新年假期第一天。
欒安舒提前給忙碌一整年的趙淑惠放假,讓她回老家,好好陪伴自己的家人。
趙淑惠離開後,家裡隻剩下她們母女,怪冷清的。
好吧,欒安舒承認,家裡有一隻欒小乖,很難變得冷清。
是她心地善良,害怕獨自過年的戚令世冷清。
最近這段時間,戚蘭夢留在國內,薛堯自然去了親媽那邊,隻剩下戚令世獨自呆在大房子裡。
小乖嚷嚷著要找蘿卜爸爸,欒安舒順勢搬過去,權當日行一善。
隻是——
也沒有這麼個行善法啊。
清晨,欒安舒迷迷糊糊轉醒。
還沒有睜開眼睛,體感周圍非常溫暖,恰好處於讓她覺得舒適,但又不至於出汗的溫度。
欒安舒有點貧血,冬天即使有暖氣,夜裡依然會覺得涼。
溫暖的被窩讓她十分享受,眷戀的翻了個身,琢磨著再賴一會兒就起床。
然後,欒安舒碰到溫熱又柔韌的、光滑、觸感極佳的男性肌膚,倏爾睜大眼睛。
戚令世被她鬨醒了,一眼不眨看著他。
欒安舒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手,還按在對方心口的位置。
她連忙縮回來,揉揉額角。
救命!
戚令世怎麼又在自己床上啊?
等等,為什麼要說又呢?
欒安舒煩惱地打量周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判斷,有些魯莽。
不是戚令世在自己床上,而是自己在戚令世床上。
她之前沒進過戚令世的房間,但從頭頂陌生的天花板,和周圍黑白灰的整體布置,瞬間就猜到房間的主人。
那麼問題來了。
平白無故,她為什麼會在戚令世的床上醒來?
短暫的迷茫過後,欒安舒撐起身子,低頭,發現自己好好穿著睡衣,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看來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欒安舒更加迷茫了。
她看向戚令世,目光複雜。
由於剛從暖呼呼的被窩裡鑽出來的緣故,臉頰帶著淡淡的粉色,仿佛害羞。
欒安舒確實害羞。
她緋色的唇輕啟,猶豫半晌,也沒好意思問戚令世:你到底行不行。
兩次了!
正式交往後,他們同床共枕兩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就蓋棉被純睡覺啊。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純粹的友誼嗎?
“早。”戚令世聲音清明,沒有半點剛起床的沙啞。
欒安舒愣了幾秒,才回應,“早安。”
她今天的第一句話,啞啞的,聽起來還有點黏糊。
戚令世以為她沒睡醒,又給欒安舒掖了掖被子,“時間還早。”
意思是,可以再睡一會兒。
欒安舒原本有這個打算,現在發現自己躺在男朋友床上,哪還睡得著?
倒不是擔心男朋友。戚令世的定力有目共睹,簡直超神。
她更擔心自己。
在此之前,欒安舒更想弄清楚一件事。
“我為什麼睡在你房間?”她醞釀好幾分鐘,總算問出口。
戚令世定定凝視她,“你不記得?”
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活像是慘遭玩弄的純良少年。
好吧,從某個角度來講,這個說法也沒錯。
欒安舒硬著頭皮解釋,“我隻記得,我們和小乖回到家。然後時間還早,小乖要去看星星,然後……”
欒小乖的某些方麵像欒安舒,也喜歡看星星。可她每次去天文館,那裡都是白天。
據說,星星要在晚上觀看,才更加清晰。
戚令世毫無底線的寵孩子,立刻給小乖買回來天文館同款的望遠鏡,給她當玩具。
小乖寶寶總是三分鐘熱度,對於新玩具卻愛不釋手。才回到家,立刻纏著欒安舒陪自己看星星。
看星星當然要在室外進行,大冬天,欒安舒怕冷,裹著毯子在寒風中哆哆嗦嗦。
沒多久,戚令世上來,遞給她一杯暖暖的熱紅酒。
對!
熱紅酒!
加熱後的紅酒暖暖的,酒味不重,喝到嘴裡還有點甜。欒安舒一時沒控製住,多喝了幾杯。喝完熱的不滿足,還翻出做熱紅酒剩下的半瓶酒,咕嘟咕嘟當成白開水似的,喝得乾乾淨淨。
再然後,欒安舒就不記得了。
她酒量還可以,平常應酬時,會有意識的控製自己保持清醒,至少堅持到回家。
這次,因為就在家裡的緣故,欒安舒毫無防備,醉得一塌糊塗。
“我想起來了。”欒安舒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歉疚地問,“那個,我沒做什麼嗎?”
“沒有。”戚令世秒答。
喝醉之後纏著他又哭又鬨,和小乖滾做一團,還非要彆人跟她玩遊戲,這算‘做什麼’嗎?
當然不算。
戚令世縱容的想。
“那就好。”欒安舒真以為自己酒品出眾,喝醉後安安靜靜,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腦袋有點暈乎,放鬆下來後,想要再睡一會兒。
奈何,有人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