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著,頭頂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許意學姐?"
許意抬起頭,看見了聲音的來源——一個穿碎花裙的同齡女生,挽著一個戴眼睛的矮個子男生。好半晌的功夫,許意都沒想起來這女生是誰,隻好笑笑說: "..學妹,你也來逛超市啊?"
碎花裙女生說: "是啊!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能在超市遇見!""誒,這不是周之越學長嗎,你也在啊!"
周之越就完全懶得裝了,看她兩秒,麵無表情問: "你是?"
女生尷尬道: “我是北陽大學15級的胡詩荔,當時加過青協組織部,你和許意學姐都是部長。”周之越一副仍沒想起來的樣子,拖長音“哦”了聲。
胡詩荔看向許意,憋了又憋,還是忍不住八卦: “學姐,之前我聽說你和學長分手了,沒想到是謠言啊。"
"這麼多年了,原來你們還在一起。好久沒見你發過和學長有關的朋友圈了,我之前也以為你倆分手了呢。"
許意滿臉尷尬,輕咳一聲: “其實…確實是分手了。”
胡詩荔一整個震驚,沉默了好半晌才問:“那你們現在這是……又和好了?”
許意:"沒有。我們現在就…"
周之越接過她手裡那包蒸餃,扔購物車裡,語氣冷淡地打斷: “我一會兒還有事,抓緊點時
間。"
許意看他一眼,跟胡詩荔說: “學妹,我們趕時間,下回有空再聊。”
胡詩荔: “啊好的好的,你們先忙!”
走遠後,胡詩荔扯扯男友的袖子: “你看到了嗎,他們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大學我們社團那對頂頂好看的情侶部長!"
"不過這是什麼情況啊,已經分手了,又沒和好,居然一起逛超市?"
身邊的男朋友笑了下:“還能什麼情況,要不就是快和好,要不就是前任轉炮.友唄。”
胡詩荔回頭看了眼,看見許意和周之越還在速凍食品區。
兩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中間隔著老寬的距離,很是疏離客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快要和好,更不像是什麼炮.友…
另一邊,許意加快了速度,拿起一樣,看過保質期,就問他一樣。"芝麻湯圓?"
周之越: “不吃。”
許意又拿起一袋小包子: "鮮肉灌湯包?"
周之越: "可以。"
逛完一層之後,許意也沒什麼心思逛第二層,直接上電梯去了三層收銀台。
現在這種關係,和周之越逛超
市,她總覺得很詭異。
而且,遇見剛才那學妹之後,周之越的情緒好像比出門時更差了些,冷著一張臉走在她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欠了身邊這男人二五八萬。
回到家,許意在餐桌旁收拾剛買回來的東西,周之越也不來幫忙,大爺似的從桌邊徑直走過去,換了衣服就進書房,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許意心裡暗歎了聲氣。這也就是現在,她沒立場說他什麼。要是隔五年前,她肯定得把他揪出來罵幾句。
東西都收好,許意回屋按小票上的價格算了筆賬,AA之後,把多出的901塊4毛給周之越轉回去。
結果,等了一小時,對麵都沒收。
許意也懶得催他。
很快到了下午,和吳喬喬約好的聚會時間。許意提前洗澡換衣服化妝。
出門時,周之越沒像前兩天一樣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書房的門關著,許意猜他大概在裡麵加班或者看書之類的。
她在原地站了兩秒,猶豫要不要跟他說一聲自己出門了,晚上可能會晚些回家。後來也覺得沒必要,畢竟隻是合租室友。不吵到對方的情況下,早回晚回都沒所謂。
約好的餐廳離開發區較遠,在市中心,乘地鐵要近兩個小時。
到了之後,天已經黑了。許意發現來的人不止吳喬喬和她男朋友,還有她男朋友帶來的幾個朋友,有男有女。
吳喬喬的男朋友也是個自媒體博主,遊戲區的,長得挺帥,但不是許意喜歡的類型。頭發燙成錫紙燙,穿搭風格也偏嘻哈,花花綠綠晶晶吊吊的,說話嗓門大,有點江湖氣。
一群人都有點社牛、自來熟,吃過飯之後,約著轉場去附近一家酒吧。
許意已經想不起上一次參加這種陌生人很多的酒局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大一,剛上大學精力充沛,且沒談戀愛的時候。
燈紅酒綠中,吳喬喬湊到她耳邊說: “你對麵那個戴黑色帽子的,長得是你的菜吧?內雙眼皮、長得白、高個子,跟周之越是同一個風格。"
許意抬頭瞅了眼。
長相風格倒是相似,但相比周之越還是差遠了。兩相對比,對麵這男的就像是一個低配的山寨版,個子矮了點,五官醜了點,哪哪都差點。
許意搖搖頭: "算了吧,
你彆瞎撮合了。出來玩就是開心,我也沒想找對象。"
吳喬喬笑: "行啊,那我們喝酒。乾喝沒意思,搖色子吧。"
次日不用上班,許意酒量還不錯,喝起來也沒太控製。
差不多喝到淩晨一點,吳喬喬已經接近斷片,周圍的人也都神智不太清醒,許意隻是將將有點頭暈。
去了趟廁所回來,她就感覺包裡好像一直有什麼動靜。
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機。許意看到鎖屏界麵的消息提醒,瞬間就有點懵。
周之越在晚上十一點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內,斷斷續續給她打了十八通語音電話。
許意看得嚇一跳,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她拿起手機,去到酒吧門口。剛點開聊天框,還沒回撥電話,對麵就先打過來。
她接起來,聽見周之越沉沉的聲音: "你在哪?"
許意不明所以地報了個大概地址,說: “我在跟朋友聚會,出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邊,周之越沉默了好半晌才再次出聲,似是隨意的語氣:“哦,也沒什麼事。”
"就是,凱撒小帝剛才一直在你房間門口叫。"他頓了頓,說: “已經叫了快倆小時了,你看,應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