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句: 【這麼神秘?】
陳句: 【當然,你放心,我的嘴可嚴了!】
許意不大相信,但也隻能暫時選擇相信。再者而言,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就算他真說了,影響也不大。
已經入秋,北陽近日來空氣特彆乾燥,氣溫也忽高忽低。周之越給家裡添了四個立式的加濕器,客廳、書房、兩間臥室各放一台。
效果還不錯,至少早上醒來,許意感覺喉嚨和鼻子都沒有前段時間那麼乾。
她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蘇城空氣濕度很大,每逢六七月還有梅雨季,呼吸感覺像是在吸水,和北陽的濕度是兩個極端。
不過,之前也在北陽上了四年大學,基本適應了這種乾燥。周一去上班,張芸把她叫去辦公室,問她目前手頭的工作進度。
許意大概彙報了一遍。
張芸說: “最近公司接了一個挺複雜的項目,想從各部門抽調幾個人,成立一個獨立的團隊來負責。Account隻需要一個,你和創意策略那邊對接一直挺好的,目前手裡工作也不多,那就你去吧。"
許意點點頭: "好的好的,是什麼項目啊?"
張芸: "冰激淩,具體的資料一會兒發你郵箱。&#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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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位,許意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抱著常用品去旁邊的一間會議室,未來的半個月跟新團隊在這裡集中辦公。
打開電腦,看到新郵件。
是一個國內的冰激淩公司,主打健康、天然、低脂,剛剛完成b輪融資,計劃在全國一二線城市加大範圍鋪設門店,同時擬采用各種形式加大宣傳力度,包括在門店開業時做事件營銷。
大致瀏覽一遍brief,會議室陸續有人進來。幾個創意和策略的同事,都是之前見過的,關係不錯,薑淩也在。
看見許意,薑淩打了個招呼,幾人先閒聊: “聽我leader說要來個挺牛的美術跟我們一起,剛從美萊跳槽過來的。"
"誰啊?""An,去年他做的一個海報還獲獎了,我找找啊,你們肯定見過。"
圖還沒找到,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紫頭發的男人,身材偏瘦,穿得晶晶吊吊,帶了耳骨釘,就是刻板印象中,一看就是搞藝術的那類人
許意抬頭看了眼,依稀覺得這人有點眼熟。An先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大家寒暄著說: “正在聊你呢,快來快來。”
An笑著看了圈,最後視線落在許意臉上,停頓兩秒: “誒,學妹?你也在做廣告啊?”
許意: "..學妹?"
她好像還是沒想起來。
An: "我啊,陳艾文,北陽大學美院的。你大一,我大二的時候,你去美術館做誌願者,當時我在幫院裡布展。"
又一會兒,許意終於想起來了。
隻是,這人大一的時候好像打扮得還挺樸素,畫風沒現在這麼浮誇。
而且,這個陳艾文好像短暫追過她一段時間,但她當時滿心滿眼都是周之越,也沒太把這人當回事。
許意笑了下,禮貌性說: "想起來了,你好像變了點,剛沒認出來。"An說: “那可不是,風格一直在變,說不定下周又不這樣了。”會議室裡還有其他人,單聊了這麼幾句,就開始一起說項目的事。
清單中的工作有很多項,大家計劃了一下,不想再分小組,準備整個團隊合作,一
項一項來。
第一個就是給每種口味的冰激淩重新設計紙杯,包括口味的名字和slogan。
正好附近就有這家冰激淩的門店,薑淩叫了個外賣,每種口味都買了幾盒,每個人分先嘗一遍再說。
於是,這一整天,許意斷斷續續吃了有七八盒冰激淩。
到快下班的時候,她感覺小腹隱隱有些墜痛,便覺得不太妙。
她生理期一直不太規律,有時隔十多天就來了,隔四十天也不來。所以,當年跟周之越談戀愛的時候,雖然每次都有做措施,但還是經常會緊張。
同事都還在忙,許意作為一個Account,這會兒也沒什麼幫得上的,便說: “我肚子不太舒服,要不我就先撤了,有什麼事你們線上聯係我。"
"okok,你回吧,明天見。""注意身體哈。"
回到家,許意肚子已經疼得很厲害了,痛感從小腹蔓延到腰,還有大腿。其實她痛經的毛病並不算嚴重,除非是自己作,吃了什麼冰的涼的,比如今天。
許意把包扔在玄關的櫃子,艱難地走進臥室,去箱子裡翻止痛藥。好不容易翻到盒子,一打開,發現裡麵空了。
許意拿出手機,在外賣軟件上點了份止痛藥。為了一會兒取外賣能近些,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去到客廳,攤在沙發上。
大約10分鐘,門口傳來腳步聲。
以為是外賣員,許意挪了下身體,正準備起身。聽見輸密碼的聲音。那應該是周之越回來了。
她又虛弱地躺了回去,也沒什麼力氣玩手機,皺著眉頭,看著天花板。
周之越換鞋進來,本打算去書房,半路看見像條沒水的魚一樣攤在沙發上的許意,薄唇微張:"你在乾嘛?"
許意也沒看他,還是躺著,有氣無力地答: “等外賣。”
周之越沒再多問,進書房去加班。
大概又過去十分鐘,門鈴終於響了。許意感覺從沙發到門口這幾步路,對她來說十分艱難。
虛弱的狀態下,她沒多猶豫,朝著書房叫: “周之越。”叫完,許意意識到,這好像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叫他大名。
聲音不算大,周之越聽
見,在書房裡應了聲: "怎麼了?"
許意: "能麻煩你,幫我拿下外賣嗎…"
書房裡,周之越沒說話,關掉電腦顯示器,起身出去。到了門口,開門,看見外賣員手上是米團送藥的紙袋。
他接過來,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問: "你買的什麼藥?"
許意言簡意賅: “止痛藥,來姨媽,肚子疼。”"能順便…幫我那瓶水嗎,常溫的。"
周之越倒了杯溫水過來。
許意吃了止痛藥,還要等一個多小時才能起效果。
沒什麼力氣回臥室,她就還躺在沙發上。周之越也沒回書房,就在旁邊坐著,但也沒跟她說話。
安靜了好半晌,他才開口,語氣不太自然: “很疼嗎?”
許意: "嗯。不過吃了藥就好了。"
她弱弱地歎了聲氣: "唉,今天真不應該吃那八盒冰激淩。"
周之越: "……"
等藥起效這一個多小時,周之越也一直在客廳。先開始是在看手機,後來把電視打開,調了個唱歌選秀的綜藝放著。
距離不遠,許意有種錯覺,有他在身邊陪著,好像身體的不適感在慢慢消退,偶爾抬頭看一眼,看見旁邊一張精致的臉,心情都要好一些。
雖然,她也知道,這其實跟周之越半毛錢關係沒有,都是止痛藥的作用。
許意肚子不那麼疼了,便坐起來: “那我回屋躺著了。”
周之越掀起眼皮,清淡的應了一聲。
許意靠在靠枕上看手機,聽見外麵周之越好像出了趟門,又回來了。她看了幾段廣告視頻後,臥室房門被敲了兩聲。
這屋裡沒彆人,她說:“進——”
抬頭,看見周之越手裡拿著一個陶瓷杯,凱撒小帝跟在他腳邊進來,跳到床上。
周之越臉上沒什麼表情,把水杯放在靠近門的架子上,旁邊還放了個什麼小東西。“記得喝。”
說完,他就轉身,關門出去,—秒都沒多留。
許意從床上起來,踩著拖鞋去門口。
>杯子裡是熱的紅糖水,旁邊放著的是兩片發熱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