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馬路對麵就是學校,門口什麼都有。便利店、超市、藥店,哪家都能買到需要的東西。
但不僅許意,周之越這會兒也沒有穿上衣服出門的心情,在外賣軟件上叫了個1對1直送的跑腿代購。
於是,下單之後,兩人並排枕在床頭的靠枕上,中間隔了半人寬的距離。
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等待送達的這段時間,讓她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期待。就好像是在倒計時,知道馬上就要發生什麼,雖然暫時沒做,但心照不宣。
許意估測,這跑腿最快也得十幾分鐘,這麼乾等也不是個辦法,各自玩手機也有點詭異,聊閒天又破壞氣氛,便提議:"不然,我們看個視頻?"
周之越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緩慢地看向她,眸色幽深。片刻後,眉頭微動,啞聲問: “視頻?現在,我對你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嗎?”
許意錯愕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重重錘他一下: “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動漫,這時間剛好夠看一集!"
“哦。”周之越神色和緩了些,慢悠悠地說: “我還以為,這種時候,你還想看彆的陌生男
許意: ".………"
她也不想征求他的意見了,徑自拿起手機,搜了前段時間在同事朋友圈刷到的戀愛番推薦。搜了一圈才發現,這動漫哪哪都沒資源,隻有那種奇奇怪怪的xx電影網鏈接裡能看。隨手打開了一個,等了10秒加載,動漫沒開始播放,倒是蹦出來一個彈窗。
許意的手機音量日常調的很大,亂七八糟的畫麵一出現,就伴隨著“嗯嗯啊啊”不堪入耳的聲音。
把她也嚇了一跳!
周之越看過來,然後再看向她,眼神仿佛在說:嗬,果然。
許意手忙腳亂地,迅速把瀏覽器切出去,手機熄屏,像個燙手山芋似的扔到一邊,臉色通紅。她輕咳一聲,強行鎮定道: "那個,垃圾廣告彈窗…現在這網絡環境可真是差…"
片刻後,周之越轉回頭,情緒不明地“嗯”了聲。"那以後彆亂點網站。"
兩人都沒再說話,中間流轉著一種無比微妙的氣氛。
>
她頓了下說: "怎麼連之前用剩下的,那個,都還在…"
周之越低垂著眼眸,低聲說: “我沒動過,也讓阿姨打掃的時候彆亂扔東西。所以就,什麼都沒扔。"
許意咬了下唇,忍不住轉頭盯著他看。
似是察覺到她的注視,周之越也側過頭,和她對視片刻,把她拉進懷裡。"彆這麼看著我。"
許意很小聲地擠出三個字: “對不起…”
周之越語氣沉了些, "也彆再說對不起。"當時分手那條消息,開頭就是這三個字,他永遠也不想再看見,甚至不想回憶。
身體接觸,剛才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冷靜又蕩然無存。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他低下頭,再次封住她的唇,帶著某種失而複得的情緒。
…
…
外賣送達時,是周之越去拿的,因為還要確認取貨碼。許意給他披了件很長的浴袍,厚實麵料的那種,能欲蓋彌彰地擋住一些尷尬的變化。
就在剛才,已經是箭在弦上的狀態。待周之越再次回到臥室,走去床邊,把床頭的那盞夜燈關了,隻留下香薰蠟燭微弱的火光。
許意抬起頭,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和滑落在床上的浴袍。
濕漉漉的吻順著她脖頸蔓延向下,她手中也被塞進一隻包裝袋,過了會兒,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撕開,幫忙。
在這種事上,周之越一直有著非常強的掌控欲,許意也很喜歡由他把控節奏的感覺。否則,還要她來指揮,說不定會出戲。有的時候,周之越又會引她說一些臉紅心跳的話,不說就不放過。
但今天沒有。一切都是沉默又激烈的進行著,後來,臥室裡隻有她破碎的聲音。
有時她抬頭,和周之越目光對上,就看見他迷離的雙眼,愈發讓她深陷沉淪。配合身體的感受,像是飄在雲上,又像是墜落湖底,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戰栗。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渾濁,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汗水的味道、香薰蠟燭的味道,還混雜著另一種不可言說的氣味。
先開始,許意還沉浸於此,久違的體驗,甚至讓她想將時間無限延長。
但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嗚嗚咽咽地推周之越,用各種
方式催他。可他什麼都沒說,隻用行為拒絕她的要求。
公寓的窗戶是單向玻璃,窗簾沒拉,外麵又開始落雪。今年北陽下雪的次數格外多,就像是專門下給她看的一樣。
許意側身看見,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雪景上,而是在落在耳畔細密又溫柔的吻,以及身後略為用力的其他。
夜深,許意被周之越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累得像沒骨頭的軟麵包一樣。
她整個人陷在床裡,半眯著眼,等周之越擦頭發。
床頭的蠟燭已經被他熄了,但空氣裡還保留著剛才暖昧的味道,幾乎一點沒散。這會兒聞到,又覺得臉熱。
許意翻了個身,看向浴室裡的周之越。
他神情清淡,已經穿好了睡衣,慢悠悠地吹頭發,跟平時沒一點區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跟剛才判若兩人。
等他吹乾頭發從浴室出來,熄了燈,掀開被角上床,把許意攬進懷裡。他聲音清啞地問: "還累嗎?"
許意點頭: “累死了。”
周之越眉梢微抬,看著她說:“明明今天什麼都沒讓你做。”
許意把手搭在他腰上,彆開頭問: “那剛才是在做什麼,做夢嗎?”
周之越緩慢解釋: “我是說,都是我在動。”
許意: "那也很累,而且嗓子疼。"
聞言,周之越沉默地起身,去廚房給她接水。
回來時,他把水杯遞給她,許意艱難地撐起胳膊,就著他的手,咕咚咚喝了大半杯,最後舔了舔唇角的水漬。
周之越看見,喉結上下滑動,但最終還是移開視線,拿著水杯出去放好。明天是周一,要克製。
再次躺回床上,也差不多準備睡了。許意翻了個身,頭埋在他懷裡,悶悶地說: “其實我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周之越笑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總不能說‘彆問’。
許意抬起頭看他,輕聲問: “除了我,你有沒有跟彆人…那個過。”
她補充:"有也沒事,我就想知道一下,聽過就算了。"
/>
許意眨了下眼: "真的?"
周之越這次倒是很直白,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頭發滑下去, "隻想跟你做。"許意抿住笑意,滿意地翻了個身: “我也是。”
周之越也彎起唇角,在她後頸上很輕地吻了一下。
許意輕聲說: “睡吧。”
怕引起歧義,她又加上一句: "睡覺吧。"
“嗯。"周之越從身後攬住她的腰,用力抱緊,低聲說: “晚安。”
真正睡著已經是淩晨,次日早上,六點的鬨鐘,差點沒把許意送走。她困倦地睜開眼,感覺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