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來討好我算了,阿睢雖然有錢,但你看他的德性,你從他身上弄不到錢,我就不一樣了,我對女孩子大方,你哄得我高興了,大學的學費沒幾個月就能弄到。”
祝泳皓沒聽到回話,撇了撇嘴,覺得宋熹不懂變通,多賺一份錢的好機會都不要。
覺得跟宋熹待著沒勁,祝泳皓飆飛車上山,返回的車程比接宋熹時還短。
因為車速太快,後期宋熹就沒看書,下車還閉著眼睛緩了一會。
周航邊吃早餐邊聽著門口的動靜,見到宋熹,把準備好的藥箱遞給她:“我剛剛去看了眼,阿睢睡著了,你讓他把藥吃了身上的傷處理了……他要是不高興你就跑。”
周航和祝泳皓都屬於良心沒黑透的,既想找宋熹當沙包應付邵睢,又都稍微提醒了一下。
反正他們都提醒過了,宋熹願意來,願意去照顧邵睢,都是她自願的選擇,就是出了什麼事也跟他們沒關係。
宋熹抱著藥箱,順著周航指地方打開了門。
屋裡沒開燈,窗簾緊閉,宋熹遲疑了一下沒把門合緊,留了一條縫隙。
先把地上亂脫的衣服放在了沙發上,宋熹才慢慢走到了床邊。
昨天晚上邵睢應該沒少淋雨,白色的床單上暈染了幾大塊暗色的水跡,大概是嫌自己身上臟,邵睢睡到半途醒來洗了澡。
他身上散發著股沐浴露的氣味,身上也換了乾淨的睡衣,隻是沒有換床單和吹頭發,濕淋淋的發絲沒有在滴水,但看著枕頭的狀態,他現在跟半個腦袋泡在水裡差不多。
宋熹放下藥箱,先去浴室拿了幾條毛巾,手扶著邵睢的脖頸,微微把他頭抬起,把毛巾墊在了他腦袋下麵。
做完以後,她才借著微弱的光線開始打量邵睢身上的損傷。
額角和顴骨都有一些青紫,嘴角腫了乾了的血跡粘在上麵。短袖露出來的胳膊沒事,手有些紅腫,隻有一小塊地方發青。
身上就不知道了。
從藥箱取出藥膏,宋熹拿著棉簽先攻了邵睢的臉。
微涼的藥膏沾上臉頰,睡夢中的邵睢疼得蹙了一下眉。
看著他緊皺的眉心,她下意識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不過半秒她理智回籠,立刻收回了手。
喘了一口氣,她換了支棉簽擦拭他其他的傷口。
塗完臉上的傷口,她忍不住站直打量了他一會。
明明成了落湯雞,還挨了揍,她從他沾滿藥膏的臉上,依然看不出落魄和可憐,他們這種人哪怕是臉色慘白,閉著雙眼,也是高高在上。
嚴防死守,不給她這個窮人趁機產生一絲精神勝利的機會。
“你在做什麼?”
掀開睡衣的手被握住,滑膩的藥膏包裹手腕,宋熹手抖了一下,笑容遲緩了幾秒才掛在臉上。
邵睢察覺到手上奇怪的觸覺,相比鬆手他選擇把宋熹往他的方向一撈,看清了他手上黏糊糊的東西是什麼,他才把視線移到了宋熹身上。
被迫壓在他的身上,宋熹臉上的笑有些撐不住,臉頰的酒窩隻剩了一道痕,過大的眼睛有些懵,也帶著點驚慌。
掃了眼她發白的唇,邵睢鬆開了手。
“誰叫你來的?”
問完邵睢腦海裡差不多就浮現了答案,緊接著開口,“出去。”
邵睢的嗓音明顯是要感冒的前兆,宋熹琢磨著他現在的態度,抽了條乾淨的帕子包住了他的頭。
隔著毛巾的手指不停的撫摸著自己腦袋,邵睢抬起頭,在昏暗光線下格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在他麵前沒走的宋熹。
宋熹覺得這樣的視線還是她承受的範圍內,所以認真擦完了邵睢的頭,才鬆開了手。
“你身上有傷口就彆再洗澡了,如果還要睡的話,你先去吃早餐,我先換床單。”
邵睢一直看著她,自然發現她的視線一直是避開他的,說完之後就轉身去翻藥箱,餘光都沒有往他的方向掃。
知道她是一邊怕一邊裝淡定,邵睢嗬笑,抽了幾張紙擦乾淨了手,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包煙。
“宋熹,幫我點煙。”
邵睢抽煙這事在彆墅裡沒避諱任何人,她看到過幾次,但從來沒想過她需要幫他做這種服務。
相比擦頭,拿著打火機靠近邵睢的宋熹不自在很多。
點煙的話就無法避免看向邵睢的麵部,看著黝黑眸子中竄出的小火苗,宋熹手一抖沒按穩火機開關。
邵睢也沒催她,微乾起皮的唇不輕不重的含著煙,等著宋熹的靠近。
火星氤氳開來,邵睢朝宋熹翹起的唇上噴了口煙,突如其來的刺激霧氣讓宋熹下意識緊緊閉上了眼,等到煙霧消散,宋熹感覺到自己被推了一下。
“滾。”
不重的力道隻是讓宋熹肩膀晃了晃,她那雙過大的眼睛在半暗的光線中有一種過於乾淨的光澤,她就那麼睜著眼怔怔看了邵睢幾秒,才後知後覺的把感冒藥放在了桌上:“我去給你倒水。”
宋熹倒好水放在桌上,才聽話的滾了,桌上的藥丸因為關門晃了晃,邵睢隨手把煙在桌上按熄,人往後一躺,緩解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