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思瑜說你快結婚了是說真的吧,天天在外麵喝,是怕結婚之後就喝不到了?”
淩晨三點的夜店已經有了冷清的跡象,能帶回家的已經都帶回家,不能的也因為醉意將就找了角落談情說愛。
祝泳皓被朋友叫走去串了個場,被美女DJ邀請回家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今天晚上最開始跟他一起喝酒的邵睢。
讓司機掉了個頭,到地方邵睢果真還在。
祝泳皓邊調侃,邊在邵睢旁邊坐下,看著桌上的酒瓶,嘖嘖有聲:“你這都趕得上我一晚上開的了。”
隻是他開酒跟邵睢不一樣,他開酒自己不怎麼喝,主要是請女人,而邵睢生人勿進的模樣,這一堆酒應該就沒讓任何女人喝一口。
大量的酒精和夜店震耳欲聾音樂讓邵睢頭有點暈,聽到祝泳皓的聲音,他仰頭靠在了不怎麼乾淨的沙發上,嗓音有些含糊:“陪我再喝一會。”
“喝什麼喝,我等會等著辦事呢,喝醉了拿什麼辦。”
“嗬。”
邵睢哪怕醉的發蒙,也不影響他表達輕蔑。
“怎麼?難不成你邵大爺醉成一灘爛泥還能雄風不改。”
祝泳皓一邊罵臟話一邊扶著邵睢往外走,把人送上車,才聽到他開口:“怎麼不能。”
“這是要我打電話給蔣夢月?”
“誰?”
邵睢明顯醉的意識有些不清,乍聽到蔣夢月名字,腦子裡沒反應過來是誰。
“你未來老婆。”
邵睢少見的醉態讓祝泳皓止不住揶揄他,他是昨天聽了朋友說看到邵睢在會所喝醉,好像心情不怎麼好,今天才特意叫邵睢出來。
見到人他沒覺得邵睢心情不好,反而覺得邵睢心情不錯,隻是不知道他打個轉的工夫,邵睢怎麼就喝醉了。
“我未來老婆?”
邵睢用疑惑的語調重複了祝泳皓的話,大概是覺得祝泳皓笑的起來的樣子太醜,他嫌惡地扭過了頭,盯著車窗外快速移動的景色,連不解的問題也懶得要一個答案。
邵睢的樣子讓祝泳皓牙癢,他不放心邵睢這樣回家,所以哪怕有司機在,他還是跟了上來。
他為了兄弟妹子都不要了,誰想到兄弟卻巴不得他快滾的模樣。
這份被兄弟當衣服的憤怒在邵家公館前徹底引爆,反正妹子已經讓人送回家了,深更半夜祝泳皓不想再坐半個小時的車,就想在邵睢這裡應付一晚,誰想到他大門還沒踏進去就被邵睢推了一把。
祝泳皓有點懵:“哈?”
幾次試圖跟上邵睢都被他攔住後,祝泳皓明白邵睢是跟他鬨著玩,而是真不想讓他借住。
“臥槽,邵睢你還是個人?這個點你讓我在客房睡一晚上會怎麼樣?你金屋藏嬌了還是怎麼,門都不讓我進。”
“嗯。”
邵睢開門關門一氣嗬成,祝泳皓看著緊閉的大門罵了聲操。
等了一分鐘,意識到邵睢跟那些欲擒故縱的女人不一樣,他就是站到死也不會給他開門,祝泳皓隻能罵罵咧咧地上了車。
在回程上他想起了邵睢那句嗯,本來想問問邵思瑜,但語音按下去又覺得不大可能。
要真藏了嬌,哪會到這個點才回家。
那不是得把嬌給憋死了。
*
六點的太陽先是把天染得發黃,等到宋熹被抱到餐桌上的時候,橙黃像是深入了天幕的細縫裡,摳出了藏匿的藍色,把光變成了紫。
等到宋熹無力的仰頭躺下,映入她眼眸的晚霞隻剩了粉與藍。
相比與窗外的景色,邵睢更喜歡宋熹此時的顏色,大麵積的瓷白,以及因為他泛起的炙紅。
他放滿速度享受著自己的晚餐,等到他吃夠停下,瞥見宋熹無助抓著他衣擺的手,纖細的手指迸發的力量恍若在絕望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心情被這個細節影響,邵睢厭惡地把她的手指掰開,轉身打開了酒櫃。
宋熹失神了好一會,等到嗅到酒氣,才撐著桌子慢慢坐起。
桌上和桌下都是一片狼藉,唯一幸好的是她不知道邵睢今天會那麼早回來,所以沒做飯,不然按著兩人的狀況,那些裝了碗碟的熟食不是在他們身上就是在地上。
粗粗收拾了桌麵,宋熹看向已經全黑的落地窗,雖然知道這麵玻璃是單向玻璃,但想到窗外明亮的一切,宋熹還是感覺到羞恥。
想著以後要適度拒絕邵睢,但回頭看到隻剩半瓶的酒瓶,宋熹卻隻想奪走他手上的酒杯,讓他在她身上多耗費些時間,哪怕是她承受不了的力度。
“一定要喝嗎?”
宋熹小心翼翼的發問讓邵睢抬了下眼,他沒有回她,而是帶著酒去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