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在手術室外麵並沒有找到邵睢。
但就跟唐佩佩說的一樣,邵睢長相讓人難忘,她從值班的護士那裡知道邵睢大概是十點左右離開的十三樓。
稍稍推算,就知道那恰好是她出手術室的時刻。
她沒有刻意去想,但腦海裡自動浮現了邵睢等她的畫麵。
他看她一次次的進出手術室,等到最後她結束了一切工作,他的手機並沒有響起。
“宋醫生你還好嗎?”
值班的護士見宋熹臉色煞白,好心地給她遞了顆糖。
“你們都看到他了,我卻沒有看見,他大概會傷心吧……”
宋熹低頭看著手上的糖果,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沒發現邵睢,連隻見過他一次麵的唐佩佩都看到他在等她,她卻沒有看到。
“宋醫生?”
護士沒聽清宋熹的話,擔心地叫了她一聲。
“沒事,辛苦你們了。”
宋熹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出了電梯就開始撥打邵睢的號碼。
什麼逃避的心態在麵對邵睢的等待後都沒了,她現在迫切的想見他,電話沒接她就去公館。
公館沒人她就打蔣夢月的號碼。
蔣夢月對宋熹的來電感到驚奇,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攪合到這一對情侶之中了,先是宋熹想把她推給邵睢,之後是邵睢質問她跟宋熹的聊天內容,現在又是宋熹問她要人。
拜托,邵睢那麼大個人了,她跟他又不是多好的朋友,哪能知道人去了哪裡。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號碼?”
蔣夢月想了一圈,總不會是偷偷翻邵睢手機抄的吧?
“醫院來訪的登記記錄。”
“還可以這樣?”蔣夢月驚歎。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如果你投訴我,我會受到處罰。”
宋熹一本正經,蔣夢月聽著心軟了幾分,歎了口氣說:“邵睢還跟我說你躲著他,你這哪裡是躲著他,明明追的那麼勤。他現在在哪我的確不知道,我現在幫你打電話問問他的其他朋友。”
說完,蔣夢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為了不讓他們誤會我跟邵睢,我會說是幫你問的哦。”
“好。”
宋熹應了聲,便掛斷了電話等待蔣夢月的回應。
相比讓周航他們知道她又跟邵睢攪合不清,並且以糾纏不清的態度在尋找他,她更在意的是邵睢告訴蔣夢月她在躲他。
在等待的過程中,焦慮不斷上湧,讓她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意邵睢知道她在躲他,還是他把這件事分享給蔣夢月的舉動。
或者是同等的在意。
蔣夢月沒有讓宋熹等太久,但她回複的消息不算是好消息。
“我連邵睢的助理都問了,都說不知道,他今天早早就下了班,沒有安排應酬,我打電話他也不接,看來他是公平對待,你不用太在意。”
聽到電話那頭宋熹禮貌的道謝,蔣夢月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想著自己摻和得夠多了,乾脆就掛了電話。
而宋熹得到了誰都找不到邵睢的消息後,一邊撥打邵睢的電話,一邊出了公館的門,她一直都覺得她在邵睢的身上運氣不錯。
沒費多少心思就讓邵睢注意到了她,撒了個謊就讓邵睢喜歡上了她。
在其他的事上她都需要接受努力不會有收獲這個現實道理,但放在邵睢身上,努力就像是雞湯童話,她隻需要用一點點的心,就可以反饋她巨大的收獲。
所以她相信她隻要想找他,哪怕漫無目的,她也能找到。
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曾經邵睢會去地方,在車載導航輸入地址的時候,宋熹突然想起了一個更遠的目的地。
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邵睢的狼狽,還有他遍體鱗傷卻梳起尖刺抗拒她接近的模樣。
開車上山的途中,宋熹突然想起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全然不帶惡意的尋找邵睢。
不是抱著他為什麼不能乾乾脆脆死掉不給人添麻煩想法,也不是為了偽裝自己的品性,就是那麼單純的擔心他,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