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邵睢雙標的不滿,宋熹手往前爬了爬,最後還是忍不住摟著了他的脖頸,抱住了他。
“這七年裡,我想過變成其他人,變成蔣夢月也好,變成思瑜也好,甚至是家媗也可以,我認為隻有變成彆人,我才能擁有大大方方喜歡彆人,和被人喜歡的能力,但是我嘗試後我發現我誰也變不成,我隻能做我自己。”
這個認識讓她覺得挫敗。
如果她能變成其他人,她就能徹底否定曾經的自己,開始新的生活,而不是被過往折磨,不斷為自己尋找開脫的借口。
以及期望自己能成為值得彆人付出感情的正常人。
邵睢的手緩緩放在了宋熹的腰上,收攏了小臂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七年我想過無數次出現在你麵前,或是不管你的想法,把你栓到我身邊,但我想我是真的愛你,所以我願意等你。”
感覺到宋熹的顫動,邵睢更用力地按住了她。
“好奇怪,我明明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卻等了你那麼久,你該慶幸你在這個時候選擇回來,因為我的耐心在一年前就見底了,因為你遞到醫院的申請,才沒有發瘋而是透支著耐心繼續等待。”
“邵睢……”
“那個擁抱是我誤會了,你衣服上的味道讓我以為你抱了我。”
從始至終都跟蔣夢月沒什麼關係。
他很早就能聞到宋熹身上淺淡微酸的橘子味,所以神誌模糊的時刻,那股緊緊裹住他的氣息讓他產生了錯覺。
讓他覺得宋熹在寒冷的雨夜,狠狠地抱住了他,阻止了他放任下墜的意識。
“雖然不是真的擁抱,但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彆,宋熹,沒有下一次了,哪怕你心裡的惡魔死灰複燃,你也不可能像上一次一樣瀟灑走掉,要麼一起過,要麼一起毀滅。”
七年前的宋熹幼稚不成熟,他何嘗不是。
他們同樣渴望愛,同樣懵懂莽撞,都是第一次愛人,不懂得如何去愛。
所以他們同樣都擁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
“宋熹,我來之前你看到喜歡的餐廳了嗎?”
車停在路邊也不代表他們能天長地久的聊下去,見交警的車在他們身邊停下,邵睢鬆開了宋熹。
灼熱的溫度突然抽離,宋熹有些不適應。
她的手依然握著邵睢衣擺,搖了搖頭:“掛了電話後,就隻顧著想你了。”
宋熹用正經八百的神情說著肉麻的情話。
邵睢裝作沒聽見,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擺被扯了扯,宋熹抿了抿唇,“能在路邊再靠一下嗎?我又想抱你了。”
這已經是邵睢第三次猛然刹車,該感謝這輛車的市價,才能讓道路上行駛的其他車輛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它。
情緒被不停被掌控的狀態讓邵睢的表情失控變得凶狠。
宋熹見狀就察覺自己過了,但她這個人好像隻能走極端。
要麼就是控製自己像個沒感情的玩偶一樣,承受著邵睢的怒火,要麼就是黏糊糊的,想到什麼能挑動邵睢情緒的話,就一股腦的往外冒。
“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討好你,是我真的那麼想的,我以為我過去粘你是故意惹你,看你喜歡又故作討厭的蠢……單純樣子,但好像我本身就很粘人。”
都說真誠是必殺技,但邵睢看著宋熹大到無辜的小鹿眼,很想狠狠的收拾她一頓,雖然會是那種最後以在床上結束的收拾,可一定是以他抽她屁股作為開始的節奏。
“你是想說蠢樣?”
“怎麼會呢。”
宋熹誠懇地搖頭,哪怕決定往後都要對邵睢坦誠,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什麼話該坦誠,什麼話就是到了死前都不能說。
見自己的真誠沒有換來邵睢的認同,在他冷淡的目光下,宋熹放柔嗓音試圖撒嬌:“我怎麼會覺得阿睢蠢呢,在我心裡阿睢最厲害,最聰明了,阿睢你忘了我還因為你成績考得好而氣哭。”
“嘖。”
宋熹不提還好,提了他又想起她那時候為了踢開他,說她曾經在她住的房間按了針孔攝影機,想拍他強迫她。
媽的。
宋熹也意識到自己滿身都是BUG,隻能捏著邵睢的衣角老實認錯:“阿睢,我錯了。”
邵睢斜睨宋熹的視線並沒有因為她的道歉而變得有禮貌,但依然高高在上的挑剔態度,卻沒有張開手把宋熹抱入懷中。
宋熹因為看他臉色,忘了他們停車是為什麼,但他還記得。
“宋熹,雖然你粘人又肉麻,但我好像挺吃你這一套,往後就繼續那麼來,”邵睢笑了一聲,“我不會再說你不討人喜歡。”
都過去七年了,他當然會有些長進。
比如說不露出明明喜歡卻說討厭的蠢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