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表白(2 / 2)

——是的,我嫉妒寧欽,我憎恨寧欽,或許我心底裡也埋怨過即熙。但是無論如何即熙不可以死在這裡。

——那時候,我誤以為她已經死了的時候,你不是也非常難過麼?

他的心魔也是他,他有多愛即熙,他的心魔就有多愛即熙。甚至於比起他自己,更在乎即熙的安危。

基於這一點共識,他的心魔第一次答應了他的求助,暫時離開他體內去催動不周劍。

回憶在此處告一段落,雎安沒有把這複雜的故事告訴念念和傅燈。

——後來發生了什麼?

他問道。

元嬰裡那個陪伴他多年的老朋友難得地安靜著,半年才沒好氣地說——我用不周劍傷了魔主,他應該傷的不輕。催動不周劍對我消耗太大,我很快就離開劍身回來,之後他把不周劍拿走了。

——我該宰了他的。

他的心魔陰鷙地說,並且警告道——不要以為我幫你這一次,就會站在你這邊。

雎安低低一笑。

傅燈看著麵前這麵色蒼白,容顏俊秀的星君在長久的安靜中笑起來,很淺的一個笑容,蜻蜓點水。

好像有點無奈又有點寂寞。

正在這時從隔壁房間傳來一聲驚呼,仿佛從噩夢中驟然驚醒般,那個聲音喊著“雎安!”伴著錯亂的腳步聲奔來,然後這扇的房門被大力地推開。

突然流瀉而入的日光讓傅燈眯起了眼睛,她剛剛想說病人受傷了不好受風,就看見那逆光的身影風一般地跑過來撲進雎安的懷裡,肩膀細細地顫抖著。

念念的眼睛瞪成了圓形,她捂著嘴看看他們,又看向傅燈。傅燈搖搖頭拉著她走出了房間,並且貼心地幫病人把房門關好。

懷裡的姑娘沉甸甸地撲在雎安懷裡,他輕輕拍著姑娘

的後背,說道:“怎麼了?”

“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

她的聲音發顫,好像再說幾句就會哭出來。

“我為什麼會走?”

“我不知道……”

她醒過來時滿腦子都是那天他跟她說出的話,一字一句平靜又震徹心扉,仿佛是訣彆前的留言,無望地認命。

即熙抬頭看向雎安,他額上貼著紗布,低頭仿佛在看她,那雙眼睛裡映著模糊的日光,清澈得讓她看見自己的影子。

她伸出手,手指落在他的眼尾,他的眼睛顫了顫但沒有躲避。

除了之前刻意避開她的那幾天,從以前到現在,他都不會躲避她的觸碰,不管這觸碰多麼大膽無禮。

她知道這是她的特權,其實她也一直知道雎安偏愛於她,但是她以為那是因為她由他帶進星卿宮,他便對她更加用心些。

“你的眼睛……”即熙說了一半,後麵卻不知要如何繼續。

雎安笑了笑,他握住她的手指從他眼角移下來,說道:“失明的時候我想著,你能因此活下來,感到非常值得和滿足。”

“你並沒有要求我做什麼,其實是我任性地做了所有我想做的事情,也沒有問你想不想接受就給了你。”

“所以你也不必為此內疚,還記得我說過的嗎?這不是你的錯。”

雎安這麼說著,即熙那邊靜默了一瞬,世界安靜得可怕,連他的心魔都默然不語,像是等待著接受審判。

突然一股大力推上他的肩膀,他栽倒在床上,繼而感覺到即熙壓在他身上的重量。

即熙的胳膊撐在雎安頭側,她惱怒地把他壓在床榻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麵露困惑之色的雎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為什麼要把你做的事情說得這麼低?你想說那些都是舉手之勞不必再提?就算我不知曉不回應也毫無關係?那你的心魔從何而來?雎安我問你,從何而來!”

她突然俯身吻了他,唇齒相依間她近乎霸道地與他交纏,甚至於咬破他的舌尖帶來血腥氣息。

瘋狂地,強硬地,不顧一切地親吻。

雎安睜大了眼睛,他舉起手仿佛是想要推開她,纖長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停滯一瞬後,卻像是認命般慢慢放在她的後

背上將她抱緊。

一點點地抱緊,仿佛要把她融入骨血,放任自己沉迷。

即熙的吻慢慢變得輕柔,她的手撫上雎安的胸膛,那顆心臟正劇烈地跳動著,熾烈的,渴望的。

她放開他,在他耳邊憤怒地說:“你到這個時候了,是要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你才不是沒有關係,你才不是舉重若輕,你明明就是渴望我回應的!你想要我,你想要我是你的,就像天下所有愛人一樣,不是嗎?”

雎安怔了怔,他的神情凝滯了片刻,然後他無奈地閉上眼睛。

“不要……拿這種事情試我。”

你不知道,我這許多年來與自己周旋,隻為了不因為過於愛你而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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