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同床共枕也行吧。
即熙於是?妥協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好蓋住雎安的胳膊,就在他?溫暖的懷裡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即熙醒得很早,一睜眼就看見了雎安敞開的衣領裡的白皙皮膚,簡直被?亮迷了眼睛。她抬頭看見雎安的睡顏,安靜而乾淨,明亮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睫泛著金色,與眉骨鼻骨一道投下小小的陰影。
美得讓人覺得觸不可及。
這是?她的愛人。
即熙吻了雎安,蜻蜓點?水的一個吻,雎安於是?悠悠轉醒。即熙說道:“我要?先回房了。”
“你不是?要?來汙我清白的麼?”
“已經汙過了,也沒必要?讓大家都知道。”
雎安低聲笑起來。
即熙再度抱著她的枕頭被?子溜回了房間。幾乎是?同時雎安提著一桶水敲響了她的房門,讓她梳洗收拾。
即熙於是?就著雎安打來的水開始洗漱,雎安在她的房間裡走兩步就會踢到東西?,即熙刷牙洗臉之餘還含糊不清地提醒他?地上?有什麼。
她弄亂屋子的能力還是?一樣?出類拔萃。
雎安吹了一聲口哨,阿海的身影很快就降落在即熙窗台上?。雎安便開始整理屋子,把散落在地上?床上?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收拾好,衣服被?子一件件疊好,椅子歸攏整齊。
即熙洗漱好回頭的時候,房間已經煥然一新,跟她住進?來的時候彆無二致。她吃驚地看著疊得四?四?方?方?的被?子和衣服,心?想相比於雎安她可能更像個瞎子。
雎安拉開所有的窗簾,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屋子,即熙看著陽光下他?的臉龐,突然跑過去抱住了雎安的腰。
雎安低頭臉轉向她的方?向。
“小李啊。”她慢悠悠地喊著。
“嗯?”雎安笑意淺淺。
“你教我疊衣服罷,我總也疊不好。”
他?的姑娘從小就討厭疊衣服,總是?攢成一團隨便亂丟,怎麼突然轉性了。
“你不喜歡疊衣服的。”
“我想跟你一起疊衣服,疊一輩子也有趣。”
雎安怔了
怔,他?含笑低下眼眸,說道:“你說的,可記好了彆反悔。”
這天白天他?們照例跟著韓想容在白帝城中熟悉環境,與各路鑄劍師父交談,到了晚上?便趁著夜幕深沉,潛入了鄭氏劍坊。
梁州平時總是?雲霧繚繞,少見日光,這兩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陽,家家戶戶都打開窗戶通風曬東西?,大街上?也都是?曬太陽的人。可昨日他?們去鄭氏劍坊時,從外?麵看見樓上?幾乎每一間房間都開了窗戶,唯有一間房間窗戶緊閉。而且按白帝城房屋的一貫製式,這間房屋所處的位置,應當是?一間主屋才對。
即熙和雎安是?從窗戶進?去的,即熙輕車熟路地撬開了窗戶,和雎安悄無聲息地跳進?了這個房間。
這裡確實是?一間不小的主屋,雖然燈火已經熄滅,但是?有個人正坐在桌邊,喝著茶水吃糕點?。
即熙和雎安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跳進?房間的,可是?這個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借著月光即熙看見這是?個相當年輕的男子,十?四?五歲的樣?子,隻是?臉上?有駭人的燒傷疤痕,眼神空寂沒有落點?。
他?居然也是?個盲人。
即熙愣了一瞬,心?思一動便猜到他?是?誰。看歲數和傷情?,這應該是?鄭氏劍坊原主人的兒子,據說是?和他?父親一起死在火海裡了,原來他?還活著。
她低聲跟雎安說了猜想,見這少年有些慌張地站起來,問道:“是?誰?”
“在下天機星君。”
雎安走近他?拉住他?的手腕,額上?星圖的光亮劃破黑暗,少年似乎想要?掙紮卻一瞬間愣住了。
他?應該看見了雎安的元嬰內境,那浩瀚星辰。
“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心?魔?”雎安皺皺眉,低聲說道。
即熙聽聞此言不禁十?分詫異,普通人自然是?有諸多?求而不得,邪念執念,心?中煞氣鬱結,但也就是?煞氣罷了,若非修士極少有人能有心?魔。
黑氣從少年的身上?渡進?雎安的身體裡,少年逐漸流露出迷茫的神色,有些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雎安坐在他?對麵,閉上?眼睛靜思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時星圖的光芒黯淡下去,
少年立刻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你怎麼讓他?睡了,不問問他?嗎?”
“不必了,我在他?的心?魔裡看見了。”
雎安神色凝重,對即熙說道:“他?曾參與那把邪劍的鍛造,準確地說,火災裡死去的所有人都曾經參與過鍛造,那場火災其實是?一場殺人滅口。”
“誰讓他?們造的?”
“……是?他?們自己。”
這少年某天從他?父親那裡聽說,可以鍛造一把神劍,助白帝尊上?重獲靈力重返天庭。他?便立刻加入了鍛造神劍的陣營,同他?父親還有許多?鑄劍師父一起,秘密研究如何製成神劍。古蜀國一直有活人祭祀的習俗,儲光殿的壁畫上?也不乏此類記載,有人對他?們說可以用符咒凝聚活人祭祀的力量,封於劍上?,以至於製成一把威力無窮的劍。
於是?除了鑄劍師父之外?,又有一批人被?找了進?來,他?們負責扮成山賊去屠殺異教之人,他?們殺人時隨身攜帶符咒,吸收力量再獻給神劍。
最初他?心?裡也懷有不安,但是?大家都說異教之人說儘白帝和白帝城人的壞話,原本?就該死。時間長了他?也覺得這話說的沒錯。
白帝必定要?帶著白帝城人的期望和未來,重回天界,繼續庇佑白帝城。
一切都是?為了白帝的榮光。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說,雖然現實有白帝城,但是這個白帝城是我杜撰的,和現實的沒有啥聯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