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陳寶山媳婦看著桌上的東西,很是不舍。
在她的眼裡,送來的東西豈有退回之理。
“寶山,還是收下,退回去會讓他們覺得……”
“讓你退,你就退,囉嗦什麼。”
陳寶山說完,轉身離開了家。
他太了解他媳婦,肯定會說個沒用沒了。
沒人聽到她嘮叨,她會打電話跟她娘家嫂子聊。
陳寶山要的就是這個目的。
接下來兩天裡,村裡儘地主之宜,好生招待客戶。
陳寶山沒像以往陪在客戶身邊,村民們是議論紛紛,就連梁奶奶都有些坐不住。
“玉玲,你爹這兩天是怎麼了?”
陳玉玲這兩天聽煩了各種議論,可她爹警告她最近肖豔紅當道,一定不能耍脾氣,更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她是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聽到老太太一問,瞬間觸動某根神經線,嘴唇翕動卻一句話不說,眼淚像斷了線的雨往下掉。
黃金花急道:“玉玲,你彆哭,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會幫忙。”
陳玉玲深吸了口氣,把又要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
“那些老板說不想讓我爹呆在公司,我爹為了爭取這次訂單,給鄉親們一個更好的生活,他忍辱負重,隱忍大家對他的攻擊。”
陳玉玲說完,淚水又往下掉。
這一回哭得更傷心,直接趴在黃金花的肩上痛哭。
“娘,怎麼辦?我好擔心,他們會聯名上訪,撤了我爹的職。”
黃金花暗驚。
這事她是有聽村民們議論過,見陳寶山沒有反擊,還以為有辦法。
陳玉玲這一哭,無疑是在告訴她,大勢已去。
“玉玲,彆哭!你爹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我舅說了,群眾上訪是件很嚴重的事。”
黃金花原本想著陳玉玲的舅舅一定會幫忙,聽她這麼一說。
完了。
黃金花不死心,看向婆婆。
“娘,對我們家的影響很大,特彆是對文興。”
啪的一聲。
梁文興的手重重地打在桌上。
“彆以為賺了點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不相信沒王法。”
他沒指名道姓,但在坐的人都知道是說肖豔紅。
陳玉玲怕丈夫會亂來,趕緊勸說:“文興,你就彆再添亂。”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玉玲眼睛一亮,明白丈夫有辦法,但現在不方便問,轉了個話題。
“三嬸,豔紅中午回來吃飯嗎?”
正拌豬飼料的李翠英停下手上動作,抬頭。
“不回來,她跟客戶一起到縣裡。”
梁奶奶冷冷的說:“到縣裡乾什麼?人家都要回去,她還想帶他們去縣裡玩嗎?賺了錢也不是這樣花。”
語氣中透著一股不滿。
李翠英手緊握著長勺,暗對自己說,忍忍。
接著,她露出一抹淺笑說:“娘,豔紅說肚子不舒服,想去縣裡讓文君檢查一下。”
梁奶奶哼了聲,接著說:“女人就該好好持家,生兒育女。”
阿嚏!
正坐在車上的肖豔紅突然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孫老板關心的問:“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