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蕾塔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溫度還挺正常的。
克洛伊補充道:“今天才突然恢複過來。”
這年頭怎麼做個夢都有生命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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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要被雷恩王室逼瘋了!”諾亞約見了克洛伊,隔著一條河憤怒地罵道,“這個王室根本就是一群齷齪的人渣!”
“他們又做出什麼事情了?”克洛伊簡直難以想象,繼把伊莎貝拉十三歲的畫像送給魔神,告知魔神這是位真實存在的神女之後,雷恩王室還能做出什麼更下流的事嗎?
“他們無話不談,把伊莎貝拉從小到大的所有事都扒出來,連她的追求者們都沒有放過。剛剛他們還在猜測,神女和你之間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蠢貨編造了多麼肮臟的謠言,他們說神女叛國四年,你身邊有個三歲的孩子……”
克洛伊:“……”
“我懷疑我爸是個智障,連這都信!一個人類和一個神女,怎麼可能搞得出一個純血精靈?”
克洛伊說:“你爸的腦子裡說不定在補充更奇怪的東西,比如我對愛麗絲始亂終棄,帶著孩子去找尋新歡……”
諾亞:“……”
“在惡心到把晚飯吐出來之前,還是談點正事吧。”克洛伊趕緊轉移了話題,“你的哥哥姐姐們,但凡還活著的都回到了花園,是有著什麼樣的籌謀呢?他們可未必會對魔神抱有忠心,要不是你下手太快,還不知道魔神的命到底葬在誰手上。”
“他們一直都在排擠我,有什麼籌謀能讓我知道嗎?”諾亞攤開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他的人緣一向不好,不過這也怪不得彆人。
看看他說不了幾句話就會被洛蕾塔追著打的境況,就能夠知道他嘴欠。而他的行事作風向來比嘴更欠,人緣差和單身多年是一個道理,都是活該。
諾亞已經改了很多,好歹他現在能夠意識到自己是被排擠了。要是換做以前,他大概會想:這些低劣的家夥真是非常自覺,竟然知道離我遠遠的,不臟我的視野。
諾亞猜測道:“也許他們打算效仿一下我,給魔神在背後來上一劍?”
克洛伊搖了搖頭,否認道:“不,魔神現在很清貧,捅死他也沒什麼遺產好拿。”
“那就是協助魔神再次變得像以前一樣富裕,再捅死他,分割他的遺產……”諾亞想了想,說道,“這麼一想,老頭子也有點可憐。”
“……”克洛伊及時糾正了話題,“他們沒有什麼奇怪的動作?”
諾亞說道:“每天要‘偶然’經過平時很少走的正門七次,盯著神女的畫像觀賞一個小時,最後一邊哭一邊抓著人問這為什麼是個神女。”
克洛伊稍微有點煩躁:“你就不能找個機會把畫像摘掉?”
“你以為我不想摘嗎?那可是十三歲的伊莎貝拉,十三歲啊!我怎麼可能不想摘下來私藏?”
克洛伊:“……”請收回你的變態言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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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諾亞時至今日已經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回家臥底,不然也不用每天忍著惡心和一群智障相處。克洛伊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陪他共演這出大戲,就惡魔們現在的智商水平和緊張的家庭關係,放著他們自生自滅不就好了?
這麼久以來,他們倆每一次演出都像是做給自己看的,笑料百出之餘,卻尋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魔神三百年前還是很聰明很惡劣的,他會憑借著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引起世界的動亂。他能夠隻舍棄一個瑞拉,把整個精靈一族逼迫進絕境中。
怎麼現在就變成了一個傻瓜?
克洛伊回樹屋時還在想,惡魔是不是每沉睡一年,智商就會下降一點,三百年就掉到負數了。
克洛伊在回房間前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他輕輕叩了下洛蕾塔的房門,裡麵沒有傳來回應。這個時間睡著了不回應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克洛伊就是有種莫名的汗毛倒豎的感覺。
他擰著門柄,將門推開一條縫隙。他立刻就發現,這個房間裡連呼吸聲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洛蕾塔?”克洛伊立刻推開了門,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打開放在床頭的木匣子,魔王的小傀儡的確在裡麵。但此刻,這個傀儡隻是一小塊毫無特殊的布料。洛蕾塔如果不是遭遇了不測,她一定會把這個傀儡帶在身上的。
“諾亞?”克洛伊喊了兩聲,傀儡毫無反應。
克洛伊掀開被子摸了摸床褥——還是溫熱的。能從戴維的地盤上把洛蕾塔悄無聲息帶走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他們太大意了,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魔神的言辭蠱惑,以為惡魔的始祖睡了三百年後把腦子弄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魔神: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