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埃克文科星的第一個晚上,南和玉失眠了。#小@說作為一個睡眠質量一向良好的人,這對他而言的確很不正常。
南和玉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左胸口處。他的心跳頻率有些高,與此相伴的是,原主少年時代有關於埃克文科星的記憶,也不斷地在腦海中重複著。
隻要閉一上眼睛,南和玉就能看少年時地下訓練場中的場景如同放電影般的一遍又一遍在他腦海內重複。
反正睡不著,南和玉索性站了起來,接著走到了窗邊。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腕上的隨身光腦忽然閃爍了起來。南和玉不由皺了一下眉,然後慢慢的將手抬到了眼前。
“你回埃克文科星了嗎?”
這句話出現的沒頭沒尾,甚至就連一個落款也沒有。
南和玉慢慢轉身坐到了床邊的小沙發上,接著又將這條消息慢慢讀了一遍。
星網上收到的消息都有落款,但是這條卻什麼也沒有。經驗告訴他,隻有直接黑進自己的通訊係統,才能夠做到匿名發送。
不過南和玉也沒有慌張,這事從技術層麵看不難,隻是一般不會有人無聊的去嘗試罷了。
更重要的是……要想做這件事,必須得知道自己的私人通訊賬號才行。這便說明,發來這段話的人至少是他認識的。
沒等南和玉回複,對方又發來了一段話。
“有空去訓練場嗎?”
……埃克文科星的地下訓練場?
現在,對麵人的身份似乎已然不用猜了。南和玉敢肯定,這個黑了通訊係統,給自己發來信息的人就是大星盜餘安歌。
埃克文科星雖然治安一般,但是也不是星盜隨隨便便就敢露麵的地方。餘安歌能夠出現在這裡,絕對是廢了一番功夫的。
說來南和玉已經有很多年沒與餘安歌有過聯係了,他不懂對方為什麼突然找到自己。
南和玉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衣架邊。
按照南和玉對餘安歌的了解,要是自己不去赴約的話,那個瘋子很可能會直接找到軍團的駐地來。
餘安歌要是沒被逮住還好,如果叫人發現,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麻煩——星盜大半夜的來酒店找帝國上將,這事單單是說出來就很詭異了好嗎!
上將大人的動作非常利落,幾乎是在做出決定的同時,南和玉就已經將便裝從衣架上取下,接著解開了睡衣的紐扣。
淩晨時分,一架小型懸浮器從酒店中飛離,向著星球的另外一邊而去。
幾分鐘之後,就在那架小型懸浮器馬上消失在地平線下時,又有一架懸浮器悄悄的從酒店裡飛了出來,跟在了它的身後。
儘管南和玉已經離開埃克文科星很多年,但是去地下訓練場的那條路,依舊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幾乎不經過任何思考,他就準確的在懸浮器內置光腦上輸入了訓練場入口的坐標。
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南和玉發現,這一刻眼前的畫麵竟然和多年之前原主離開埃克文科星時候的樣子重合在了一起。
隻是當年離開時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地下機甲操作者,現在已經變成了星際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上將……
懸浮器飛行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它便緩緩的停在了一座大約三百多層的居民樓前。
南和玉低頭從懸浮器了走了出來,今天的他就像那次去幫簡宸宿和冉清懷時一樣,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金屬麵具。
現在已經是深夜,大樓外麵一個人影也沒。南和玉表現的如同一名晚歸的住戶,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而是非常自然的推門走了進去。
這顆星球上居住的億萬普通人並不知道,其實全星際最大的一處“地下黑市”就藏在埃克文科星。而它的入口,不過是一棟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居民樓而已。
等到南和玉的背影消失在樓內,後麵的那一架懸浮器終於緩緩降落。身穿黑色衛衣的少年從懸浮器上跳了下來,接著半分猶豫也沒有的便跟著南和玉一道走了進去。
進門的瞬間,冷白色的燈光照亮了少年的臉。如果南和玉現在還在這裡的話,一定瞬間就能認出,這個跟著自己來到樓內的人就是簡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