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2 / 2)

像是一枚威力十足的手榴彈炸開,雪見麵前的魔法卷軸突然爆炸,黑色的地獄火鋪天蓋地襲來,雪見躲閃不及,隻堪堪來得及用死氣擋住了自己的麵部。

這張魔法卷軸上刻錄的是八階魔法·冥王地獄火。

嚴格來說,地獄火並不屬於火係魔法,而是屬於召喚係與黑暗係側的,四階魔法是召喚普通的冥界地獄火,而這個高達八階的魔法,則是溝通眾神之國,從冥神身上借來的力量。

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冥王地獄火沒有那麼華麗的光效,但它的破壞力卻是實打實的,從寶庫中出來的安柯沒有預料到如今的局麵,也未帶出太多的魔法卷軸,這張八階卷軸已經他的背包中最高等級的魔法卷軸了。

幽冷的地獄之火襲上了雪見的身體,與死氣糾纏在一起,雖然差了一個等階,但還是給雪見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她身邊的每一寸空氣都被灼燒地滋滋作響,連帶著雪見的神色也變得扭曲起來。

半神的偉力當然不是區區八階魔法能抗衡的,很快,雪見身上的死氣再次噴發出來,像一雙無形的大手鎮壓住了黑色的冥王地獄火。

“……源請光明神,以聖光親臨,吾等信徒浴於榮光,邪惡之物煙消潰散……”

劈裡啪啦作響的燃燒聲中,雪見的耳側聽到了拉姆不遠處的低語。

她心頭一跳,加大了死氣的輸出,將身上的地獄火快速剝離開來,然後轉頭想阻止聖騎士拉姆的詠唱。

卻還是晚了一步。

“光之曲·詠歎調·天使鎮惡之棺!!”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大,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落地,虛空之中突兀地響起了一聲聲空靈的長吟,像是有數百名天使在同時高歌,充滿神性的詠歎調響徹全場!

下一瞬,無數光點從天而降,彙聚成一個個巨大的十字架,密密麻麻地砸下來。安柯很有默契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聖光十字架的範圍。

雪見想逃,但剛走出一步,她的麵前就落下了一麵巨大的十字架,擋在了前進的路線,她想換一個方向突破,但依然不斷有十字架降落,封死了她的路線。

一陣雨點般的落地聲,所有十字架井然有序的圍成了一個大圈,將雪見籠罩其中!

“聖裁!”

拉姆的聲音愈發高亢,就在十字架組成的圓成型的那一刻,雪見的腳底開始發出明亮的聖光,像是踩在了太陽之上,地麵的每一顆泥土都染上了神聖的光芒。

一束巨大的光柱衝天而起!

雪見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用身上的死氣將自己包裹起來,但在聖光的不斷衝刷下變得愈發薄弱,隨後光芒越來越盛,竟將她整個人淹沒在了其中!

就像是中世紀的女巫被架上了火刑架一般,明亮而溫和的聖光此刻成為了灼灼火焰,無時無刻都在衝擊著她的身體!

“漂亮!”

拉姆讚歎一聲,喚回了寬恕,走到安柯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倆配合還是那麼默契。”

“嘔。”安柯發出一聲做作的乾嘔。

拉姆:“……”

不管安柯現在看上去多麼嫌棄他,但想到曾經在皇家學院的日子,拉姆還是很懷念。高級職業者漫長的壽命讓他們並不執著於維係友情,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感情。

雖然有諸多誤會導致他倆漸行漸遠,可在拉姆心中,安柯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曾經的隊友。

“我還沒有問你呢,這些年你跑哪裡去了?”

衝天的光柱還在不斷拔地而起,聖光淹沒了雪見的身影,拉姆看上去輕鬆多了。

光之曲·詠歎調·天使鎮惡之棺。這是光明教廷的高級秘術,可審判一切異端,拉姆對這一招非常自信。

“去年魔法師協會的年度議會我也去了,也沒看到你的身影。”拉姆自說自話,“研究新魔法去了?也不對啊,什麼魔法研究著研究著還能掉級的?”

“……”安柯壓根不想搭理他。

“彆不說話嘛。”拉姆討好地湊過來,“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我承認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道歉?”安柯冷笑了一聲,“你的道歉值幾個錢?”

“我好歹也是個首席聖騎士,道歉怎麼不值錢了?”拉姆無語地看著他,“我上次在教廷祈禱的時候不小心把紅酒倒在光明神像上,我都沒道過歉……”

一道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草,音影實記術?”拉姆直呼大意了,“你要不要這麼陰險啊,連這也要錄音?”

安柯收起了光球,裡麵已經清晰記錄了剛才拉姆的“自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拉姆,道:“那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因為你,蘭蒂斯才會連學院都待不下去……”

“等等,怎麼跟蘭蒂斯扯上關係了?”拉姆打斷他的話。

“?”

這下輪到安柯愣住了:“……當初蘭蒂斯偷學黑暗魔法,不是你舉報的嗎?”

“草!”拉姆大呼冤枉:“跟我沒關係啊!我那是後來才知道的!!”

“……”安柯不信,“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在門口。”

拉姆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況:“……我那時候隻是路過。”

“少放屁了,學院西側的樹林人煙罕至,狗都不會去,你路過乾嘛?”

“……好吧,我是去偷拍你的。”

安柯:“???”

拉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是為了報複你,然後偷拍了你穿……的樣子。”

安柯臉瞬間就黑了:“所以,後來學校裡到處都傳遍了我的影像,是你乾的?”

拉姆抬頭望天。

安柯恍惚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所以後來他見到拉姆的時候,這家夥一直低著頭繞路走,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那時候他以為是拉姆向學院舉報了這件事,所以才不敢麵對他。

……那是一段如今的安柯回想起來,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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