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和蘭蒂斯表明心意的扭捏過後,安柯很快進入了男朋友的角色。
在這個熟悉的學院裡,身邊是熟悉的人,時過境遷,那雙海藍色的眸子依然陪在他身邊,依然用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著他,這讓安柯多了一些安全感。
少年目若星辰,五官英氣而昳麗,用邀請的語氣對青年說道。
雖然他穿著普普通通的法師袍,行的也是並不標準的貴族禮,但並不影響他看上去就像一位真正的小王子。
蘭蒂斯看著安柯,一顆心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化成一汪水。他笑了笑,伸手接過安柯的手,“當然,親愛的王子殿下。”
安柯頓時興奮了,他用起了古老的詠歎調,仿佛一位年少的吟遊詩人一般,圍繞著蘭蒂斯,用誇張的語氣念起了詩歌。
“噢,我的小公主,你海藍色的眼睛真讓我心動。”
“美神狄雅斯在上,在創造你的時候,她一定用儘了偏愛。”
“啊,你健碩的手臂就像聖山上的獵人,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跟我走吧,公主,我會用儘我的一切,給你買最好看的小裙子。”
“咦?你胸肌好硬啊,最近有在健身嗎?”
蘭蒂斯:“……”
這是什麼破詩。
對麵安柯誇張的語氣和不安分的小手,蘭蒂斯的耳根罕見地紅了一瞬,他抓住安柯到處作亂的手掌:“……彆摸了。”
安柯眨眨眼:“哦?你害羞了。”
蘭蒂斯竭力克製自己,聲音多了一些喑啞:“等下害羞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少年的手頓了頓,嗅到一絲不妙的氣息,他果斷收回了手:“啊哈哈,我開玩笑噠。”
蘭蒂斯心想,你是開玩笑,我可不是。
安柯心虛地轉移話題:“走吧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拉姆滿臉黑線地竄出來:“你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你還在這啊?”
“什麼叫我還在這,我一直都在這啊!”
“難道你還真要去參加晚會?”
“咋地,你可以,我就不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今年你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呢?我覺得當眾聞粑粑已經是你演藝事業的巔峰了,很難再有突破。”
“???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吧?又想打架?”
“來啊來啊,等我恢複實力了比劃比劃,揍不死你!”
“你這麼囂張乾什麼啊,這不還沒有恢複實力嗎?看拳!”
“乾什麼,我男朋友在這呢,你大膽——草,真動手啊,羅蘭,抄家夥!!”
學院的樹蔭小道,三人打打鬨鬨的身影逐漸遠去,似乎時間從未流逝過。
……
“咚咚咚。”
安德魯捧著冰封鋸齒花,站在一扇門前,咬了咬唇,過了良久,慢慢抬起手,敲響了這扇門。
“吱——”
門被打開,裡麵黑黝黝的,仿佛有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在酣睡,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安德魯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東西帶來了嗎?”
房間內很黑,隻有中間刻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亮著幽幽的藍光,勉強提供了一些光源。
“……帶來了。”
安德魯慢慢將手中的冰封鋸齒花遞了過去。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能下定決心嗎?”那個聲音嗤笑了一聲,接過安德魯手中的魔法藥草,冰封鋸齒草散發著瑩瑩的冰藍色光芒,照亮了那個人的麵孔。
那是一張猙獰的、白皙與黝黑交錯的臉,上麵有著明顯的縫合痕跡,分明是一張美麗的、雌雄莫辨的臉,卻在縫合疤痕的映襯下無端顯得詭異。
“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嗎?”
安德魯垂下頭,不敢看麵前的人:“真的……能讓我妹妹複活嗎?”
雪見笑了笑,她伸出手指,輕輕挑起了安德魯的下巴,“當然,小朋友,你的妹妹馬上就會和你見麵了。我從來不說謊。”
“你要這個藥草有什麼用?”安德魯定了定心神,聲音有些疑惑。
“做一些有趣&#30340...;事。”雪見看上去心情很好,也不吝嗇回答他的問題:“所有人都知道,冰封鋸齒草是用來入藥的東西……這麼想的人簡直蠢透了。”
“它最大的效用,是其中蘊含的凍結魔力運轉的東西。”雪見用手指輕輕碾著手中的冰藍色草藥,一滴滴藍色的汁液從她的手指中間留下來:“隻要搭配上合適的材料,不管是多麼龐大的魔法陣,都能在短時間內停止運轉。”
安德魯還是不太理解:“你已經是半神了,還有什麼魔法陣對你來說有威脅?”
“當然有了,小朋友。”雪見哈哈大笑,“這王城的腳底下,不就是一個魔法陣嗎?”
安德魯瞪大了眼睛,他好像明白了雪見的目的。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