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菊這次沒插話,挑眉看熱鬨,該,就該罵。
眼角餘光裡她瞥到江黎那張比紙還白的臉,心情似乎越發好了,對身側的謝星俊說道:“俊兒,來,吃蝦,這是你二叔特意命廚房做的。”
這話飄進了江黎的耳中,他對一個孩子尚且都能溫和,為何獨獨對她那般,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江黎停住,轉身問道:“夫君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如此對我?”
最終,江黎還是沒能聽到他的回答,她被謝七強行帶離了。
金珠銀珠一直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忙迎上去,“夫人。”
見到她們江黎身上所有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了般,身子一軟,她倒進了金珠的懷裡。
金珠觸碰到她的頭,驚呼道:“不好,夫人發熱了。”
銀珠對謝七說道:“謝護衛勞煩你去告知將軍一聲,夫人身子不適,要趕快請大夫才好。”
謝七睨了江黎一眼,叮囑道:“好,我去稟告將軍,你們趕快帶著夫人回去等夫人醒了後告訴夫人,莫要再惹怒將軍了,不然——”
謝七後麵的話未言明,不過想想也知道,必不是什麼好話,大抵是謝雲舟又會懲罰之類的。
江黎病了,謝老夫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病了去看就好了,勞煩舟兒做什麼,舟兒很忙的。”
王素菊道:“是啊,謝七這種小事以後便不要叨擾你家將軍了。”
謝馨蘭說道:“我看啊,嫂嫂就是裝的,方才不還沒事嗎,怎地一出門便病了。”
謝七看向謝雲舟,靜靜等著他發話,謝雲舟眼瞼慢抬,放下筷子淡淡道:“母親,兒吃好了,你們吃。”
他站起身,行過禮後,走了出去。
謝七緊隨其上,也跟了出去。
無人的地方,謝雲舟說道:“去找大夫。”
謝七抱拳作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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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醒來時已是第二日,頭痛得厲害,她緩緩掀開了眸,輕喚了聲守在一旁的金珠。
金珠聽到聲音看過來,“謝天謝地,夫人你可算是醒了。”
江黎扭頭看了眼窗外,陰沉沉的,她道:“何時了?”
“夫人你昏睡一夜了,早膳剛過。”金珠道,“夫人餓不餓?”
江黎搖搖頭,“不餓。”
她不餓,倒是喉嚨痛得很,像是著了火般,吞咽都疼,身體也虛弱無力,人仿若飄著。
“我這是怎麼了?”她不太記得昨夜的事了。
“夫人忘了嗎?”金珠服侍她喝下一盞水,問道,“昨夜的事都不記得了?”
江黎蹙眉想了想,記起了謝雲舟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冰冷的眼神,心像是墜著石頭般,沉甸甸的。
銀珠道:“夫人從主屋出來便昏倒了,是將軍命謝七請的大夫。”
江黎唇角淡扯,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還是心裡愧疚?
江黎無法猜出謝雲舟內心真實的想法,但不得不說,她再次因謝雲舟給她找大夫這事有了動容。
或許,他也是有那麼一點在意她的。
可惜這個想法很快被打碎。
謝馨蘭不請自來,見她安好,輕嗤道:“嫂嫂可彆誤會了哥哥,以為在哥哥心裡不一樣,昨夜嫂嫂昏迷,哥哥可從未出現。”
方才江黎也曾問了金珠銀珠同樣的問題,謝雲舟是否來過?
她倆答得含糊,江黎一度以為謝雲舟是來過的,是以,心情好了不少,用了些膳食也吃了湯藥,隻等著他下次再來。
她還曾想,他不允她出屋那她不出便是,左右在屋裡躲清靜也是極好的,要知道這三年,她名義上是謝府的二夫人,做的可都是下人才做的事。
謝雲舟不允她出去,那些活計便也不用再做了。
想到這裡,她甚至還覺得,是她誤會謝雲舟了,其實他是為她好。
隻是她認為的“好”,都被謝馨蘭的話擊的粉碎,原來原來那才是真相。
他不曾踏足,亦不在意。
金珠見江黎一臉難過,試圖打斷謝馨蘭的話,卻被她趕了出去,“我同嫂嫂講話哪有你們插嘴的份,都給我出去。”
春桃把金珠銀珠推了出去,房門重重關上,金珠銀珠急的跟什麼似的,卻也無計可施,在謝府,她們什麼都不是。
謝馨蘭道:“我可是好心告知嫂嫂的,嫂嫂切莫太感激我,這都是妹妹該做的。”
看江黎哭,便是她眼下最想做的事。
瞧瞧,這不又要哭了嗎。
謝馨蘭說完要說的,起身離開,春桃遞上手爐,她抱在懷裡,瞅了眼炭盆,擺擺手,笑著說道:“這炭煙火味也太重了,嫂嫂屋裡怎麼能用這樣的炭呢,春桃,去弄些上好的炭送嫂嫂屋裡來。”
春桃淡聲道:“將軍不允,說二夫人屢次頂撞便該用這樣的炭,以示懲戒。”
謝馨蘭拍拍額頭:“瞧我這記性,倒把哥哥交代的話給忘了,那嫂嫂,你隻能用這樣的炭了。”
她邊搖頭邊說道:“哥哥當真是狠心了些。”
她睨著江黎,“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大抵這就是不喜歡的緣故吧。”
“你說呢,嫂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淡定,以後這些都會償還的,女主會崛起。
來,跟我一起念:不氣不氣不氣
謝謝橘子鮮老婆的雷,嗚嗚,愛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