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用力了。
拳頭攥得太緊,掌心現出了深深的掐痕,江黎想,這莫不是他來給她上藥的初衷吧。
若真那樣,便太讓人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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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關於謝雲舟留宿東院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將軍府。
謝老夫人氣得早膳都未用,“舟兒是犯糊塗了麼,放著好好的妾室不要,非要去碰一個喪門星,你瞧瞧江黎那張臉,半點富貴之相也沒有,真不知舟兒到底看上她哪了。”
周嬤嬤勸道:“老夫人莫急,將軍在邊關三年未近女色,適才回來,肯定要同女子溫存才好,找二夫人總比找那些青樓女子要好,您說是不是?”
謝老夫人聽罷,氣也消了些,“我交代你的事抓緊去辦,左右江黎這個媳婦我是看不上,更不可能讓舟兒的孩子從她肚子裡生出來。”
“母不貴,子又能好到哪去。”
周嬤嬤作揖道:“是。”
……
謝雲舟留宿東院確實是大事,王素菊原本還想看江黎笑話,任何事都沒受到夫君冷落來的讓人難過。
哪個女子不想得到夫君的疼愛。
畢竟有了夫君的疼愛便什麼都有了。
江黎如此不得婆母待見,不也正是因為謝雲舟嫌棄她嗎。
但,昨夜謝雲舟留宿,事情便有了轉機,以後想欺負江黎便難了。
王素菊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同為謝家兒媳,江黎是將軍夫人,她隻能是副將夫人
王素菊前幾日新做了件夾襖,氣急時,拿起剪刀便剪的稀碎,旁邊丫鬟冬梅勸道:“夫人,小心傷著手。”
話音未落,王素菊一刀剪在了手指上,鮮血突突直冒,她哎呀叫了好久。
這日謝馨蘭過的也不順暢,下台階時沒走穩,腳下打滑,摔了下去,磕破了下巴,血都出來了。
春桃去扶她時,腳下也打了滑,身子一個趔趄也摔倒了,好巧不巧壓在了謝馨蘭身上。
謝馨蘭方要起身再度被壓,下巴粘了雪,痛得她大叫起來。
金珠把這些講給江黎聽時,她眉梢淡挑淺淺笑起,手上的針卻未停,今早謝老夫人又周嬤嬤送來了布料,這次說要江黎做褥子。
時限還是一日,要她一日之內務必做好。
江黎昨夜挨了折騰,身子乏得很,今日隻想歇息,可又不能不做,命金珠接過料子,點頭應下,“勞周嬤嬤告知母親,晚膳前我一定做好。”
周嬤嬤打量著江黎,隱約看到了她耳後根處的那抹紅痕,眼睛微眯,心道:狐媚子。
帶著氣來,走時也得說點什麼才行,她道:“二夫人這手藝老夫人最是滿意了,以後還少不得要麻煩二夫人。”
江黎道:“周嬤嬤客氣了,母親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好。”
周嬤嬤道:“如此,最好了。”
送走了周嬤嬤,江黎帶著金珠銀珠開始乾活,今日的布料格外粗糙,江黎手指上有經年去不掉的凍瘡。
天氣暖和時會好,天冷後便又生出來,早年她找大夫看過,大夫的意思,凍瘡是受凍所致,冬日裡最好不要碰觸冰冷的物件,也不要著風,養幾年再用些藥便好的。
然,她嫁進謝府後一日未停息,之前活計她隻需做一點,今年卻做得格外多了,都是老夫人安排的,她無力反駁。
更不能拒絕。
江黎手指微縮,抬起手端詳著被絲線劃破的口子,叮囑金珠檢查布料上是否有血跡,有的話要趕快清理乾淨。
好在沒留下痕跡,江黎隱約鬆了口氣。
金珠勸道:“夫人都做了半日了,歇歇吧,先把午膳用了。”
金珠抬眸看了眼天色,“不能再耽擱,不然晚膳前做不完。”
到底還是沒能在晚膳前完工,周嬤嬤來取時,正巧謝雲舟也來了,周嬤嬤見到他,神色頓了下,拘謹道:“將軍。”
謝雲舟神色淡然道:“何事?”
周嬤嬤抿了抿唇,趁機想溜,“老夫人惦記著二夫人,老奴是過來看看二夫人有什麼缺的沒,既然將軍在這,那老奴先退了。”
說著轉身要走。
謝雲舟道:“你是來拿這些的?”
他眸光落到了架子上的布料上,“是不是?”
周嬤嬤咽了咽口水,回道:“是。”
謝雲舟指尖叩擊著桌麵,眸色沉如海,晦暗不明,“府裡這些幾時需二夫人做了?”
“嗯?”冷聲一哼,嚇得周嬤嬤跪倒在地上,“將軍恕罪,是是老夫人喜歡二夫人的手藝。”
“那便去找個相同手藝的人來。”謝雲舟聲冷道。
周嬤嬤顫顫巍巍回道:“是。”
謝雲舟道:“出去。”
周嬤嬤抖著腿疾步走了出去。
金珠銀珠見狀也躬身退出,房門關上,隔絕了裡麵的交談聲。
謝雲舟神色依然不好,“為何不同我說明?”
江黎苦澀一笑,“我說了,你會信麼?”
總歸是不信,說了又有何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替你們罵了,壞狗子。
謝謝老婆cr的營養液,麼麼。
感謝留評,感謝支持,給老婆們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