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跪下去攙扶她,才發現她已然淚流滿目,“夫人,天冷,奴婢扶你回去。”
江黎心太痛,抓上一把雪用力握住,頃刻間冰冷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她哭著說道:“金珠,我想我哥了。”
有哥哥護著的妹妹總是幸福的,未嫁進謝府前,她的哥哥也是如此這般護著她。
即便嫂嫂再不喜她,哥哥也總會偷偷給她買吃食。
哥哥告訴她,她是他這輩子最疼的妹妹,她若安好,他便好,她若不好,拆了謝府也會為她討公道。
江黎哭得情難自已:“金珠,我真的好想我哥哥。”
嫁進謝府三年,她一次都未回過江家,她同哥哥已三年未見了。
金珠哭著說道:“夫人若是想回去,不若去求將軍。”
求?
江黎腦海中閃過那句,切莫有求我的那一日。
不,她不要求他。
江黎哭夠了,緩緩站起,“走吧,回去。”
跪了三個時辰,又在雪裡跌了一跤,江黎回去後便覺得渾身發冷,沐浴完還是不適,吃力地喚了聲:“金珠。”
金珠端著湯走來,放下湯藥,跪在榻邊,抬手摸了摸江黎的額頭,“夫人,你又生病了,來,奴婢扶你吃藥。”
江黎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她坐起,張開嘴,喝下那碗苦苦的湯藥,便躺下捂著被子發熱了。
藥是上次留下的,裡麵的藥材都是要藥草,藥效也比較好,兩個時辰後江黎的不適感輕了很多,她啟唇說道:“水,我要喝水。”
不知金珠銀珠在忙什麼,她連著喚了兩聲也未聽到,太渴,她掀開被子作勢要下床被人攔住。
擋住她的人有雙修長的手,手指冷白骨節分明,“要做什麼?”
江黎看看他的手,又抬眸看看他的臉,坐回榻上,這處燭燈照不到,看不出她神色如何,大抵是不太高興。
因為她躲避的很明顯。
“你要做什麼,我幫你。”謝雲舟說道。
“不需要。”江黎即便是氣著,該有的禮數還是會有,“時辰不早了,妾身乏了,夫君請回吧。”
謝雲舟才來,不可能這麼快走,他彎腰坐在了榻邊,“還在生我的氣?”
“不敢。”江黎道,“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有何理由生氣。”
“江黎。”謝雲舟本不欲來的,是謝老夫人再度提起了納妾之事,言詞間都是江黎不是將軍府人的最好人選,不如休了,再尋一段更好的姻緣。
謝雲舟聽著煩,便駁了謝老夫人的主意,謝老夫人極不高興,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舟兒你可切莫做那不孝之人。”
謝雲舟從主院出來,謝七問道:“主子去哪裡?”
不知為何他竟然脫口而出,“去東院。”
然後,人便來了東院。
路上,謝七還在提醒他,“主子,那些未看完的公文……”
他道:“稍後再看。”
江黎被他吼的愣了下,長睫上下忽閃顫動了好久,眼淚淌在眼底,看著越發的我見猶憐。
“夫君是覺得妾身挨了馨蘭的打還不夠。”她頓了下又道,“特意過來訓斥妾身的。”
她眼眸微閉,淚珠順勢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 失望攢夠了,下一步就是離開。
老婆們記得留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