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想說,因為他根本不喜歡我。
想到這,心像是被針紮了下,她壓下難過,淡聲道:“以後他的事不用告知我。”
“夫人打算以後再也不理將軍了嗎?”銀珠問道。
江黎神色一頓,聲音竟比方才還冷,“嗯,不理了,他好壞同我無關。”
言罷,外間傳來金珠的輕呼聲:“將軍。”
不知謝雲舟幾時來的,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銀珠臉色變白,也顫抖著喚了聲:“將軍。”
江黎還好,看著來人,慢慢從榻上站起身,屈膝作揖道:“夫君。”
謝雲舟不喜歡說話時有人在身旁伺候,一個眼神便讓金珠銀珠退了出去。
他走近,垂眸打量著江黎,想確定方才那些話到底是真心還是為了氣他才講的。
凝視片刻,他心道,應該是為了氣他才那樣講的。女兒家的小把戲,他見過很多次了。
說到底還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算了,不予她計較了。
謝雲舟想通後,撩袍坐下,順手接過江黎遞上的茶盞,低頭輕抿一口。
江黎端坐在另一處,見他未開口,她也未開,屋內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便再也沒了彆的聲音。
謝雲舟一杯茶都見了底也沒見她拿出香囊,放下茶盞道:“我的東西呢?”
江黎不明所以,問道:“將軍有東西落妾身這了?”
謝雲舟點頭道:“有。”
江黎道:“何物?”
謝雲舟揚眉道:“香囊。”
江黎這才明了,眼尾輕勾,淡淡道:“妾身近日身子不適,香囊還未曾做出。”
“你尚未做出?”謝雲舟眉宇間淌著疑惑,“當真未做出?”
江黎定定回道:“是,未做。”
見她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謝雲舟即便疑惑也不好再問什麼,淡然起身,“等做好後,給我送過去。”
江黎輕聲應著好。
一切變故便在下一瞬。
謝雲舟方行至幾步,眼角餘光忽然瞟到矮榻上布料,步子停住,“那是何物?”
說著他抬腳走過去。
江黎想去遮擋已然來不及,鴛鴦戲水圖案的香囊被他攥在了掌中,除了鴛鴦戲水圖案,還有其他圖案,每一個都精致好看。
細數下,足足十個。
謝雲舟蹙眉:“不說未做嗎?那這是什麼?”
江黎伸手奪過來,“這是妾身給自己做的。”
“那些呢?”謝雲舟指著其他香囊問道。
“那是給兄長的,還有嫂嫂的,金珠銀珠也有……”江黎淡聲解釋著。
謝雲舟細細聽她念叨了十來個人的名字,就是沒聽到他自己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江黎像是未見,依舊淡聲說著,最後道:“夫君還有事嗎?無事的話妾身要去忙了。”
她勾唇道:“廚房裡還有好多碗等著妾身去洗呢。”
今日一早周嬤嬤便又來喚她了,金珠銀珠欲幫忙,還被周嬤嬤訓斥了一頓,冷聲警告:“你們若想你們的主子好,最好乖乖聽話,不然——”
周嬤嬤同謝老夫人呆的久了,說話語氣也十分像她,眼神也像,犀利嚇人,“有你們好果子吃。”
金珠銀珠倒是不怕自己有什麼,隻是擔心會牽連江黎,最後在地上跪了好久,直到周嬤嬤離開,她們才站起。
江黎寬慰道:“彆擔心,我無礙。”
怎麼可能無礙?
手上、腿上都是傷,還沒長好呢。
謝雲舟以為她是故意氣他,神色冷峻道:“廚房裡有雜役哪裡用的著你做這些。你莫要為了氣我搬弄是非。”
說話間,他寬大的雲袖帶倒了桌沿的茶盞,茶盞掉落,應聲摔碎。
金珠銀珠不明所以,急匆匆進來,謝雲舟冷聲嗬斥:“誰準你們進來的,出去。”
兩人看向江黎,江黎輕點頭示意她們出去。
房門在度關上,謝雲舟道:“夫人既然這樣喜歡做事,不如把這碎裂的茶盞先收拾了。”
江黎知曉他是給她難堪,這次沒像那夜一般拒絕,提裙屈膝蹲在地上,一片片撿起。
不經意的,手指被劃傷,有血流出來。
她輕蹙眉看了眼,手裡動作依然沒停,繼續撿著,每片碎裂的茶盞上都染了她鮮紅的血,看著便觸目驚心。
謝雲舟見狀一把拉起她,“這次算什麼?苦肉計?”
他睨著江黎泛白的臉,徐徐道:“本將軍最不吃這一套。”
江黎唇角輕揚,水漾的眸子裡波光瀲灩,“夫君說是便是吧。”
謝雲舟冷白手指倏然攥緊,險些捏斷了她的手腕,隨後用力一甩,沉聲道:“今日起繼續閉門思過,東院任何人不許外出!”
“謝七,給我派人守著,誰都不許進出。”
謝七道:“是。”
金珠銀珠推門進來,一個收拾地上的茶盞碎片,一個給她包紮,“夫人您這是何苦啊?”
江黎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她忍著疼道:“不這樣,周嬤嬤還會來的。”
金珠銀珠頓時明了,金珠道:“這樣也行,至少夫人不用再去廚房洗碗了。”
須臾間,又聽到悠遠低沉的聲音傳來,“謝七,東院膳食你親自去送,不許假他人之手。”
謝七揚高聲音說道:“是。”
金珠隔著門聽到,一喜,“夫人,這次老夫人總不能再派人送些冷粥冷饅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受的苦,總會在狗兒子身上找補回來的,彆急,等時機到了女鵝就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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