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證?你如何保證?”江昭就信不得他這嘴裡一套,行動一套的做作模樣,上次也是,還有上上次,他哪裡處理好了,“你母親這般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你未曾辦好,之後我又為何要信你。”
“謝雲舟我不是三歲孩童,容不得你哄騙。”江昭輕甩衣袖,“我勸你啊,還是離我家阿黎遠點,最後永遠不要出現。”
“江昭你這般講便有些不中聽了。”謝雲舟臉上的笑意生生褪下,“我心悅阿黎,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不必。”江昭道,“你謝家門檻高,我江家高攀不起,阿黎不需要你,你隻要不出現便好。”
“我若是不放手呢?”謝雲舟問道。
“那我便帶她離開,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江昭眼眸半闔,“讓你永遠見不到他。”
這招最狠,謝雲舟眼底閃過受傷的神情,“我到底如何做你才肯鬆口?”
“真想知道?”江昭反問道。
“是。”謝雲舟定定道,“隻要你講,我便會去做。”
“好。”江昭道,“你若想娶阿黎也可以,但,隻能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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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是在幾日後才知曉江昭那日同謝雲舟說了什麼,男子入贅在大燕朝確實有,可那時窮苦人家的兒郎才會做的事。
如謝雲舟這般受天子器重且又有官位在身的人,怎麼可能入贅。再者,他便是有心,謝老夫人也不會應允的。
江黎覺得江昭甚是荒唐,怎可提如此要求,這不是難為人麼。
她尋到機會見著江昭便把心裡想法對他訴說了一一,“兄長這般,日後在朝堂之上如何同他相處。”
“我又不怕他,不能相處便不相處。”江昭淡聲道。
“我知曉兄長是心疼我。”江黎給江昭遞上親手泡製的茶水,“但入贅實屬過分了,兄長不該那麼為難他。”
“心疼了?”江昭撇嘴,“你這還不是他的人呢,便開始心疼他了,哎,真是女大不中留。”
“兄長。”江黎微慍,“兄長還能不能好好講話。”
江昭最怕江黎生氣,忙安撫:“好好好,我不說了便是。”
“那之前的事呢?”江黎問道,“要他入贅的事。”
“我那隻是隨口提了下。”江昭睨著她道,“你還真以為他會同意啊。”
他就是在難為謝雲舟,江黎那三年的苦他是一定要找補回來的。
“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提。”江黎不舍謝雲舟為難,“之前他對我確實不好,但現在不是了,他對我很好。”
瞧瞧屋裡的擺件,還有廚房裡的吃食,還有郊外那看不到邊際的梅林,都是他為她準備的。
他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一切以她的需求為主,她喜什麼,不喜什麼,他比任何人記得都牢。
恍惚的,江黎想起了昨夜兩人獨處時的那幕,他捏著她下巴,唇落在她耳畔,輕柔喚著她的閨名。
“……阿黎。”
灼熱的氣息緩緩散開,如玉的脖頸好似拂了一層綻紅的紗,她忍不住輕顫,腿有些軟,倚靠在了他的懷裡。
他單手桎梏著她的腰肢,輕輕一攬便把她放在了書案上,嘩啦一聲,案幾上的書掉落到地上。
他按住她的肩膀慢慢躺下,如瀑的長發鋪散開,他黑眸裡蓄養著熱潮,“阿黎。”
如蠱的聲音惹得江黎心神飄蕩,她不知做什麼好,隻能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殷紅的唇上還淌著他方才留下的水痕,她眼睫輕顫著回視他。
如碧波的眸子裡波光粼粼,江黎檀口輕啟,柔聲喚他:“阿舟。”
謝雲舟很喜歡聽她喚他的名字,掐著她的腰肢要她再喚,“阿黎,我還要聽。”
她顫抖著又喚了一次,紅暈從她側頸蔓延到了她周身,翻開的衣襟映出一抹濃重的紅,勾得人躍躍欲試。
他凝視著她緩緩傾身湊近,拂在窗欞上的影也跟著動起來,一點一點的湊過來。
她被他灼熱的氣息攏著,輕顫了一次又一次,皓腕上的紅暈隻增不減。
他用他的唇,給她塗抹上最豔麗的色,比那些胭脂水粉更耀眼奪目。
光影綽綽中,他揉捏著她手指說道:“阿黎,信我嗎?”
她沒什麼力氣了,氤氳著眸子若有似無點了下頭。
他指腹落在她臉頰上,慢慢磨礪,“你是我的命,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包括我自己。”
你看,他都把她當命了,又豈會負她。
……
江黎收回遊離的思緒,直視江昭,定定說道:“兄長,我心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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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何玉卿來彆苑見阿黎,聽聞她對江昭說的話,挑眉問道:“你真那般講了?”
江黎點頭:“嗯,講了。”
“那阿昭哥說什麼?”何玉卿問。
江黎想了想,勾唇道:“兄長有些不太高興。”
何玉卿心道,她就知道會如此。
江黎想起什麼,拉過何玉卿的手,“你可不可以幫我勸勸兄長?”
“我?我不行。”何玉卿擺手,江昭那人看著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其實不然,她怕自己勸不動。
“連你也不幫我?”江黎委屈道。
“……”何玉卿就見不得她委屈的模樣,輕歎,“行,我幫。”
她怎麼幫的無人知曉,總歸後來江昭鬆口了,同意考慮看看。
何玉卿把這個消息告知給了江黎,江黎一開心,彆苑都沒回,坐馬車去了軍營,沒進去,一直在門口等著。
片刻後,有人從裡麵走出來,那人穿著很一身鎧甲,劍眉星目,五官清雋好看,是謝雲舟。
謝雲舟縱身一躍跳上馬車,金珠銀珠見狀忙從馬車裡出來,兩人各自站一處守著。
江黎仰起下頜看他,還未開口說話,便被他掐住下巴吻了上來,他吻得很迫切,咬著她唇瓣問道:“昨夜為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