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我,唱抒情曲了(2 / 2)

許嚴華搖搖頭,“我愛人。”

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悄然瞪大了眼睛,然而,進組就需要簽保密協議,這是默認的,因此即便所有人聽到了如此大的爆炸新聞,也隻能默默忍下。

“隨意。”艾菲爾導演聳聳肩並不在乎,演員的私生活他向來不關注,隻要戲演得好,哪怕你喜歡人妖呢,也與他無關。

許嚴華瞬間鬆了一口氣,連忙讓小秦拿過來手機,小秦連忙遞上。

此時,台上的五位選手已經表演進行到了最後的部分,戴麵具的少年在後半段輕輕脫出隊伍,遙遙應和著其他四位,渾身的存在感已經降到最低,眾人這才隱隱愣過來,好嘛,這原來是個伴舞啊,怪不得帶著麵具,原來是怕爭搶彆人的風頭!

就連小雅和崔小姐等人都有些摸不清了。

什麼情況?這不是他們的愛豆嗎?可明明看起來很像啊?除了發色,沒什麼不同!

不過想起薑逸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無人遮擋的時刻,大家又覺的好像不太可能。也是,薑逸的級彆,給四位剛出道的選手做伴舞?就連小說也不敢這麼寫吧,可惜了,這麼好看竟然是伴舞,為什麼不參加選秀啊,我還可以投一票!

眾人遺憾又失落。

而許嚴華卻幾乎一秒鐘便認出了那戴麵具的人,這是他老婆啊!怎麼戴著麵具給彆人伴舞?

一整日毫無情緒的臉頰頓時產生了波動,許嚴華微微一起,受到發型師的嚴厲警告,“請不要動,剪刀很鋒利,一動很容易受傷哦!”

許嚴華隻得強忍下來,緊皺眉頭疑惑的看著舞台上的少年。

那腰線,那蝴蝶骨,那脊背,那身高體型,他摸了無數次,也看過無數次,絕不可能認錯!他不是solo嗎?怎麼和那四個少年一起跳舞了?難不成有什麼意外發生?許嚴華感覺有些奇怪,但卻沒有多想,而是在看到對方耳朵上帶的耳麥時,整個肩膀輕輕的放鬆了下來。

還好,趕到了。

看,他的月亮在戴著他送的東西,唱歌跳舞呢。

許嚴華清淺的眸中隱隱帶著幾分笑意,頭頂上的推子嗡嗡作響,他卻毫不在乎,似乎捧著的就是全世界。

頭一次在許嚴華生活中看到對方如此豐富的表情,艾菲爾導演在一旁看著,也有些好奇起來,一步步悄悄挪到他身後,側過半個身子探了一眼,大概看出是亞洲人的選秀節目,撇了撇嘴,頗有些瞧不太上眼的感覺,然而下一秒這五位少年下場,整個屏幕黑掉,沒一會兒,便又上來一個穿著藍色毛衣軟綿綿的黑發少年,隻一眼,便讓他瞬間瞪大眼睛,看直了。

台後,四位表演完的少年微微輕喘的趴在顯示器旁邊,替薑逸捏了把汗。

“能行嗎?薑老師剛跳完舞,這首歌又是抒情曲,呼吸不知道會不會亂啊?”

“啊啊啊都是我們拖累了薑老師,求求讓薑老師正常發揮吧,信男願意一輩子吃素單身啊!”

“媽的,都怪劉通,我記住他了,那小子最好祈禱不要讓我看見他。否則……”

“薑老師嗚嗚嗚,薑老師。”

四個少年“西子捧心”巴巴地望著,導演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息,靜靜的聽著薑逸開第一嗓。

抒情的音樂緩緩響起,全黑的舞台上,一束燈光打在薑逸的身上,他靜靜的坐在舞台中央,握著立柱麥克風,調整著呼吸。這一次,他並沒有跳舞,而是選擇了純粹的唱歌。

一身藍色的毛衣,底下綴著許多細碎的流蘇,正自由垂落著,寬寬大大,露出他的鎖骨來,顯得他更加的青澀稚嫩。黑色的頭發不同於以往的燦爛張揚,富有攻擊性,軟軟垂下,妝麵乾淨無辜,唯有眼角一抹淡淡的粉色,當輕哼出第一個聲音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便幾乎全部安靜了下來。

小雅和崔小姐等人緩緩張大了嘴巴,就連下方的陸長青等人也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薑逸,他染回黑色的頭發了!

直播間內的彈幕已經瘋了,全部都在問這是誰。

“草草草!這是誰啊?無辜又清純,心臟啊,彆跳了!”

“你跟我說這是薑逸?那個塌房博主?艸,我突然覺得所有塌房的人都是罪有應得,活該,簡直臟了我偶像的手!”

“我不信我不信,我家釣係辣“妹”呢!張揚舞爪,無法無天的那個薑逸去哪裡了,你給我放出來!”

“天哪,我的三觀混亂了,這個男人到底有幾麵啊?看著這個造型,你跟我說他是一推就倒的小白花,我也信啊!”

一眾人瘋狂而迷茫,許嚴華卻看的嘴角微揚。

望著薑逸熟悉的黑發造型,他隱隱想起了剛剛進入大學校園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剛入學報道不久,對所有人都極為排斥,宿舍關係處的極差,獨自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個少年攔住了路。

薑逸軟軟糯糯站在自己麵前,笑眼彎彎,親親切切的遞給他一張畫畫部門的招新海報,道,“同學,我看你骨骼驚奇,十分適合畫畫,要不要看看我們部門啊?”

隻那一眼,幾乎就讓許嚴華永遠難以逃出宿命。

他命中注定應該與他相遇。

許嚴華想著,於是,一個從來沒有拿過畫筆一天的人,幾乎成為了天天去畫室打卡報道的人,然而,等了將近一年,他從劃線到素描都快學會了,那個小騙子卻一次也沒有來過。後來大二的時候,他當上部門的管理員,詢問退休的學長時,才知道,那單純就是對方花了200塊錢雇來發傳單的,然而,隻那一天,便勾來了近乎五十多個新人。

他,也是其中一個。當然,也是唯一一位堅持到最後的人。

從那時起,他便想著,總有一日,要把這小騙子按在床上狠狠整治才行,然而越了解卻越喜歡,反而漸漸猶豫起來,又舍不得了。

他想看薑逸落淚,卻不想,那個讓他落淚的人,是自己。

直播間裡,薑逸淡淡清唱著,聲線柔軟又清澈,“上神愛人,並不談愛,那是憐憫是感動,是施舍是習慣,卻不是愛;上神愛人,我看著神高高在上,隻想著將他從神壇拉下,共赴泥潭,神卻滿是縱容,隻想著攜我手,度春秋,漂洋過海,看萬花開遍,大海潮退……”

這歌詞,是薑逸重新修改過的,加入了很多新的感悟,卻也顛倒了順序。

以前,這首歌的主語,神是自己。現在,這首歌的主語,神是他人。

眾人近乎屏息的聽著,不知為何,明明一首抒情曲,卻讓無數人想到了自己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那如仰望神明一般的悸動,隻是回眸向塵世間望了望,便足以讓無數人刻骨銘心,一生難以逃脫。

不少人聽著聽著熱淚盈眶,險些忍不住淚水,而後排的崔小姐嫌棄的看著已經快要哭的抽噎的李想,無語至極。

所有人靜靜的聽著,正中間的老前輩們卻緊皺著眉頭,不太喜歡,直到高潮部分,整個氣氛頓時揚了上來,再次變調。

下方坐著的那些人,才突然一愣,這是……京韻大鼓的底調?這少年竟然用京韻大鼓夾雜在流行樂裡?神奇?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沒有違和感呢?

都說外行人聽熱鬨,內行人看門道。

原本被叫來撐場子,給C站背書的大佬們,這個時候突然精神一振,齊齊的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而薑逸的聲線也陡然變得細長沙啞,類似中性的感覺,如同純粹的變聲期的少年音。

仿若兩種時空的人在悄然對話,精致意外的編排,讓觀眾席不少人都漸漸沉醉了進去,無聲的聽完了整首歌,而這些人裡,卻有一個人,完全難以集中注意力聽台上的人在唱什麼。

角落裡,早已經退休的警察局局長有些遲疑的扭過頭去,悄悄扭回來,再次扭過頭去。

他微眯著眼,看著不遠處那個認真聽著薑逸唱歌,眼淚嘩嘩的,已經快用光了一疊紙巾的大男人,頗有些疑惑,這人……好像他之前沒抓到的,剛發了通緝令沒多久的那個詐騙犯啊?不確定,再瞅瞅?

邊瞅著,他邊低頭按著手機,給熟悉的同事發著信息,一晃神,卻看到門口處還有一個女人,正瘋狂的搖著薑逸的燈牌,熱情不已。等等……這人,怎麼也有點像是他之前沒抓到的,那個騙了很多個男人幾百萬,然後跑掉的騙子呢?

退休的老警察局長懷疑人生的看著兩人,一雙眼快速的在場館內巡視著,滿場,他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專心聽歌的人,而除了他,幾乎沒一個人跑神。

就連屏幕外的艾菲爾導演都感歎著,“人類果然唯有音樂無國界,哦,這位可人兒唱的我心都要碎了。”

許嚴華:!!!

一聽“可人兒”這個詞,許嚴華瞬間冷漠的抬起頭瞪了艾菲爾導演一眼,也不說話,再次低下頭專注的看著自己老婆,同時將手機屏幕微微的側到了另一邊。

嗬,可人是你能說的嗎?你誰啊?

莫名被瞪了一眼的艾菲爾導演一臉茫然。

也不怒,接著挨挨蹭蹭換個角度繼續看薑逸。

而發型師高架著兩個手,看著快要湊到他手底下的兩個腦袋,強忍著氣,有心想讓他們滾開彆聚在一起,小心一會兒剪串了,卻不敢開口,最後隻得艱難的束手束腳剪完了整個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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