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弄堂內, 狹窄逼仄的出租屋裡,氣溫在一點點升高。
不遠處的攝像機外, 眾人屏息的看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道具的床上,表演的演員正按照劇本中的台詞講述著。
“你把腿,稍微分開一些。”
一滴汗水順著薑逸的脖頸往下,流入凹陷的鎖骨中,被人以吻封鎖。
“啊!”
暈頭轉向中, 毫無征兆的一撞,令薑逸的頭腦更加失去了思考的方向。
他有些頂不太住, 身後的人壓沉了聲音, 一向清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淩亂,伸出手,將已經爬出去些許的薑逸, 再次拖了回來。
燥熱, 難以喘息, 頭腦隱隱發脹, 令薑逸想不出任何的劇情。
隻急切的希望快點結束這一切,強烈的羞恥心讓他失去了所有處理辦法,隻能選擇短暫的逃避這一切, 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入了枕頭內, 手上纏繞的領帶,更是早已經被蹉跎的不成樣子。
身後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一種特殊的烏木沉香, 充斥在他的鼻尖,陌生而帶著點隱隱的刺激,他知道, 那是許嚴華為了角色而做出的調整與代入。
“卡!很好,下一個鏡頭。”
伴隨著執行導演的一聲呼喊,薑逸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力竭的倒在床上,心裡第一萬次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聽ch集團董事長吳恩彩的誘惑,接下這部戲。
當聽到對方說什麼衝擊國際電影獎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這題材應該有些特殊……
當聽到對方說什麼藝術片就應該奉獻一切,他就應該細思,到底是個什麼奉獻法才對啊……
怎麼就沒有料到,對方說這話亮起的雙眸,是打的什麼主意呢?
好嘛,自己搭進去不算,還連帶著許嚴華也進入了人生曆史以來的最大表演尺度。
買一賠二,虧死算了。
薑逸汗淋淋的趴著,心裡纏繞的線已經快攪成了死結,更不敢看身後許嚴華的任何表情。
對方沉著臉,接過旁邊場務遞來的浴巾,先將原本就沒有露出太多肉,全靠錯位遮擋的薑逸裹得嚴嚴實實,這才穿戴好自己所有的衣服,允許其他人,進入房間。
因為拍攝激情戲,一向需要清場,所以屋內的人並不多,僅僅隻有執行導演、攝像燈光,以及一個場務而已,其他人全部在隔壁房間,聽到喊卡,這才敢推門而入。
許嚴華戴上眼鏡,踏下床,端過一杯水遞給薑逸。
薑逸乖巧的抱著水瓶噸噸噸喝著,稍稍試探著將蓋到肩膀處的浴巾往下拽了拽,嘟囔了一聲“熱”,卻不想再次被對方扯上去,不允許放開。
他就知道……
空調機的通風口被扯進屋內,直接對準著薑逸,這才使他渾身的熱度稍稍吹散了一些。
尷尬的氣氛在流轉,薑逸也沒有想到,他與許嚴華拍攝床戲會如此的渾身不自在,哪怕一個陌生人,也許還會好一些,但真實的老公,隻會有一種現場play給大家看的詭異錯覺,尤其是那亮起的紅色錄製燈,顯然讓兩個人都齊齊繃緊了神經,不敢有任何“正常發揮”。
“許老師,”薑逸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隱晦的看了一眼許嚴華腿部,又迅速抽回了目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去一下衛生間?”
方才後腰處的觸感實在是過於明顯,令他想要忽視都難。
薑逸強忍著頭皮發麻,目光詢問道,許嚴華站在他身前,幽幽的眼神看著他,良久,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什麼,隔壁的導演已經激動得推門而入。
“太棒了,不愧是許影帝,那撞擊,那額頭上的青筋,那真實感,簡直太厲害了!薑天王配合的也特彆好,完全做到了真實感,簡直如同看了一場……”
“咳,”旁邊的編劇連忙咳嗽提醒,這才挽回了氣氛更加尷尬幾分的情況。
薑逸感激的目光連忙遞上,慌著轉移話題問道,“下一場戲是什麼,咱們今天是不是還剩下三場?晚上還有夜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