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住神色,回了一個抱抱,藏在衣領下的嘴角高高翹起。
蕭叢毅還沒有回他的信息,奚寧問起司機:“我哥回去了嗎?”
車內安靜了幾秒,司機回道:“大少爺已經回了。”
奚寧感覺司機的態度有點奇怪,但沒有多想。
到蕭家後,奚寧走到門口時,係統突然出聲:“宿主,蕭叢毅的父親回來了,現在就在客廳裡,也就是宿主這具身體的父親,他現在好像有點生氣。”
奚寧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不早說?”
下午係統告訴他蕭父回來了的時候,就專門查看過蕭父接下來的行程,它告訴奚寧蕭父會在家休息一會兒,然後去見自己的幾個在國內的朋友。
聽起來沒時間管蕭叢毅,當然也沒時間管他,結果現在蕭父大晚上的坐在客廳,不會是在等他吧……
係統自責道:“對不起宿主,是我大意了,我剛剛才發現的……”
奚寧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推開大門,就看見客廳裡燈火通明,沙發上坐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低著頭喝茶,蕭叢毅就在沙發前站著,林管家和幾個傭人也在。
聽見動靜所有人都向奚寧看過來,奚寧捏著領口,裝作驚訝道:“你們怎麼……爸?!你什麼時候回家的?”
反正除了蕭叢毅那兩個沒接到的電話,並沒有人告訴他蕭父回來了,至於蕭叢毅那個未婚妻,他完全可以說自己不認識,不知道那是誰。
蕭父放在茶杯,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還算溫和:“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奚寧背著書包走近,他迅速想好了借口:“我和我哥今天在外麵吃的晚飯,吃完我就去我同桌家裡做作業了,我們年紀搞了一個一對一互助,我同桌是要幫我補習英語的,我一時忘了時間……”
“好了,”蕭父打斷他的話,打量了奚寧幾眼,“不用說那麼多。”
他看起來好像是沒信,不過也沒怎麼生氣,隻是輕輕歎息道:“你們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你是個omega,還是個學生,這麼晚才回家成何體統?”蕭父數落了奚寧幾句,又轉向蕭叢毅,“還有你,我不管你喜歡誰,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再接到關於你私事的電話。”
兩人一前一後應下,奚寧悄悄抬頭看了蕭叢毅一眼,係統剛剛告訴他,他的那個未婚妻已經連夜定了回去的機票,看來是蕭叢毅對她說了什麼狠話,否則怎麼會這麼著急。
蕭父擺擺手,正想讓他們上樓休息,抬眼看著奚寧突然皺起眉:“你擋著你的臉乾什麼?”
“啊我……”奚寧放下手,領口耷拉下來露出他破了點口子的嘴唇,“不乾什麼。”
他心裡打鼓,麵上儘量讓表情保持自然:“沒什麼事我就先上樓了?”
“你等等,”蕭父站了起來,向奚寧走近,“你嘴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奚寧鎮定道:“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的。”
蕭父眼神微冷,在奚寧麵前站定,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轉了一個方向,拉開後頸的領口。
一個清晰的牙印露了出來,看上去就是不久前咬上去的,但沒有咬在腺體,而是貼在隔離膠帶的邊緣咬在腺體旁邊的皮膚上。
即便如此,蕭父依舊怒氣上湧:“這就是你說的補課?”
蕭父放開奚寧的衣領,氣得指著他的臉:“你難道忘了自己還打著抑製劑?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直接夜不歸宿了?”
奚寧整理好衣領,低頭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蕭父冷靜了一些,重新坐回沙發喝了一口茶,茶杯磕在茶幾上發出不小的響聲,“我也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因為信息素生過多少次病?你的發.情期就在幾天後,現在大半夜頂著一個牙印回家,你像話嗎?”
奚寧不敢反駁,老老實實認錯:“我再也不敢了。”
而且宋舟並沒有給他做臨時標記,他實在忍不下去就咬在了彆的位置,從頭到尾奚寧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蕭父看了他幾眼,下了命令:“你明天不用去學校了,等發.情期過了再說,這段時間好好在家休息。”
奚寧慌忙抬頭,錯愕道:“為什麼明天就不去了?我還有一場考試……”
蕭父置若罔聞:“我不放心,至於考試,我會讓人把卷子給你送過來。”
可奚寧完全沒有做好準備,他向樓梯走了幾步,又轉過身:“那……我同學可以來看我嗎?”
“什麼同學,在你脖子上咬了一口的那位?”蕭父原本已經消了大半的火氣又升了起來,指著奚寧對林管家說道:“把他的手機給我沒收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大門半步。”
-
奚寧已經兩天沒有來上課了。
昨天宋舟就給奚寧發過一條消息,問他是不是遲到了。
奚寧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回複:“對不起,我最近有一點事,暫時不來學校。”
後續不管宋舟發什麼,他都沒有再回複,電話打過去永遠提示的已關機。
宋舟心裡越來越沉,最後他準備今天下午去一趟蕭家,親自問一問奚寧。
如果他是後悔和自己在一起了,那他……
手中的筆帽裂了一條縫,宋舟麵無表情地收拾好東西,去辦公室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