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進入病房,許曼姿還沒有醒來,賀承望默默坐在一旁,陰沉地看著孟離。
過了好一會,許曼姿醒過來了,明明孟離就在許曼姿旁邊坐著,但是許曼姿愣是第一眼看到了更遠一點的賀承望。
她喃喃地喊道:
“承望。”
孟離說道:
“喊誰呢你,喊得那麼親密。”
本來許曼姿眼神是極其複雜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孩子沒了,但是聽到孟離的聲音,她的表情瞬間轉化成惶恐。
她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是被誌行送過來的。
許曼姿嚇得牙齒打顫,僵硬著頭部看著孟離:
“誌,誌行,我……我。”
現在要怎麼解釋孩子的事情,誌行也知道了。
不過許曼姿這幅表現,讓賀承望以為倪誌行總是欺負曼姿,光是曼姿看到他,都能嚇成這樣。
心疼得不得了,也不顧禮義廉恥了,也沒考慮過自己會不會被打,他拖著疼痛的腿走到許曼姿床邊坐著,對著許曼姿說道:
“曼姿,你不要害怕。”
賀承望還親昵的幫許曼姿掖了掖被子,撩了撩她臉上的頭發。
賀承望看似貼心的舉動,何嘗不是一種挑釁呢。
許曼姿更害怕了,現在不僅僅是牙齒打顫,渾身都打顫,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冰涼了。
恨不得就此暈過去了事兒。
她猛地一下伸出手,打掉了賀承望的手,說道:
“你彆,彆靠近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徹徹底底慌了神,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賀承望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不避諱一下,這樣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她至少沒有這麼難堪。
難堪至極。
賀承望見許曼姿這樣抗拒他,眼中閃過受傷,同樣也難堪,如果是平時,許曼姿這樣,賀承望不會往心裡去。
但是現在他和孟離有著無聲的較量,許曼姿的排斥,讓賀承望難堪之感倍增,耳朵發紅。
如果許曼姿現在偏向他這邊,賀承望會覺得自己勝利了。
但是許曼姿到底還是不敢當著老公麵跟彆的男人太親近,特彆是這種時候。
而且現在許曼姿從心裡還說,還是有點害怕孟離。
孟離淡漠地問許曼姿:
“說吧,怎麼回事?”
許曼姿嘴巴張了張,哭出聲來,她說道:
“誌行,你聽我解釋,誌行。”
孟離淡淡點頭:
“我聽著呢。”
許曼姿淚如泉湧:
“……我,我,你聽我解釋。”
孟離:“你倒是解釋啊。”
服氣,光是叫聽她解釋,倒是解釋來聽聽,她倒是看看,許曼姿是怎麼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現在非常慶幸委托者沒有碰過許曼姿,不然這件事還真的賴在她的頭上了。
孩子又掉了,說都說不清。
許曼姿惶恐無助的樣子深深的揪動了賀承望的心,也顧不得之前的難堪,他說道:
“你還是不是人了,曼姿現在成這樣,你也好意思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