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訥訥醉酒後的安靜不同,衛湛醉酒以後卻是一個話癆,一直說一直說……
由此,徐訥訥了解到,衛湛眼尾的疤是幼年時王後突然發狂,用簪子傷了他,幸好他躲得快,簪子才沒有刺進眼睛。
而衛王後會發瘋的真正原因是源於衛湛親姨母的下毒,王後親妹嫉妒她成了王後,便想下毒謀害好取而代之。
徐訥訥聽到這一隱秘,手突然就不哆嗦了,滿桌芳香的飯菜一瞬間索然無味。旁邊衛湛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白玉般的臉龐上暈著好看的紅意,她看了很久,伸手輕輕摸了一下。
跟想像中一樣的觸感,因醉了酒而有些燙,但在冬夜裡摸著正好。徐訥訥身體不好,就算烤著火爐,手上還是微涼,衛湛隻覺得發燙的臉上涼絲絲的,特彆舒服,忍不住對著她的手掌蹭了一蹭。
“徐豆腐,你手上是豆腐嗎?”他醉醺醺的,突然擰眉瞪她道,“你竟敢拿豆腐拍我臉上?”
徐訥訥歎了口氣,人喝傻了吧?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卻不想衛湛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握著她的掌心還捏了捏:“唔,軟的,不像豆腐。”
徐訥訥用力將自己手抽出來,自顧自吃菜,先前因衛洵之故,她連菜肴都沒碰上一口,隻喝了點果酒,這會還真餓了。
“你怎麼不說話?”衛湛不依不饒地欺身上前,幾乎臉貼著臉,直愣愣地盯了半晌,又退了回去自言自語道,“你是個太監。”
徐訥訥:???
這是對於她偽裝的極大質疑,徐訥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又清醒了一點,冷著臉道:“在下不是太監。”
醉了酒的衛湛冷嗤一聲道:“連根兒都沒有,還說不是太監?”說著他手就往徐訥訥下邊探,被擋了一下也不在意,又往自己下邊去,這下沒人擋了,但他卻下意識停住。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你昏了頭了,怎麼能抓著彆人的短處說?你有他沒有,叫他如何想?
因而他用那不甚清明的腦子想了一想,拍拍徐訥訥的肩膀道:“不過你沒根兒也不要緊,反正我有就是了。”說完他愣了一下,覺得話不是這麼說的,偏偏想不到自己要說什麼。
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太熬人,他氣得轉過身去,盯著麵前的碗,死命地想。
徐訥訥被說得臉都綠了,然後回味了一下衛湛話裡的意思,驚覺自己裝男人的事怕是露了餡,瞬間四分的酒意悉數退去,隻餘滿頭冷汗。
幸好衛湛因母親和姨母的緣故從小就不喜女子接近,窺到了這麼大一個破綻,他都沒想到女人身上去,還給她找了個適宜的借口——她是太監。
徐訥訥由衷感謝衛湛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不然她怕是早被當做色|誘的細作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