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適應了兩息之後才勉強看清眼前人模糊的麵部輪廓,下頜和脖子描畫出淩厲的線條,黑白的世界裡卻覆上溫柔與繾綣。
衛湛躺在外側,她要下床就喝水必須離開他的懷抱然後跨過他的身體,她靜靜看了一會兒,試著將他的手臂移開。隻是才剛動作,衛湛的聲音就想起來:“怎麼醒了?”
他的聲音猶帶睡意,外邊卻像是裹了一層水流,徐訥訥有點想舔一口,不拘什麼,不過得是衛湛身上的。
“我渴。”
衛湛鬆開手臂,乾淨利落地下床,去桌邊倒了杯水送回到床邊,徐訥訥抱著杯子咕嚕咕嚕喝了,這輩子就沒這般渴望過水。若沒這杯水,她幾乎要控製不住啃上衛湛的嘴。
在這寂靜深夜,衛湛的吸引力呈直線狀蹭蹭蹭地上漲。
衛湛怕她嗆到,手扶在她背上,看情況隨時做好準備給她拍背。不過她雖然喝得急,但到底沒有嗆到,衛湛的手就那麼貼在她的背上沒有動作。
“還渴嗎?”
徐訥訥搖了搖頭,正要扯袖子隨便抹一抹嘴邊的水跡,衛湛就率先伸出手指,在她唇邊輕輕揩了一下,似乎是嫌手揩不乾淨,他頓了一下,湊到她唇角,將那一丁點水跡抿了乾淨。
“那睡覺?”
“嗯?……嗯。”
“不想睡?不睡也行,說好的禮物還沒送,這都是我生辰的第二日了,你是不是準備欠賬?”衛湛在桌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後就轉過身來,好整以暇地看向床上的徐訥訥。
徐訥訥懵了一瞬,想起自己準備的禮物不禁赧然,垂著頭在枕頭下翻找。
但在衛湛看來,小姑娘被戳破心思正害羞著,垂下的發絲掃在她白皙光滑的臉蛋一側,他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原來這就叫秀色可餐。
為了照顧小姑娘那點羞澀心思,衛湛轉身走到書桌邊,翻開一冊書,書頁中夾了兩張紙,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來,語氣間帶了幾絲迫不及待的炫耀:“白日裡忘了和你說,父親也為我們準備了生辰禮。”
徐訥訥停下翻動的手,因為她原先藏在枕頭下的木頭小人不見了,大概是睡覺地時候蹭下了床,黑燈瞎火的她又看不太清,一聽衛湛說話,就順口接了下去。
“是什麼?”接完話才覺得不對,為什麼是“我們”?
衛湛揚了揚手裡的紙片,若徐訥訥能夜視,就能看見他眉梢都揚了起來,唇角翹起,麵上掩不住的笑意。
“婚書。”
徐訥訥:“……”在很長一段時間又好像不過是須臾,她都無法思考,這兩個字承載了太多。
婚書是受官府保護的正式契約,代表了兩個人的結合,是像結婚證一樣神聖的存在。
她猶豫了下,不知道從何問起,就聽衛湛道:“婚書上的你是衛國世家徐家的姑娘,身家清白,秀外慧中……”
這身世當然是杜撰的,但卻是由官方光明正大地杜撰,退一萬步說,她的身份信息是假的,但衛湛的信息卻都是真的,綜合以上,他們如今在衛國法律上已經存在婚姻關係。
徐訥訥還沒從身份的迅速轉換中反應過來,就看衛湛將那兩張紙小心翼翼地夾到書裡,念叨道:“回去就收好,決不能丟了。”
“唔,那是你的生辰禮,為何說是我們的?”空氣裡突然漫上緊張,她沒話找話,想要抹去那一絲絲即將要漫出來的尷尬。
但尷尬的似乎隻有她,衛湛收好書以後,身上氣質立時就變了,壓迫感從他散開的衣襟處蔓延開來,非常有目的性地奔向床上的徐訥訥,氣勢洶洶又極具溫柔,將她小心翼翼壓在床上。
衛湛一步一步走近,低下頭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因為,今夜應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徐訥訥的呼吸被壓迫得越來越輕,最後微不可聞,甚至屏住了呼吸,總覺得呼吸稍重一點,就會引得麵前這人獸性大發。
“你說過的,要把你自己送給我。”衛湛俯下|身,“我接受了。”
“衛甲在外麵,他耳朵尖,待會要小聲一點。”他懷抱著一團軟豆腐,開始晚宴後的加餐,一邊細致耐心地安撫,一邊溫柔低語地哄慰,“乖,我要進來了。”
徐訥訥隻能抱著他哼哼,眼淚模糊視線,香汗淋漓滿身。
衛甲孤獨地站遠了一些,看著寂寞的月亮,想起了兩句酸唧唧的詩。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織尤和一條會喊666的鹹魚兩位小天使灌溉的營養液=3=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