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心想,雖然是“墳頭蹦迪”,但這“墳頭蹦迪”沒有技術還蹦不了。
薑舒堅持了一會兒,劍陣越來越強,他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飄了回來。
“重雲門最強誅邪劍陣,對鬼怪有天然克製。”薛青青是認識這個劍陣,“難怪小薑會傷得這樣重。”
誅邪?林鹿看了看手中900萬買誅邪劍,但是這誅邪劍雖然撬門很好用,一道劍氣都發不出,彆說像這個劍陣一樣了。
“這下麵一定鎮壓著極其恐怖鬼怪,比小薑還要強。”她環顧周圍難以計數屍骨,神色越來越凝重,“殺了這麼多,凶戾程度難以想象。但是,重雲門為什麼會把鬼怪鎮壓在山門前呢?”
既然是鎮鬼陣……林鹿這麼想著,直接走了過去,劍陣一點反應都沒有。
薛青青和薑舒一起望著他,是哦,鬼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林鹿在人家墳頭蹦躂了兩下,認真感知,然而,那氣息仿佛在說:走開,彆叫我。
不過林鹿向來是個頭鐵,他直接在商城買了一把鏟子,這個哥哥不起床,直接掀被子可好?
然而,他正準備開挖,立刻就感知山下不詳氣息,他道:“複蘇派來了。”這座山對靈魂力量限製太大了,竟然到了山下自己才感知到。
重雲山山路艱險,山這麵上山下山路隻有這一條,薑舒和薛青青難以穿過誅邪劍陣撤到山上從後麵下山,前麵路已經被堵死。
薑舒手執權杖,道:“隻能戰鬥了。”
然後此刻林鹿已經清晰地感知出鬼數,之前遇到會讀心那個來了,但他竟然並不是其中最強,最強那個怪物氣息是陌生,又是一個新三臉怪物!
小薑已然重傷,林鹿道:“不行,要不然你們試試穿過劍陣?”
怪物們更近了,薑舒也已經感知到了,他說:“穿不過去,哥哥你進去吧。”
孩子淡定道:“唉,哥哥,你怎麼還沒睡著呢,下次你可以把你睡眠規律記錄一下,這樣你睡著了我還可以用你當武器。”
林鹿道:“嗚嗚嗚你真要這麼對待哥哥嗎?”不過他此刻確實很想睡,但是按照他記錄24小時一睡規律,似乎還沒到睡覺時間啊。
林鹿從劍鞘中抽出誅邪劍,站到薑舒身邊,道:“還有兩小時,小薑,我們一起撐一會兒。”
到了!
一道惡心黑氣瞬間指向薑舒,薑舒揮杖與之對上,雙方力量在空中炸開消散。
對方落下來,這是最強那一個怪物。
侯昌勳從後麵慢慢走出來,看著薑舒自得道:“小朋友,我讀不了你心,還讀不了幾張黑卡心嗎?你不在一區,看看你下屬們在想什麼,就知道你到哪裡去了。”
又看林鹿道:“小甜品,我可是邀請二區祭司大人一起來,這回你逃不掉了。”
薑舒沒有聽它這麼多廢話,直接揮杖出手,與二區祭司戰在一處。
周圍怪物們也開始向這邊靠近,薛青青神色冷峻,一把匕首出現在她掌間,她消失在原地,身影閃現之處,怪物頭隨之而落。
林鹿趕緊在商城瘋狂購物,什麼人偶、紙人、撒豆成兵……通通扔出去給薛青青助陣。
此時,侯昌勳直接伸手抓向林鹿,雖然速度極快,但林鹿感知力還是足夠,他橫劍一擋,薑舒大眼睛一瞥,伸出左手一勾,立刻控製侯昌勳往劍陣一撲。
但一分心,二區祭司又是一道攻擊向他襲來,薑舒揮杖抵擋,侯昌勳趁此機會擺脫了控製。
林鹿道:“小薑,彆分心!”
侯昌勳又是一爪攻向他,林鹿往後一步退進劍陣,對侯昌勳挑挑眉。
侯昌勳冷哼一身,轉頭和二區祭司夾擊薑舒,林鹿立刻從劍陣站出來,但是這勾|引對侯昌勳已經沒用了。
他迅速在商城按價格從高到低排序,挑出一把八千萬法器【逐魄弓】,他執著刻滿咒文金箭,對準空中侯昌勳搭箭拉弓,卻發現……自己根本拉不動。
看來這種法器不是常人能操作,他直接把法器隨手扔劍陣裡,繼續買下一樣。
所有攻擊性法器對使用者要求太高了,林鹿最後看到了一個輔助類【情緒冠冕】,是一個很簡單白銀羽毛冠冕,作用是放大某一種情緒。
情緒?這個遊戲不是就負麵情緒會使靈魂值降低嗎?那麼如果把正麵情緒放到最大……會發生什麼呢?
戰場上,薑舒臉上、手臂上已經被這些凶戾之氣劃破無數道小口子,滲出血來。
“你全盛時期還能與我們一戰,現在……哼。”二區祭司傲慢道,“直接把這個活人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林鹿戴上冠冕,閉眼,想著從小到大自己快樂,想著自己無數次從泥淖中爬起來,戰勝一切堅定向前……
他精神力釋放開來,籠罩戰場。
一些胸口隻有一張臉鬼怪,想起了自己曾經作為人,有情感有快樂有悲傷一切。
一時竟停了下來,有些茫然,自己變成隻想複活而吃人怪物,到底是為了什麼?
薑舒瞬間感知到什麼,鬼怪本就是因為執念不肯離去,凝聚為鬼,執念即是力量之源。
薑舒道:“哥哥,給我!”薑舒伸手,冠冕飛到他手中,他戴在頭頂。
執念在他心頭燃燒,他力量瞬間增到最強,他一擊便將二區祭司擊落,他落下來,踩在祭司胸口,權杖指著它脖頸,道:“我執念,就是我對這個世界憤怒!”
薑舒頭戴銀色冠冕,一圈黑線整齊縫好脖頸上,此時滲出血來,順著白皙皮膚往下流淌,他居高臨下道:“對於擁有力量人,對弱小施暴憤怒。”
爸爸擁有力量,卻隻會把他暴力加諸在更弱小媽媽和小薑身上;媽媽擁有力量,卻不敢和爸爸對抗,隻會把暴力加諸在比她還要弱小小薑身上。
薑舒用清脆童聲,一字一句道:“我雖是弱小孩童,我卻要用我力量掀翻這一切。”
權杖一擊,擊碎了二區祭司頭顱。
薑舒環顧四周,侯昌勳已經其它怪物都忍不住後退。
薛青青差點流淚,小薑是真正國王。
不過,二區複蘇派數量不是一區能比,祭司也不止有一個。
侯昌勳向空中發出一朵黑氣作為信號,看著薑舒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你在一區,誰也不是你對手,但是在這裡……你力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經此一役,本就是【無從定義】薑舒,將變得更加不可估量,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為了把這樣一個反對複蘇派國王扼殺在搖籃裡,把二區執法隊請來也無妨。
林鹿遠眺無儘黑暗西邊,那邊有二區、三區……甚至更多,似乎越往西,鬼怪越強,複蘇派也會越多。
林鹿已經感知到了,那些東西正在大批量地湧來。
薑舒頭又掉了,林鹿撿起他頭,他靠在林鹿懷裡,說:“哥哥,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林鹿:“願意。”
薑舒笑了,說:“哥哥,我還沒說呢。辦法就是你和我契約,這樣我可以共享你靈魂之力,這樣我就不再局限於一區,我力量就可以恢複一些了。”
林鹿拿出了卡片,可愛卡片漂浮在掌心,他說:“那快點吧。”
“你聽我說完,但是隻要契約,你離開遊戲每一天,靈魂值都會下降,第一天是一個點,第二天是兩個點,第三天是四個點,不斷加速……到最後你靈魂會消散。”
“除非你為我實現我願望,消除我執念,這份契約才會解除。”
“哥哥,你不需要遊戲為你實現什麼,不需要我積分,這份契約注定是不對等,這樣,你還願意和我契約嗎?”
林鹿不假思索道:“當然,我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會救小薑。”
好,既然說明白了,薑舒討厭食言而肥大人,當初小鹿哥哥答應他了就是答應他了,他也不勸林鹿什麼,直接把林鹿手掌上卡片按到額頭。
卡麵消散在他額間,契約形成。
薑舒身上傷口飛速地愈合,他一把拿過林鹿手中頭安自己頭上,道:“快,縫頭!”
他沒想到,小鹿哥哥靈魂之力,竟然是……這麼……小甜甜味道?!
薛青青正想說就算契約也不能隨便共享靈魂之力,但是看一人一鬼兩個大眼崽完全對對方不設防樣子,也就沒有開口。
薑舒忍不住捧臉,心想,為什麼小鹿哥哥靈魂味道還能把自己可愛到!啊不!怎麼會有這麼可愛靈魂呢?
頭雖然縫好了,力量也恢複了一點點,但是一大群怪物已經湧來。
薛青青已然力竭,而薑舒對林鹿道:“雖然契約有一點點用,但是我能達到,不過是我們共同力量極限,今天,我們恐怕要一起死在這裡了。”
薑舒站在屍堆上,抬起權杖,直指侯昌勳,道:“來吧。”
一群怪物湧了上來,背後,又來了一個強者虎視眈眈。
林鹿忽然想,這萬鬼圍攻架勢,墳頭蹦迪動靜應該不小了吧。這下麵到底鎮是什麼鬼?為什麼不肯醒來?
林鹿又有種錯覺,這腳下屍堆,仿佛過去也有人和他們一樣,站在這山門前,斬殺萬鬼,屍骨在他腳下堆積如山。
恍惚間,怪物們已經衝上來,林鹿一劍劈死一個,又一個撲了上來,混亂中,林鹿扯著一隻怪物跌入了劍陣。
怪物立刻被劍氣絞殺。
此時此刻,整座山都在顫抖,腳下屍骨堆震動著,仿佛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站在怪物背後強者目光一凝,大家在這座山上都會被削弱,那就一起削弱好了,但是如果他醒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黑暗中劍氣四散,鬼怪們混亂躲避。
最後,一道極其猛烈劍氣橫掃四方,堆積如山屍骨被驟然掀翻,所有人和鬼都被著強大力量震倒在地。
一個紅衣少年出現在前方,劍指所有怪物,眼神睥睨,冷聲一字一句道:“鬱明崢橫劍於此,誰敢往前一步,殺無赦。”
站在背後強大怪物終於往前走了兩步,出現在眾鬼麵前,笑道:“鬱天師,你忘了,你已經死了,變成了鬼。”
薛青青驟然悟了!這個劍陣不是用來鎮鬼,而是用來保護門派,這裡埋,是那位天師,那位傳說中末法時代第一天才,他也許是戰死在山門之前,沒有後退一步。
這裡是他埋骨之地。
鬱明崢紅衣獵獵在風中飄動,他一抬指,剛才被林鹿隨手丟開逐魄弓飛到他手中,他一箭射出,直接把那隻怪物釘死在樹上。
他道:“我說了,往前一步,殺無赦。”一箭秒殺,言出必行。
但他是茫然,這是他當年戰死之地,可是如今他已成為鬼怪,又該保護誰?
林鹿地圖上驟然亮起一張白卡,林鹿抽取卡片,白色卡片在他手心旋轉,一位鮮衣怒馬執劍少年出現在卡麵上。
林鹿看他,下意識說:“崽?”
紅衣少年與林鹿對視。
哦,這裡還有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