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爐的明崢媽媽拎著毛線和林鹿薑舒一起回了紅玫瑰莊園。
重雲山之行算是休整完畢,薑舒的力量恢複了,但傷隻能緩慢等它痊愈,薛青青隻受了輕傷,在自家當鋪恢複了半日便回了莊園,司顯則是為了王國得財富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抽個時間回來開會。
薛青青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鬱明崢正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專注地織毛衣,她忍不住看了這個殺神好幾眼,覺得自己對神一樣的鬱天師的種種濾鏡幻滅了!
手執斬鬼輕描淡寫斬下厲鬼頭顱的鬱天師,在笨手笨腳地織毛衣!還她的男神啊!
司顯也看了旁若無人織毛衣的鬱明崢一眼,心想原來裡寫的是真的,鬱天師有個織毛衣的癖好,看來那個作者說的向鬱天師師兄購買的素材有幾分可信。
梁靜思在長桌上鋪開她更新過的新地圖,除了城市裡每個地點是什麼樣的有什麼鬼怪,地圖還根據玩家探索向城市外擴張了不少,林鹿和係統的地圖比對了一下,發現還有一半就能把整個黑暗的一區填滿了。
每個死亡之地標注了其中鬼怪的名字,然後是一本對應的小冊子,上麵記錄了每個鬼怪的能力特點。
小冊子複印了很多本,梁靜思分發給大家,林鹿翻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沒看過恐怖片的緣故,他總覺得這本小冊子上統計的鬼怪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甚至呈現出了一種統計規律。
梁靜思道:“大家應該也已經發現了一點奇怪之處,就是我們一區沒有什麼窮凶極惡的鬼,甚至戰鬥力強大的鬼都少之又少。”
“是這樣嗎?”薑舒死時還是孩童,存有天真純粹,隻以為一區的鬼怪大多數友好,“不過二區、三區的鬼怪確實凶惡得多,我以為是我闖入他們地盤的緣故。”
聽到這裡,鬱明崢抬眸,道:“因為這裡是一期工程,所以基本沒有惡鬼,越往西走,應該是惡鬼越多吧。”
“一期工程?”梁靜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鬱明崢回答道:“所有的鬼怪陷落到死亡之地時,並不是按強大程度分類的,而是按其凶惡程度。所以把最好管理的一區,放在了離中心最遠的地方。”
當初他幫那個小女孩做成了這件事,以為現實所有的活人將不再受鬼怪侵擾,沒想到,140多年之後會有這麼多的活人來到了這裡,她究竟意欲何為?
鬱明崢一個走神,手上的毛線就被他戳得打結了,鬱明崢一眨眼之後,眼眸就變成了金瞳,他認真用這雙令萬鬼恐懼的金瞳仔細看著自己的毛線,試圖把結解開。
薛青青又幻滅了!鬱天師,你的天眼是用來織毛衣的嗎!
梁靜思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些年她生活在這座城市還是很安寧的,這個所謂的一期工程,讓她擁有了友好和諧的鄰居們,是好事。至於二區三區如何,就暫時不是她擔憂的事了。
她繼續道:“這件事暫且不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解決西邊的教堂。”她已經把最新地圖上的圖案改成了已經封頂的教堂了。
鄰居們大多是友好的,但時不時前來遊蕩的複蘇派就不怎麼友好了,他們最開始隻是零散遊蕩,到後麵又派來了祭司,意圖在這裡“傳教”,有一些普通的鬼,聽信了複蘇派的蠱惑之言,以為聽從它們可以複活。
結果變成了和它們一樣凶戾的、失去意誌的、令人厭惡的怪物,這其中有一些還是大家的鄰居。
普通的鬼怪沒有閒心去和窮凶極惡的隨時失去控製的怪物對著乾,但作為金卡黑卡之類強大的鬼怪,都不會喜歡複蘇派,他們不講規則,在彆鬼的地盤上肆意撒野。
每隻鬼都是自己死亡之地內的王者,他們不可能任由複蘇派在自己臉上放肆,還讓身邊的同類變成惡心的東西。
之前薑舒殺了一個祭司,沒想到它們卻沒有就此作罷,甚至從數量上還越來越多,在西邊修起了教堂,真是不把整個一區當回事。
林鹿也輕輕擰起了眉,教堂已經封頂了,讓他失去了對裡麵的感知,裡麵那個大坑到底是要做什麼,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但總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梁靜思道:“現在小薑國王雖然是變強了,但是傷不僅沒好,反而更重了。而教堂那邊,更是重兵把守,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來的,越變越多。”
“我們的軍工還沒發展起來,暫時沒有辦法兩軍對壘。可是要繼續拖下去,我覺得不是很妙。但現在動手,就隻能依靠小薑國王的個人能力……”
薑舒躍躍欲試道:“我可以的。”他真的變強了!
梁靜思雖然醉心藝術,不喜交際,但畢竟出身大家族,情商還是有的,鬱天師即使坐在這裡,可是他是二區的鬼,會不會管一區的閒事還是未知數,所以她沒有開口求助鬱明崢。
不過她心疼小薑,要破解現在的局勢,小薑隻有拚個兩敗俱傷才行,所以她擺出了目前的艱難狀況,試探鬱天師的態度。
誰知正在織毛衣的鬱明崢半點沒聽出梁靜思百轉的心思,直接抬眸輕描淡寫道:“教堂直接拆了吧。”
梁靜思和那雙金瞳對視,怔了怔,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鬱天師,這話仿佛在說什麼搭的積木直接拆了。
從懂事開始,鬱明崢就背負著沉重的責任,有著明確的目標,一時死了,門派也同樣覆滅,再來到沒有活人的這裡,他失去了戰鬥的理由。
至於現在,他已經了解過了複蘇派不是什麼好東西,靠吃人想獲得重生?這種行為就不配為人了。鬱明崢就算為鬼,也要斬鬼除惡。
而且,他已經用天眼看出了小朋友身上除了閃著金光的誅邪劍陣傷的,還有好幾道快要愈合的傷口冒著一絲黑氣,很明顯來自複蘇派的怪物。
鬱明崢戳著毛線道:“我覺得幼崽不適合單打獨鬥,而且對方欺負了小朋友,還是應該還回來的。”
司顯隻覺得裡寫的鬱天師護短的毛病是真的!果然夠強夠剛,居然要徒手拆教堂。
梁靜思想了想,問道:“那鬱天師需要什麼報酬嗎?”
鬱明崢那張冷淡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點微笑,道:“讓小薑穿我織的毛衣就好了。”
梁靜思看了一眼鬱明崢剛開始織的,已經有了幾針漏針的毛衣:“……”看來就算要玩國王的換裝遊戲,還是和林鹿一起玩比較好。
藝術家梁靜思卡殼了兩秒,最後道:“我們這裡有很多衣服,要不然鬱天師指定一件?”
誰知鬱明崢那斬鬼劍丟到桌上,然後淡定地看了她一眼。
梁靜思:“……”這年輕人不講武德。
她勉強微笑,道:“好吧,您織的毛衣真好看。”
小薑還對鬱明崢說要養小鹿哥哥的事耿耿於懷,所以現在使勁“勾|引”鬱明崢,試圖讓他打消對小鹿哥哥的想法。
於是聽梁靜思這麼說,薑舒又撲到鬱明崢懷裡,吧唧
親了鬱明崢一口,道:“嗯,明崢哥哥的毛衣織得好,我一定會穿的!”
梁靜思:“……”不要這樣,小薑,你回後悔的。
林鹿:“……”好酸啊,小薑都沒親過自己,這鬱崽搶走了小薑的注意力,不要也罷!
林鹿一把抱過薑舒,道:“小薑,你該去休息了。”
剛剛被同類幼崽吧唧一口親得內心柔軟的鬱明崢皺眉看著林鹿,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想養這個活人,現在看著真令鬼不悅。
一人一鬼目光相觸,薑舒覺得其中仿佛有火花在閃,身為“禍水”他終於高興了,道:“好!休息!”
薑舒飄回房間,林鹿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下線。
薑舒看到了門背後有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你怎麼和他契約了?把他嚇跑了怎麼辦?】
右下角是一個他專屬的簡筆笑臉,就連那個小女孩,都是看了他的畫法學他的。
薑舒對著空氣回答:“你在看我們嗎?小鹿哥哥是不會害怕的。”之前共享的時候,他就覺得林鹿的靈魂有一種甜甜的味道,是積極的向上的,不會因為一個契約就嚇跑。
小女孩空靈的聲音在他耳邊反駁:“騙人,這個契約是不平等的,就沒有玩家是不恐懼的,如果不完成契約,他們會靈魂消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