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明崢有點糾結,照理說雕像這類藝術作品的創作,蘊含著創作者的情感,一般作為神像都是帶著雕刻者對神明虔誠的信仰。
看林鹿誇張的反應,他稍微感知了一下林崽雕的這個,好像並不是什麼虔誠的信仰,而竟然有一種臉紅心跳的味道,邪神本人也充滿了那方麵的吸引力……
如果做作品賞析,非要給其中蘊含的思想情感下個定義的話,那隻能說林鹿是:“少男懷春”。
鬱明崢:“……”他已經不忍直視這倆了,也許這表明了林崽和邪神夫妻感情深厚?親密無間?
鬱明崢轉過頭,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林鹿,一副我理解你想秀恩愛的樣子。
林鹿生無可戀,這簡直是公開處刑,哥哥太過分了!下次去自己一定要重雕換上,好在重雲山上沒有彆的人或鬼,隻有鬱崽看到了。
然而下一秒,鬱明崢就打破了他的幻想,道:“林崽,我準備在這裡重建重雲門。你做了一個新雕像,挺好的。”
“……”林鹿深吸一口氣,僵硬微笑道,“我可以拿塊布把它蓋上嗎?”
鬱明崢道:“放心吧,除了你,應該沒有人敢直視神顏,而且一般人的感知能力也達不到這種細微的程度。這可以作為一個光明正大的小秘密。”
林鹿被鬱明崢這麼一說,竟忽然覺得有點甜,還有點刺激,自己的感情明明白白擺在神聖的高台之上,卻因為無人膽敢直視神明,少有人能體察幽微的情感,很難被發現。
林鹿和鬱明崢推門出去,薑舒正站在台階上執著權杖,就像執著指揮棒一樣,居高臨下地揮舞著,打掃清理著過去殘存的屍骨和落葉。
以薑舒的強大的控製力,打掃這個效率極高,林鹿出來的時候,他都快將整座山全方位打掃完了。
看見林鹿,薑舒一臉求誇獎的表情,道:“小鹿哥哥,我厲害吧,以後我要是不當國王,還可以去做保潔。”
看到薑舒歪掉的頭,脖子上歪歪扭扭的縫線,林鹿錘了鬱明崢一下,道:“明崢媽媽怎麼帶孩子的!一覺醒來我們威風凜凜的小薑國王不僅頭歪了,還要去做保潔!不能這麼沒追求,國王應該去讀小學。”
林鹿坐在台階上給薑舒重新縫頭,順便問鬱明崢的打算:“鬱崽,你是想將重雲門傳承下去嗎?”
鬱明崢搖搖頭,道:“不是,和重雲門沒關係,我隻是覺得這個地點很適合而已,正好之前有人想學習此類術法,我準備把學校建在這裡,應該不會叫重雲門了。”
想到祖師爺之前所說的,重雲門是“重雲掩天光”之意,那位邪神掌控某種火焰,“天光”應該就是指代的邪神,重雲門最開始也許是想對抗那位邪神。
但是現在對於鬱明崢來說,他也不思考“重雲”代表著正義,還是“天光”代表著正義,他要做的事與正義無關,他更不想做什麼正道代表。
“我隻是覺得人生,哦不,鬼生太無聊了。如果死亡之地是一個對抗性的遊戲,那麼就讓我也來參與一場棋逢對手的對抗。”
鬱明崢向往一場純粹的戰鬥與對抗,不摻雜任何的正邪之辯,不再為自己承擔的責任而茫然。
林鹿為鬱明崢找到鬼生的意義而高興,道:“鬱崽,也許你就是為戰鬥而生的!”像自己純粹的享受著研究的樂趣一樣,鬱崽也應該無所顧慮地享受戰鬥的樂趣。
林鹿很興奮,興致勃勃道:“鬱崽,所以你的魔法學校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鬱明崢一時無語,“你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小鹿的魔法學院?林崽,我這個是法術。”
林鹿給薑舒縫好頭,剪掉線頭,道:“那就小鬱的法術學院。”
鬱明崢道:“叫什麼都好,我這裡不需要信仰,每個人相信自己就好了。”
重雲山的新學校還需要建設招生,鬱明崢問到林鹿關於祖師爺提到的鑰匙的事,當初是誰盜走了鑰匙,又有什麼目的,還需要調查。這背後不僅僅是一個尚河這麼簡單。
林鹿道:“哥哥說鑰匙確實和長生有關,這座廟裡的隻是十二分之一。不過,他說死而複生是不可能的。”連神明哥哥這麼厲害的神都說不能死而複生,那複蘇派所求真的很逆天而行了,這道“複蘇”題的答案,複蘇研究室真的能解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