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裡,王崇禮拎著貓包行走在路上,貓包裡麵感覺搖搖晃晃的馮玲玲忍著略微有些暈眩的感覺,瞪圓了一雙貓眼,將臉貼在貓包的透氣孔上,好奇的看著外麵的世界。
來到這邊一個月,她已經習慣做貓,但寵物醫院那小小的病房實在是讓貓難受,憋了這麼長的時間,總算是能出來看看了。
溫度適宜又逢周末,所以街道上的行人車輛非常的多,馮玲玲看著街道上那一間間掛著各種牌匾,裝修的風格各異,經營著不同生意的商鋪,在瞅瞅街道上穿著各色春裝,從它身旁來來回回走過的男女老少,真覺得這裡和她記憶中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區彆。
都是帶著濃重煙火氣息的世間百態。
所以生活還是那個生活,日子還是那些日子。
隨著王崇禮的行進步伐,馮玲玲眼中看到的畫麵風格逐漸開始變化起來。
幾個轉彎之後,街道旁的高樓大山就都越來越遠,出現在在馮玲玲眼前的是,一間間帶著小院的平房所串聯起來的磚瓦胡同。
自小就生活在都市樓群當中的馮玲玲對這種畫麵非常陌生,她好奇的站起身子,貓臉擠在貓包的透氣孔上,胡須都從縫隙當中露了出來,就是為了看的更仔細一些。
哇塞,真的是紅磚石棉瓦的小平房,以前隻遠遠的看過,還從來都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呐。
剛才看著那麼摩登的城市畫麵,突然就轉換風格還真的有些不習慣,所以這裡是城中村嗎?
就在馮玲玲團著身體用爪子扒著縫隙向往外看的時候,拎著貓包的王崇禮在一間平房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換了一隻手繼續拎貓包,空出來的手則從同側的褲子口袋裡麵掏出了一長串的鑰匙。
突然被從外側換到裡麵的貓包透氣孔的視線大部分都被擋住,等到那個障礙物,救命恩人的大腿移開之後,依舊扒在通風口處的馮玲玲又看到了新的畫麵。
這是一座不大的平房小院,紅磚灰牆黑色的瀝青屋頂。
院子內一共三個房間,兩間正房和一間東廂房,看起來麵積都不是很大。
東廂房的另外一側有一間搭建出來的小棚子,裡麵堆著一個煤堆,煤堆的旁邊停著一輛看起來有些老舊,斑駁掉漆的二八自行車,自行車旁邊還堆放著一些其它的雜物。
與東廂房相對的西側,整個一麵牆的位置上都搭著一個涼棚一樣的花架,花架上爬著一些乾枯的植物藤蔓,藤蔓下麵一座簡陋的石桌工整的擺放在那裡。
整間小院子被收拾的乾淨整潔,顯示著主人勤勞樸素的生活狀態,王崇禮拎著貓包打開正房的門,剛進堂屋馮玲玲就聽見有一個非常怪異的聲音在東側的房間裡麵喊道:“回來啦~~回來啦~~。”
隨著話音一起撲棱棱的在房間內飛出了一隻黑乎乎的家夥,正在打量房間的馮玲玲被突然出現的東西嚇了一跳,緩過神來定睛一看,一邊說話一邊飛出來的那隻黑乎乎的東西,居然是一隻正在學舌的鷯哥。
馮玲玲認識這種鳥,她之前工作的幼兒園的園長家裡麵就養了一隻,還經常被帶到幼兒園來給小朋友們觀看,隻不過那一隻說話的發音沒有這一隻標準。
飛過來的那隻鷯哥看起來正在壯年,黑色的羽毛上泛著青藍色的金屬光澤,橙黃色的鳥喙和耳後的黃色羽毛上仿佛塗著蠟一樣,鮮豔又顯眼,昭示著這是一隻身體非常健康,活力十足的大鷯哥。
大鷯哥一路飛到主任的頭頂,盤旋了幾圈之後落在了王崇禮右側的肩膀上,低下頭眨著烏黑發亮的豆豆眼,好奇的盯著主人拎著的貓包,還有貓包裡麵的馮玲玲。
被一隻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種待遇還真是新奇,初來乍到馮玲玲仰起頭向著那隻鷯哥喵~了一聲,很有禮貌的和對方打起了招呼。
已經推開東屋房門的王崇禮聽見了貓包裡麵的貓叫聲,以為是被關了一路的貓等急了,就安撫道:“點點,在等一下不要著急,我把你放到炕頭上去。”
說著王崇禮快走了幾步,到火炕的邊緣,將拎了一路的貓包放下,小心的把包包四周的拉鏈拉開,將一側遮擋落下,好方便裡麵的貓出來。
本來王崇禮以為貓應該會如同受驚立刻從裡麵竄出來,然後隨便在房間裡麵找一處可以藏身的位置躲起來,宏建那孩子說新到家的貓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的,如果遇見也不用刻意去管,把食物和水放在固定的位置,由著它自己熟悉新家,隻要彆讓它在不熟悉的時候跑出去,找不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