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陽光溫暖又舒適,照在馮玲玲的身上讓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見一陣陣嘈雜的聲響從巷子口那邊傳了過來。
馮玲玲被吵的不勝其煩,伸著脖子腦袋往爪子下麵塞,身體都快要團成一個球了,但就是擋不住那些聲響一陣又一陣的傳過來。
眼看著自己的回籠覺是睡不成了,鴛鴦眼的狸花貓抬起頭,睡眼惺忪的張大嘴打了一個嗬氣,不情不願的從老爺子的搖椅上站了起來。
“這是誰家,裝修弄出這麼大聲音?要不是爬不上牆頭,我一定要翻出去看看。”
頂著一隻貓的身子生活了一個多月,除了會用身子蹭/蹭人,外加喵喵叫喚上幾聲之外,馮玲玲卻是一點貓咪的技能都沒能掌握。
彆說是上樹翻牆了,就連家裡麵的那一床火炕,她現在都跳不上去,所以每一次下來想要再上去的時候,都得等著主人回來把她抱上去。
說起來是真給貓丟臉,但她就是不上去呀!!!!
因為這個原因,每一次王老爺子要出門卻不能帶著她的時候,都會很放心的讓她在院子裡麵待著,反正她也出不去。
被各種咣當哐當和稀裡嘩啦聲吵的再也睡不著的狸花串串在院子裡麵四處亂逛,時不時的用爪子摁一下在地麵上到處亂爬的螞蟻,或者是咬一口西側花架子上新長出來的金銀花的嫩芽,一邊無聊的打發時間,一邊等著外出買菜的主人帶著鷯哥豆豆回來。
以大鷯哥那個八卦的性子,肯定能夠將外麵弄出異響的情況弄的明明白白的。
轉了幾圈之後,馮玲玲沒有等到回來的主人或者鷯哥豆豆,反而等來了一隻大三花。
那隻三花名叫花花,是前街劉大娘家裡養的,和馮玲玲一樣,它也喜歡跟著主人一起到街頭的空地一起去玩。
久而久之,兩隻貓就相互認識,並且成為了好朋友。
大三花從牆頭上緩緩走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好友正在院子裡麵漫無目的的轉圈圈。
她好奇的蹲在牆頭觀望的一陣,沒看出什麼就開口問道:“喵~,點點你在乾嘛?”
院子裡的狸花貓聞言停下腳步抬起頭,一雙杏核鴛鴦眼循聲望去,見是三花連忙回道:“外麵亂七八糟的聲響吵的我睡不著,就在院子裡麵鍛煉身體。上一次去醫院複查的時候大夫說我恢複的很好,可以適當的加強一下運動了。”
大三花聞言站起身,從牆頭一躍跳下,來到自己好友的身邊,蹲坐在陰涼處一邊舔爪子一邊說道:“你說那些聲響?那是人類那邊的施工隊弄出來的。”
“施工隊?”
“對,就是那些帶著安全帽,穿著建築衣的家夥們。他們到哪裡都弄的叮叮當當,不過這一次應該不會很久,我看見他們隻是在弄幾間平房而已。”
“在哪裡?”馮玲玲又問
“就在巷子口小空地那邊,好多人類都過去看,我主人也去了。”
聽到大三花的回答,馮玲玲立即就想起了前幾日大家在巷子口那邊聊天的時候說的那些事情,莫不是這邊真的要拆遷了吧?
大三花並沒有在王家的小院子裡麵停留多久,用她的話來說春天就是不能被辜負的季節,今晚她不想回家。
馮玲玲看著扭腰擺臀準備出去浪的好友,頭一次感謝自己住院的時候醫生們順便幫她把節育也一起做好了。
嗯,她的免疫、除蟲和節育都已經做好了,剛發下來的貓證上麵是那麼寫的。
中午,外出買菜的王崇禮提著菜籃子帶著鷯哥急匆匆的回來,給馮玲玲的貓碗裡加上一些貓食,飲水機裡麵換上新鮮的飲用水之後,他連午飯都沒做,隻是混著早上的剩菜啃了幾口買回來的饅頭。
馮玲玲見狀奇怪的問落在架子上的鷯哥:“豆豆,主人這是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忙,連午飯都不好好吃?”
正在梳理羽毛的鷯哥聞言回道:“拆遷的公司正在外麵搭建簡易房,主人和其他人說好了,一會要一起過去問問。”
說話之間饅頭吃完的王老爺子起身就要走,在家裡麵憋了一上午的馮玲玲見狀跟在了他的腳邊,甩著尾巴裂開嘴喵喵叫喚。
看著腳邊的貓,王崇禮差異的聞到:“咦,你也要出去?現在外麵亂糟糟的,碰到你怎麼辦?”
“喵~,沒事的,貓不亂跑就在旁邊看著。”
“好吧,那你可要跟緊了,算了,還是我抱著你吧。”經過多日的相處,已經可以通過家中貓咪的動作表情準確判斷她內心想法的王崇禮說道。
抱著貓來到胡同口,這邊果然正在大興土木,十幾位工人忙忙碌碌的正在搭建幾大間簡易彩鋼房。
那房子的鋼架結構都已經搭建完畢,現在就等著往上填板子,一位看起來像是老板模樣的人始終都站在空地上,看著工人們有條不紊的施工乾活。
之前與王崇禮下過棋的某位大爺站在他的身後,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校長,那個西裝革履的家夥就是這邊管事的,我剛才問過那些工人,都是他雇傭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