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坐在後排,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牧子翼時間寶貴,加之此時身體不適,於是麵對葉卿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便越發不耐:“你想說什麼?”
葉卿調整好思緒,終於說出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牧總或許不認識我,可我卻認得您!”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環達集團總部員工的工號牌遞給牧子翼,說道:“我是環達集團的助理實習生葉卿,曾有幸在公司見過您,不過您貴人事忙,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葉卿說的是事實,牧子翼雖然也曾在集團的各個板塊輪崗,但他就任董事長的位置以後,日程繁忙,日常也很少涉足基層,整個集團總部幾萬名員工,他不可能一一認過來,更何況像葉卿這樣的實習生。
從牧子翼的立場來看,葉卿這種私自堵他座駕的行為,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實習生該做的,僅憑這點,他當場就可以將葉卿解雇。
不過,牧子翼尚未忘記,自己放此人上車的原因:“有話直說。”他可沒工夫陪這麼個實習生浪費時間。
葉卿自然聽得出他話語中的冷淡之意,在原來的世界,他作為一名產科醫生,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可從來都是旁人求著他在手術台上儘力一些的,為了自家妻子兒女的安全,基本沒人會給他氣受,如今為了活命,隻能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這個時候,葉卿突然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但無論如何,該說的,他今日一定要說出來,於是定了定心神,再次說道:“或許您並沒有注意到,三日前在食堂就餐時,我就曾見過您一回,那次,您看起來,身體便不大舒服。”
雖然身份不同以往,可為了表現自己親和的一麵,每周總有一天,牧子翼會在員工食堂就餐,回想起來,上一次去食堂,確實在三日之前。
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牧子翼扶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卿按照自己早已構思好的順序,繼續說道:“巧的是,昨日我又遇見您了,在十六樓的洗手間,那時,您似乎在……嘔吐。”
牧子翼的董事長辦公室設置在集團總部寫字樓頂樓,也就是第三十層,昨日去十六樓,是為了跟海外市場的負責人開一個視頻會議,會議時間頗長,有幾個董事煙癮實在熬不住,便掏出香煙來抽了幾口。
哪知道往常對煙味並不反感的他,昨日一聞到那股味道,便感覺很不舒服,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在會議結束後,去最近的洗手間吐了一回,沒想到竟被眼前這人撞見了。
“所以,你就敢大言不慚地說,知道我身體為何不適?”到底還年輕,自大,狂妄,區區一個實習生,竟然想出這種辦法上位。
葉卿對他心裡的想法,大概能猜到一些,深吸一口氣,他再次拋出一個炸.彈:“單是如此,我自然不敢就這麼闖到您跟前兒。您大概不知道,在成為環達的實習生之前,我曾是世星俱樂部的侍應生!”
聽到這話,牧子翼的反應終於大了一些,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眉頭緊鎖:“繼續說。”要知道在世星俱樂部發生的事情,是他人生中一個極大的汙點。
葉卿於是就繼續說道:“大概是兩個月之前,有一日我正巧輪到夜班,哪知經過一個包廂時,突然被人拉了進去,然後就……您是知道的,在俱樂部裡,侍應生是不需要陪客的,可是當日,那位包廂裡的客人太過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