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章節三十二

周喬寧的目光移到手機屏幕上,照片裡是他的脖子,上麵清晰可見一顆剛剛種下的草莓印,中間顏色最深,呈一個橢圓形往四周漸漸暈染開,由深紅過度為淺紅。

還能看見牙印和沒來得及乾透的水色,周喬寧腦子裡轟得一下子炸開,神遊在外的靈魂歸位,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用拳頭指著江隨,麵紅耳赤道:“江隨!你他——”

江隨一個眼刀斜掃過來,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隱含警告之意,周喬寧都做出那個字的口型了,一看到江隨的眼神,話到嘴邊哽了一下變成了:“你乾嘛呢?!”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丟臉,在心裡罵自己,媽的,被占便宜的是你,人家一個眼神就讓你慫了?周喬寧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江隨理了下衣領,氣定神閒道:“給你科普一下蚊蟲叮咬引起的紅腫,和由於親吻用力造成的皮膚下毛細血管聚集,兩者有什麼不同。”

周喬寧捂著脖子,被江隨滿不在乎的樣子氣成河豚:“有你這樣科普的?你怎麼能把耍流.氓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江隨悠悠地說:“我都跟你說了不是吻痕,可你非不信,那我隻能身體力行地讓你相信。”

“你少來!你就是心虛了!你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閉嘴!”周喬寧咬牙切齒地控訴道,“你彆裝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我告訴你,你這種沒有征求我的同意就親我脖子的行為,就是性-騷擾!你已經對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你讓我變臟了,我要求賠償!”

江隨聽周喬寧說完,身體忽然動了一下,周喬寧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你要乾嘛?”

江隨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提醒我了一件事。”

周喬寧後背緊繃:“……什、什麼?”

江隨抬起手,用大拇指指腹緩緩擦過嘴唇,“我要去刷牙。”

周喬寧:“……???”

江隨抬腳往浴室走,周喬寧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人都快氣傻了。

江隨他要去刷牙?什麼意思?嫌親了他脖子嘴臟?

豈有此理!他今天不跟江隨把這事兒掰扯明白,他就不姓周!

周喬寧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殺進浴室,江隨已經在用電動牙刷刷牙了。

“江隨!”

周喬寧隻喊了個名字,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江隨忽然拿出嘴裡的牙刷,打斷了他,“你說的對,我剛才對你的做的事的確有些過分。”

周喬寧愣住,“啊?”

這家夥怎麼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江隨:“你要是覺得我對你的身心造成了影響,需要我補償你,可以。”

江隨態度忽然變得這麼好,倒讓周喬寧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口氣堵在喉嚨口,他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周喬寧半信半疑,“你說真的嗎?沒開玩笑?”

江隨漱了下口,吐掉嘴裡的水說:“你去告我吧,告我性-騷擾你,到時候法院怎麼判,我就怎麼賠。”

周喬寧:“……倒也沒有要鬨到法院這麼嚴重。”

江隨拿毛巾擦了擦嘴,從鏡子裡對著身後的周喬寧微笑了一下,“你都這麼生氣了,還不嚴重?想必也不想在我家繼續住下去了,這樣,我幫你找個環境好一點的酒店……”

靠,他就說江隨怎麼可能良心發現主動跟他認錯,原來是在跟他玩以退為進這招啊?

陰險!卑鄙!

想讓他離開這裡,沒門!得讓江隨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行了,你彆說了。”周喬寧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江隨不相信地挑了下眉,“哦?真的?”

周喬寧翻了下眼皮,從鼻子裡嗤笑道:“隻是被咬了下脖子而已,咱大老爺們沒那麼矯情,反正也不痛不癢的,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就不跟你計較了。”

江隨黑眸微眯,一字一頓地反問:“被狗咬了一口?”

“這是個比喻,一種修辭手法你懂不懂?還有你刷完牙了沒有?刷完牙就讓讓。”周喬寧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把江隨擠到一邊,然後拿了濕毛巾,用力地在被江隨親過的地方擦拭。

邊擦還邊嘴裡嘟囔:“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咬破皮,保險起見,明天還得去醫院打個狂犬疫苗。”

江隨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在周喬寧身後一言不發地聽著。

看來他還是下手太輕了啊,隻是咬脖子,人家根本沒有被嚇到。

那就希望下次,還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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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喬寧起床,先衝進洗漱間扒開衣領看脖子,然而一.夜過去,那顆草莓印非但沒消,反而好像顏色還更深了一點。

也不知道江隨是有意還是無心,親的位置很是刁鑽,襯衫衣領立起來都遮不住,現在又是夏天,不能穿高領的毛衣,所以周喬寧隻能在脖子上貼了個創可貼,把草莓印蓋住。

但這樣做,未免有點掩耳盜鈴,一般有點兩性知識的人看到他在脖子上貼創可貼,都能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倒無所謂,但是要是被秦懷發現了,恐怕會引來一堆麻煩。

所以周喬寧今天不打算去秦懷公司。

從江隨家裡出來,周喬寧打算先回趟自己的公寓,他好幾天沒回去了,拿些換洗衣物出來,做好常駐在江隨家長期抗戰的準備。

然而路還沒走到一半,忽然接到了何晉雲的電話。

自從那次慈善晚宴之後,何晉雲就沒再聯係過周喬寧,周喬寧差點就以為何晉雲已經把他給忘了,可惜事與願違,有些人就是陰魂不散。

周喬寧招呼都懶得打,毫不客氣地問:“喂,找我什麼事?”

何晉雲:“這麼久沒聯係,怎麼一開口就跟和仇人說話似的?”

周喬寧心想,老子可不就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我正開車呢,你要打電話過來隻是想跟我閒聊,那就掛了。”

“彆啊。”何晉雲悠哉悠哉地問,“我就是想問問你,過兩天就是七夕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飯?”

“七夕?”周喬寧冷笑,直接把話挑明,“你不陪你那個小情人過節,和我有什麼飯吃?”

何晉雲:“小情人?”

“彆想不承認,我都調查過了,他是不是叫寧歡?你養著他都兩年多了。”前方一個綠燈快要跳紅,周喬寧利落地踩下刹車停住,按下車窗瞥了眼窗外,繼續冷笑著說,“何晉雲,你在我麵前不用裝得假惺

惺的,你什麼人我什麼人,咱倆互相都心知肚明。我今天就把話跟你說明白,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結婚的,你要是識相,那就主動拒絕聯姻,否則,就彆怪我把事兒做絕。”

何晉雲沉默片刻,在電話那頭嗤笑了起來,“果然有江隨和秦懷在背後撐腰,說話底氣就是不同啊。最近我們何家的生意已經被江氏秦氏搶去了好幾個訂單,你還想把事情做的怎麼絕?”

周喬寧愣了下,何家生意被江家和秦家搶了?

他並不知道這些事,不過也沒表露出來,不管江隨和秦懷是出於什麼目的針對何家,反正能幫他威懾到何晉雲就好。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主動拒絕掉聯姻,不然,這幾個訂單還隻是開始而已。”

可何晉雲聽完他的話卻笑得更大聲了,“那你也太小看我何晉雲了,我還不至於這麼容易被嚇退。喬喬,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你知道是什麼嗎?”

周喬寧不屑道:“你愛說不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

“我在想,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秦懷和江隨那樣清高的人,同時出手為了你對付我?”何晉雲低低笑了起來,聽起來有些詭異,“我想在你身上尋找一下答案,真的喬喬,已經很久沒有哪個人,能讓我這麼好奇了。你為什麼不願意給我個機會試試呢?我的條件也不比江隨秦懷差到哪兒去吧?哦,你是不是介意寧歡?沒關係,隻要你答應和我結婚,我會處理好他的事,絕對不會讓他出現在你麵前。”

周喬寧聽何晉雲說完,渾身冒雞皮疙瘩,幸好他沒吃早飯,否則非吐車上不可。

“何晉雲,你哪裡來的自信和江隨秦懷比?”周喬寧冷冷地說,“你給我聽好了,哪怕將來我和周家斷絕關係,以後不再是周家的兒子,也不可能和你結婚!以後彆再打電話給我!”

周喬寧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的副駕駛座上,這時綠燈恰好亮了,他本來回家的路是直行,但越想越生氣,乾脆把車開到前麵的路口掉了個頭,打算去找周佳怡。

周佳怡剛開完會,聽秘書說周喬寧來了還詫異了一下。

回到辦公室,便看到周喬寧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好像在生氣。

“你怎麼來了?”

周喬寧聽到聲音抬起頭,目光幽怨地看著周佳怡:“姐,你要幫我。”

周佳怡把筆記本電腦放回辦公桌上,轉身抱著手臂打量他,了然於心地問:“是闖禍了還是沒錢了?”

“都不是。”

“那你要我幫你什麼?”

周喬寧站起來,走到周佳怡麵前,周喬寧一米八,周佳怡穿上高跟鞋個頭都隻到周喬寧肩膀。

但周佳怡久混商場,氣場比一般男人都強,還沒怎麼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周喬寧站在她身邊,不知道他們姐弟關係的,還以為是霸道女總裁和她的小狼狗。

“姐,我不想和何晉雲聯姻,你幫幫我吧。”周喬寧垂頭耷腦,討好地拉了拉周佳怡的手臂,“就當是看在咱媽的份上,我是你親弟弟,血濃於水啊!”

“你還有臉提咱媽?”周佳怡把頭轉向一旁,“媽要是還活著,看到你這副不成器的樣子,都能被你氣死!”

周喬寧委屈巴巴地說:“那是我以前不懂事,可我現在不一樣了啊……”

“哪裡不一樣?”周佳怡扭頭故意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遍,“我怎麼沒看出來?就說讓你來家裡公司上班這件事吧,你聽我的了?整天在外麵和一幫狐朋狗友鬼混,沒點正經事做。”

周喬寧辯解道:“我沒鬼混,在做正經事呢。再說家裡的公司有姐你管著不就好了嗎?我也想做點自己的事。”

“做點自己的事?”周佳怡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那個公司,就是為了追那個秦懷搞的吧?結果呢,人財兩空!這件事還沒讓你長教訓嗎?行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多少忙,彆一天到晚給我惹麻煩就行。聯姻的事,是爸的決定,你求我也沒用,我做不了主。”

“可是那個何晉雲不是好東西!”周喬寧不想放棄,添油加醋地說,“我查到他在外麵養了好幾個情人,我要是和他結了婚,那你弟弟一輩子的幸福就毀了!”

周佳怡聞言抬起頭,忽然指著周喬寧的脖子,“他不是好東西,那你脖子上的又是什麼?你彆跟我說是蚊子咬的啊。”

周喬寧:“……”完了,解釋不清了,周佳怡肯定以為他在和野男人廝混。

不過周佳怡也沒深究,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你倆結了婚各玩各的就好了,又不是非要你們多相親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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