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是在後續的問話中才察覺到不對的。
司夏：“選一天99道題？可以。今天還是明天？”
司燁果斷道：“明天！”
今天敲了這麼久的牛肉，已經夠累了，才不要今天寫題。
等等。
好像不太對……
他一開始不是不想寫題的嗎？
為什麼一下子接受了這個要求，還接受了明天就開始寫！
司燁支棱起來，討價還價：“姐，明天要練舞，一禮拜後再寫行不行？”
“往後推？可以。”司夏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那麼你要寫的99道題，要求為必須有99道題答案正確。”
司燁：“？？！”
99道題答案正確？！
他剛才寫了十道題，一道題都沒有對。
那麼……
“姐，你不會要讓我當西西弗斯吧！”司燁瘋狂搖頭，“我寧願永遠推石頭，也不要永遠做題！”
“嗯？”
司夏意外道：“你還知道西西弗斯？”
司燁：“姐，我不是文盲！”
他隻是數學差了一點，其他的並不差好嗎！
“看起來，比起做題，你更想推石頭。”司夏停頓了一番，沉思道，“那我給你聯係個采石場吧。不想做題，推99塊石頭也行。”
司燁：“……那隻是比喻，比喻！”
“哦？”
司夏輕飄飄道：“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去推石頭呢。”
司燁後頸一涼。
救、救命。
他姐該不會真的打算讓他去推石頭吧！
“何況，年輕人，思想不要這麼僵化。”司夏又道，“寫個99題，恰好99題答案全對，不是很輕鬆的事情嗎？怎麼就西西弗斯了？”
司燁：“………………”
他心情沉重道：“我還是去搬石頭吧。”
“行。”
司夏點頭，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我讓助理去聯係采石場……”
“彆，彆！”司燁飛速竄上去摁住她的手，“姐，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司燁生怕他姐把他送去采石場，立即低頭：“不就是做題嘛，我寫，我寫還不行嗎！明天就寫！”
【司夏發動了采石場警告】
【隔著屏幕感受到了一絲殺氣】
【他慌了他慌了他慌了】
【這誰不慌？看這架勢，教主是真的會把哈士奇送過去的吧！】
司夏收起手機，瞥一眼薛揚：“給他記下，明天開始做題。”
薛揚乖巧應下：“好的，姐姐。”
司夏：“等他寫完之後，你給他檢查批改，以及講題。”
薛揚原本還在看戲，現在從天而降一堆任務。
“姐姐……”薛揚驚訝道，“我改？”
“當然。”
司夏反問：“難不成這麼多事情，指望我來做？”
嘖，沒個助理還真不行。
這兩人這麼多事，她才懶得管。
“你放心，我會儘快找助理。”司夏安慰他，“等助理到位，你就不用管他，也可以一起做題了。”
薛揚：“……”
這是安慰嗎？
這是恐嚇啊！！！
薛揚的表情也迅速複雜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地悄悄瞪了司燁一眼。
垂頭喪氣的司燁忽然找到了一絲絲心理平衡，直接笑出了聲。
一個人受苦的時候苦不堪言，有人陪他一起受苦，頓時就覺得這苦難也不是難以忍受了。
司燁對即將到來的那個助理變得不排斥了。
他張牙舞爪：“姐，你可要快點找助理啊。越快越好！幫薛揚分擔！”
助理找到，才能讓薛揚和他一起做題！
【是兄弟就一起做題！】
【什麼叫好兄弟啊！反手插隊友兩刀】
【姐姐招我做助理吧！我985經常做家教，輔導經驗多！】
【姐姐看我看我，我也985，還可以不要工資——】
【我可以倒貼工資！】
【禁止內卷！！！各位能不能按市場價來！】
【說得好，所以哪裡投簡曆呢？】
……
吃過午飯，司夏三人上樓，各自回到房間午休。
直播間也暫時休息，停止了直播。
雖然屏幕漆黑，但觀眾仍然可以發彈幕交流：
【結束了，寂寞】
【寂寞，抽根賽博電子煙】
【寂寞，給樓上遞煙】
【看看隔壁去】
【閒著也是閒著，我也去】
【我才不去給做票咖貢獻流量】
【+1睡覺睡覺，下午起來繼續蹲這邊的直播】
直播間的大部分觀眾離開了直播間，還有一小部分，則去了隔壁的柯逸航那裡。
柯逸航和柯怡到達的棚屋，是個紅磚搭成的土房。
這小土屋的年代看起來已經相當久遠，屋頂和結構大體完好，窗戶、門板、地麵和牆壁都已經殘破不堪，沾滿塵土。
所以，姐弟兩到達這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掃衛生。
屋內沒有彆的家具，隻有一張矮小的桌子、一個破舊的木凳和一張折疊行軍床。
柯怡拿著掃把，拿出一條毛巾包著頭發和臉，踩在桌子上向上揮舞，清理掉天花板上的塵灰和蛛網。再拿著掃把將灰塵掃出屋外。
【還以為這個姐姐這麼文弱，吃不了苦呢，沒想到乾活還挺利落】
【無語，柯逸航就這麼看著他姐折騰，一動不動嗎？】
【仿佛遊手好閒的大少爺】
屋外有一片菜地，蔬菜長得正好，柯怡在打掃，柯逸航便溜達到菜地裡去，準備弄點菜，兩人中午吃飯。
菜地旁豎著籬笆，絲瓜爬藤長得正好。
柯逸航伸手去摘絲瓜，忽然飛過一隻蜜蜂。他嚇得蹦起來，跳得遠遠的，大叫：“蜜蜂！”
屋裡的柯怡聽到動靜，提著掃把走出來：“怎麼了？”
柯逸航縮到她身邊：“姐，菜園子裡有蜜蜂。”
柯怡看了一眼，沒看到蜜蜂，一伸手，就把絲瓜摘了下來：“今天中午吃絲瓜炒蛋行嗎？”
柯逸航：“好。”
柯怡：“那你去把絲瓜洗一下，然後刨皮。”
洗手池是露天的，在戶外，水池的底部積了一層厚厚的腐臭的樹葉。
柯逸航拎著絲瓜走到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
驟然變大的水流濺起水池中的腐葉，泥點子飛到了柯逸航的衣角上。
他立馬放下了絲瓜，開始擦衣服，一邊擦一邊皺著眉頭：“衣服臟了……”
【蜜蜂都怕，這人好嬌氣啊】
【救命，我要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他姐在掃地的時候怎麼不在乎姐姐的衣服臟沒臟？】
【就他這磨嘰程度，太陽下山前能吃上午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