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逸航:“好。”
柯怡:“那你去把絲瓜洗一下,然後刨皮。”
洗手池是露天的,在戶外,水池的底部積了一層厚厚的腐臭的樹葉。
柯逸航拎著絲瓜走到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
驟然變大的水流濺起水池中的腐葉,泥點子飛到了柯逸航的衣角上。
他立馬放下了絲瓜,開始擦衣服,一邊擦一邊皺著眉頭:“衣服臟了……”
【蜜蜂都怕,這人好嬌氣啊】
【救命,我要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他姐在掃地的時候怎麼不在乎姐姐的衣服臟沒臟?】
【就他這磨嘰程度,太陽下山前能吃上午飯不】
【急什麼急什麼,再看看唄】
【我說有些人不要太雙標,司夏那邊都能給弟弟時間,怎麼到了小柯這裡一分鐘都忍不了?】
【這個懲罰節目的看點不就是看嘉賓破防嗎?等著看他破防吧】
柯逸航花了半天時間洗乾淨衣角上的泥點子,這才慢吞吞把絲瓜洗乾淨。
洗完之後,第二個問題出現了:這裡沒有削皮刀。
簡陋的棚屋裡,廚房隻有一把菜刀,和一塊滿是灰塵的木質案板,以及一個小電飯煲。
柯逸航洗完絲瓜,周圍找了一圈沒找到,放下絲瓜,又喊:“姐,沒有削皮刀。”
柯怡打掃乾淨屋裡,出來一看,乾脆提起了刀。
柯怡洗乾淨刀,直接拿刀削皮,然後將絲瓜切片。
雞蛋是節目組提供的,六個雞蛋和六包方便麵,保障嘉賓不會做飯也不會餓死。
灶台是土灶,需要用木柴生火。
柯怡生火也很生疏,半天才生好火,嗆得直咳嗽。
廚房隻有油和鹽,沒有其他任何調料,但做一道簡單的絲瓜炒蛋也夠用了。
等炒好菜,小電飯煲裡的飯也熟了——
米自然也是節目組提供的。
柯怡給兩人盛好飯,溫柔一笑:“快吃飯吧。”
柯逸航拿起筷子,扒拉兩口,皺了皺眉,嫌棄道:“姐,有點鹹了,下次彆放這麼多鹽。”
“哦……”
柯怡的表情明顯有點失落:“第一次在這邊做飯,掌握不好量。”
【草,這直播看得我血壓暴漲】
【我算是懂了為什麼柯怡要跟過來,沒有她,她那個廢物弟弟要餓三天吧?】
【拳頭硬了,這人什麼都沒做,怎麼好意思挑三揀四的?!】
柯逸航沒再說什麼,勉為其難地吃完了手中的米飯。
吃完把碗一放,躺在了屋內唯一一張行軍床上。
他把頭頂的鴨舌帽往下一拉:“姐,我困了,睡一會兒啊。”
“好。”
柯怡收起兩人的碗筷,去水池邊洗碗。
洗完碗,她又將水池內的腐葉親手掏了出來,把洗手池衝刷得乾乾淨淨。
處理完一切,她也累了,準備休息。
她一看弟弟睡在了行軍床上,在屋裡看了半天,翻出一張涼席,洗刷乾淨,拿到太陽底下暴曬。
然後她自己坐在椅子上,靠著牆,閉上了眼睛。
【?????】
【真就大少爺出門唄,好意思占了行軍床!隻有一張床,他自己睡了!】
【臥槽這姐姐跟他的保姆一樣,他哪來的臉】
【司燁和薛揚錘了這麼久牛肉丸,真是絕世好弟弟】
【就是,隔壁司燁雖然不會做飯,也知道主動洗碗啊!】
【柯怡也太慘了吧】
【不行我看不得這個,待會兒給我高血壓進醫院了】
【柯逸航一生黑!!!!】
看到這一幕,彈幕一片罵聲。
便沒人注意到,在角落閉目小憩的柯怡,唇邊微不可查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她穿書而來,劇情告訴她,她的弟弟好吃懶做且愚蠢,令人生厭。
而頂流司燁,一片真心對待姐姐,卻被姐姐刻薄折磨。
根據劇情,被觀眾同情的她和司燁,將走到一起,相互扶持,情同姐弟。
雖然現在意外多出了一個薛揚,但想必司燁是如何被刻薄的,薛揚也會遭受同樣的待遇。
到時在她的關懷下,司燁和薛揚兩人都對她俯首帖耳,為她在娛樂圈內保駕護航……
現在受的這點苦又算什麼呢?
柯怡的唇又揚起幾分,仿佛陷入了一個輕盈的美夢裡。
……
彆墅內,午休結束,司燁和薛揚揉著眼睛爬了起來。
一醒來,他們就不得不麵對一個慘痛的現實——
他們該貼試卷了。
準確的說,是答題卡。
一百張打印出來的答題卡打印在他們麵前,疊得整整齊齊,上麵還印著他們那丟人的分數。
司夏讓薛揚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們身邊當監工。
司燁睡了一覺,感覺手臂更酸痛了,勉力抬著手幫薛揚貼卷子:“姐,我回我房間貼我自己的吧?”
為什麼要讓他幫薛揚貼?
司夏:“給你一個嘲笑他的機會。”
司燁頓時開心了,順杆往上爬,數落著薛揚:“你看看你,怎麼才考了這麼點分,你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薛揚撕著膠帶往牆上貼,懶得理他:“你是不是傻?”
司燁怒了:“乾嘛突然罵人!彆以為我怕你啊!”
薛揚:“待會兒我去幫你貼,不也能嘲笑你?”
司燁:“笑就笑嘍。”
反正他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司燁:“你嘲笑我兩聲,我的分數也不會漲上去。”
薛揚使出了殺手鐧:“我還要給你輔導99道數學題,你確定要得罪我?”
司燁:“……”
可惡啊!
司燁立馬回頭:“姐,你什麼時候找到助理?”
司夏看一眼手機:“急什麼?等那邊有了消息,自然會讓人過來。專心貼試卷。”
兩人又開始老老實實貼試卷。
一百張貼完,直接占滿了三麵牆,躺在床上,四麵八方都是試卷,不管朝哪看,都能看到自己那羞恥的分數。
薛揚貼完就紅了臉,自己抽出習題冊默默做了起來。
司燁不滿道:“你怎麼這樣!我幫你貼了,你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