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陰沉,天空烏雲重重,雷聲隱隱作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宮殿正上方,一道道銀白的閃電像鞭子一般抽下來,像是天神在懲罰犯錯的人。
宮道上,一身明黃龍袍的年邁皇帝正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往一處宮殿而去,剛至宮外,就聽到裡麵傳出女子的驚喊聲。
“太子殿下,你做什麼?”
“不能這樣,我是你的母妃,你彆這樣!”
“放開我,救命啊——”
驚叫聲伴隨著衣衫被撕裂的聲音傳出,皇帝怒得推開宮門,見裡麵一個年輕男子正被他的寵妃一把推開。
寵妃衣衫半解,頭發淩亂,哭著撲到他懷裡,指著跌坐在地的年輕男人控訴,“皇上,太子他、他要侵犯臣妾!”
“放肆!”老皇帝怒指著器重有加的兒子,爆發雷霆之怒。
太子突然清醒過來,驚恐的匍匐在地,“父皇,兒臣什麼也沒做,兒臣是冤枉的!”
“朕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枉朕對你恩寵有加,寄予厚望,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嗎?朕還沒死你就覬覦朕的女人,是不是想把朕從皇位下拉下去,你好取而代之?”老皇帝怒不可遏的痛斥。
太子一個勁喊冤,“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
“住嘴,你這個孽子,竟做出如此醜事,敗壞皇室顏麵,朕絕不饒你,傳朕旨意,太子失德,不堪為一國儲君,著令廢掉太子之位,譴往禹州圈禁,永世不得回京。”
太子驚愕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絕情的父皇,愣在當場。
轟隆!
一道驚雷炸響,亮光閃過,照亮了太子慘白的臉。
嘩啦啦!
傾盆大雨隨之而至。
廢太子及太子妃雲氏連夜被送出京城,冒雨前往禹州,隻是在半道上遇上暴民,雲氏墜崖身亡,是時,雲氏已身懷六甲,即將臨盆。
“裳兒——”廢太子跪在懸崖邊喊破了嗓子,雨水打在他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覺得人生灰暗如此時的雨夜,似乎再也不會亮了。
廢太子被送走當夜,那位被他侵犯的妃子無顏見人,一把火燒了宮殿,葬身火海。
雲氏出事後不久,雲氏的
母親在上香途中遭遇劫匪不幸身亡,雲氏鎮守在邊境的父親兄弟得知消息回來奔喪途中被叛軍偷襲遇害。
風光無比的雲氏一族就此落敗,也斬斷了廢太子複起的最後一絲希望。
廢太子萬念俱灰,在府邸酗酒度日,日漸頹廢。
大雨連下了幾個月,多地爆發水災,二皇子楚寬不辭辛勞四下奔波賑災,救民於水火,立下大功,為百姓稱讚,皇帝念其功勞,封為太子,其母李貴妃封為皇後。
新太子帶著功勞受封,倒比廢太子憑出身得封太子之位要受人敬重些。
*
“今日老朽要說的是江湖恩怨,話說江湖中有一易容高手名顏輕換,他的易容術出神入化,可以以假亂真,無人能識破。”
“隻是在不久前,顏輕換把江湖第一情報組織望江樓樓主的愛妾給玷汙了,被樓主萬江發現後又把萬江給殺了,最後被望江樓的副樓主方克已帶著門下弟子誅殺。”
“意外的是,正當方克已準備接任樓主之位時,萬江又活了,你們說稀奇不稀奇?隻可惜江湖上再沒有那位傳奇的易容高手嘍。”
說書先生說到這,惋惜搖頭。
茶樓中一位客人問:“望江樓樓主不是不良於行的殘廢嗎?他哪來的愛妾?”
“望江樓樓主不良於行是真,有愛妾也是真,這可不是老朽胡編。”說書先生喝了口茶繼續道:“這萬江樓樓主就算是不良於行,也是風華絕代的美男子,有不少女子趨之若鶩,不嫌棄他的殘疾,願意伺候左右,這愛妾就是其中一位癡情之人。”
客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茶樓裡熱鬨極了。
茶樓門口,一個不良於行的男子坐在特定的輪椅上,靜靜聽著茶樓裡的熱鬨。
他長得俊美非凡,長發半挽,一襲白衫襯得他脫凡出塵,路過的行人忍不住被他的風華吸引,頻頻朝他看去。
似乎是不習慣被目光注視,男子輕輕揚手,“走吧。”
“是。”隨從冷炎看了茶樓一眼,推著主子離開。
馬路邊有商鋪和小攤,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熱鬨。
一群乞丐拿著饅頭端著粥邊吃邊朝這邊走來,有說有笑的。
“太子殿下真是心善,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我們派粥和饅頭,我
們現在一個月能吃飽好幾回了。”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比廢太子強多了。”
“可不是,廢太子犯下那樣的大錯,惹得天神降怒,爆發水災,禍及我們老百姓,要我說廢掉太子位都是輕的,應該殺了他才對。”
“就是就是,太子顧念手足之情,替廢太子求情,這才讓他犯下大錯還能在一方為王,簡直太便宜他了。”
“太子這麼仁善,以後一定是一個造福萬民的好皇帝。”
輪椅上的男子聽到乞丐們的議論聲,嘴角浮現一抹譏誚。
望江樓。
“樓主,您回來了,有貴客拜訪。”門人見主子回來,恭敬稟報。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點頭示意,讓冷炎推他進去。
“樓主,您猜是誰要見您?”冷炎一邊推著輪椅前行,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