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了,不提了,我們說些高興的事吧!”董鬱芳不願因為自家的事而影響到大家的心情,忙岔開話題。
三人又聊起此刻的新科進士來。
“剛剛楚狀元接到的帕子是芷蘭扔的?”董鬱芳笑問。
祝琪點頭,“是我替她扔的,本來以為大公子接不到了,沒想到突然起了陣風,老天都在幫芷蘭呢!”
林芷蘭這才想起這意味著什麼,頓時羞紅了臉,“琪兒,你這是要讓大公子誤會了。”
她先前見大家都在扔,她覺得也要跟風扔一扔才對,卻沒想到這一茬,如今想起來,才發現做了錯事,要羞死人了。
“誤會什麼?他若對你無意,自然不會接你的帕子,可他接了,顯然對你也是有意的,芷蘭,你彆告訴我你對他無意哦,我可看得出來,你對他很不一樣。”祝琪笑道。
林芷蘭連忙解釋,“他多方幫扶我和兄長,又於我有救命之恩,我那是感激他,把他當恩人,我沒有彆的想法啊。”
她承認,她覺得楚寒極好極好,可這也是因為他多番幫她的原因,沒有過非份之想。
“以
前沒有現在可以有啊,他都收了你的信物了,就表示接受了你的心意,你總不至於現在跑過去告訴他,那帕子你是扔著玩的,你不是那個意思,你讓人家多難堪?”祝琪道。
林芷蘭急了,“可那帕子是你扔的,不是我扔的。”
“這個你我都知道,可是大公子不知道啊,他以為是你扔的。”祝琪捂嘴笑。
林芷蘭懊惱萬分,這個琪兒,是故意害她被楚寒誤會的,太惱人了。
她咬了咬唇,暗想,祝琪說楚寒接收了她的示好是心裡有他,是真的嗎?
馮文才站在人群中,看著楚寒和林禹之風風光光的接受著眾人的祝賀和誇讚,嫉妒得要死,早知道林禹之能高中傍眼,他就不派人去殺他們兄妹了,也不娶周雲清了,否則今日的風光也有他的一份。
都是周雲清那個賤人害他!
看著楚寒和林禹之一路說笑著經過,人群一片沸騰追捧,他握緊了拳頭,不,他不甘心,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另一邊,周雲清也混在人群中,看著楚寒英俊不凡的坐在馬背上,心裡也酸得厲害,如果她不被馮文才暗害,她早就嫁給楚茗了,就算不嫁給楚茗,她也能嫁給楚寒,成為狀元夫人的。
這一切都被馮文才那個畜牲給毀了,她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楚寒中了狀元,楚家上下高興萬分,楚茗更是在貴公子的圈子裡得意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連祝韜都看不下去了,打擊了一番才讓他翹上天的尾巴落下去。
馮文才開始頻繁往楚家走動,起初馮氏並不理會他,時間長了,馮氏再有氣也消了,在翠竹的勸說下,答應見他。
“姑母,我真的知錯了,先前是周雲清勾引我,也是她給我出的主意讓我去殺林姑娘兄妹的,祝家的事也是她的主意,事後我真的很後悔,我想改過自新,姑母,您給我一次機會行嗎?”馮文才匍匐在馮氏腳下痛苦流涕的懺悔。
“看在我死去的父母的份上,姑母,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壞事了,姑母,這一年多來,我好想您,我不求能幫回來,隻希望您能讓我時不時回來在您跟前儘孝,報答您的養育之恩。”
馮氏見他說得這麼真誠
,哭得這麼傷心,又想起他小時候的可憐模樣來,終是心軟了,“行了,既然你已經知錯了,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記住,萬不可再行惡舉。”
“謝姑母,謝姑母,我記住了!”馮文才感激涕零的磕頭。
馮氏歎息一聲扶起他,給他擦去眼淚,一年多不見,他瘦了一大圈,顴骨都突出來了,暗暗心疼。
侄子剛來楚家的時候就瘦瘦小小,她養了十幾年方才養出個人樣來,不過一年多就又打回原型了,這些年的付出都白費了。
“姑母,我想休了周雲清。”馮文才抽泣著道:“她不賢不惠,整日與我吵鬨,我不想再與她過下去了。”
馮氏無奈搖頭,“你呀,當初不聽我言,現在知道錯了?我說過,周氏不是個好的,你非得要娶她,落到這個地步,你怪誰?”
因為侄子先前的所作所為,他連考功名這條路也斷了,又無一計之長,隻能做身份最低的商人。
“是侄兒的錯,不怪任何人,侄兒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姑母,侄兒以後都聽您的,您彆生氣了。”馮文才拉著馮氏的手乖覺道。
馮氏道:“你能知錯就好,既然你和周氏如此和不來,分開也好,不過休書就算了,你們合離吧,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都聽姑母的。”馮文才道。
以他對周雲清的痛恨,隻能一紙休書,但馮氏既然開口了,他為了營芨好形象也隻能答應了。
馮氏哀歎,“你先前要是這麼聽我的,又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我罪有應得,現在我知道了,隻有姑母和楚家是對我最好的,我以後一定聽姑母的話。”馮文才嘴甜道。
馮氏這才展了顏。
馮文才便又試探著道:“姑母,林家姑娘那……”
“做什麼?”馮氏剛有了點笑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你難不成還想娶芷蘭不成?你以為芷蘭是麵餅任由你捏圓挫扁?她有自己的主見,她是絕不會再嫁你的,此事你休提!”
馮文才眼角跳了跳,忙改口道:“姑母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想讓姑母幫我向林姑娘道歉,我沒有其它的意思,我也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提這事,彆說林姑娘現在的身份我高攀不起,就是先前的她我
也配不上。”
“這還差不多,你先好好和周氏商量和離之事,和離後也彆急著成親,先把你手上的鋪子經營好,做出名堂來了,多花了銀錢,娉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好好過日子。”馮氏臉色微緩道。
日子是過起來的,隻要侄子願意好好過日子,不愁將來沒有好日子過,至於親事,她必得看到他真心悔改再幫他找,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馮文才聽到馮氏竟然讓他經商,還讓他娶小戶之女,心頭就惱了起來。
以楚家現在的身份,隨便拉拔他一下他就能過得風風光光,可是馮氏卻不願拉拔,而是讓他做最低賤的商人。
他心中恨得要死,可是現在他除了裝乖外也不能做什麼,隻能笑著應下來。
馮文才離開楚家後,惱火的走在大街上,突然遇見林芷蘭迎麵而來,他眸光一亮,迎了向去,“芷蘭。”
“我竟不知,我何時與你熟絡到你可以直呼我名字的地步!”林芷蘭一記眼刀甩過去,輕喝。
馮文才厚著臉皮道:“我們還沒出生就有了婚約,又險些成了夫妻,我們自然是熟絡的。”
“馮文才,你能彆再提婚約嗎?你不要臉,我還惡心呢!”林芷蘭冷聲喝斥。
她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馮文才這種死皮賴臉的人,他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竟然還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真是無恥。
她不想與他多說半個字,怕把隔夜飯吐出來,於是饒過他轉身要走。
馮文才難得有機會遇到她,哪會輕易放她走,且已經有路人停下來看熱鬨,他覺得這是個與她攀扯在一起的大好機會,更不會輕易放過了,於是向前攔住她道:“芷蘭,以前的事都是我錯了,我也受到了懲罰,這一年多來我受了很多罪,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原諒我一次?”
“我與你有何情份?”林芷蘭惱怒不已,“我與你隻有仇,沒有任何情份,馮文才,你難道忘了一年多前你買凶殺我和兄長的事了嗎?”
“哎喲,這個馮文才還有臉來糾纏林姑娘呢?”
“就是,我們可都記得他當初要殺林姑娘兄妹的,他哪來的臉還來糾纏林姑娘?”
“一定是看著林姑娘的兄長中了傍眼,想來攀扯關係
唄,呸,真無恥!”
馮文才見大家都指著他罵起來,趕緊道:“殺你不是我的主意,是周雲清的主意,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且芷蘭,在那之前我們倆個單獨相處那一段時間,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你還說過不管我是什麼人你都願意嫁給我的,芷蘭,我真的知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會和周雲清和離,然後我們成親好嗎?”
“什麼?林姑娘還和馮文才單獨相處過?他們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不好說,馮文才這種小人,誰知道他對林姑娘做了什麼事?”
“馮文才說殺林姑娘是周氏的主意,這個周氏女還真是夠狠毒的。”
聽到大家紛紛揣測起來,林芷蘭又羞又怒,一張臉漲紅,“你胡說八道,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也沒說過那種話,你在胡說!”
馮文才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相處是他和林芷蘭倆個單獨在一起的,兩人各執一詞,不管大家信不信他,林芷蘭的清白都將不保,隻要他壞了林芷蘭的名聲,就沒有人會娶她,到時候林芷蘭隻能嫁給他。
正在馮文才暗中得意詭計得逞之時,突然身側被人踹了一腳,他一個不穩重重側翻在地,胳膊撞在地麵上,痛得他冷汗直流。
“馮文才,沒想到你還死不悔改,還想禍害林姑娘!”楚寒的聲音是時響起。
馮文才抬頭看去,見一襲錦衣的俊美少年挺拔的站在麵前,顯然剛剛那一腳就是他踹的,他羞惱不已,連忙要爬起來,可是剛剛受的那一腳實在太重,他一動胳膊就像要斷了一般,痛得他又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大公子。”林芷蘭見到楚寒,一顆心落回肚中,滿腹惱怒變成了委屈,眼角不由得泛紅。
楚寒來到林芷蘭麵前,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有我在,彆怕。”
作者有話要說:愛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