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家離開後,劉維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一些支持他的董事家中,直到半夜,他才輕鬆的離開,回家睡了個安穩覺。
次日,劉維和王小芳沒有再說什麼,高高興興的提著行李出門旅遊去了。
路上,王小芳問他:“我們就這麼走了?”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隻是出去玩三天而已,三天時間,我量楚寒那小子也翻不了天。”劉維自信滿滿說。
公司的董事大半以上是認可他的,怎麼會服楚寒這個國內窮鄉下來的土包子?彆說他離開三天,就是三個月,楚寒也沒辦法掌控公司。
昨天晚上他去找了那些董事,公司一半以上的董事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他們之間鐵桶一般的關係,楚寒想踢,隻會斷了腳。
王小芳見他這麼自信,也放下心來。
劉維握住她的手說:“既然他們父子讓我們出來玩,我們就好好玩,也給他們最後幾天快活的時間,等我們回去,他們怕就沒時間享受父子天倫了。”
“好。”王小芳笑著點頭,依偎進他懷中,覺得幸福不已。
*
“小寒,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麼好,比小芳的廚藝好多了。”楚逸林一邊吃著兒子做的飯菜,一邊笑誇道。
難怪昨天晚上兒子吃不下飯,原來他是覺得小芳做的不好吃。
楚寒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笑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年,我小時候要幫媽媽乾活,基本上什麼都會。”
“小寒,對不起,是爸讓你受苦了。”楚逸林自責起來。
要是他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日子過得苦,也絕不會讓兒子小小年紀就乾那麼多的活。
楚寒搖搖頭,“沒有,那些經曆隻會讓我更好的成長,我並沒有覺得苦,如果媽媽能活著,我哪怕一直過那樣的苦日子也願意。”
楚逸林眼尾泛了紅。
“爸,你喜歡吃的話我天天給你做。”楚寒見他又陷入悲痛中,趕緊岔開話題,“我會陪你去世界各地,看儘天下美景,吃儘天下美食,自由快樂的過下半生。”
楚逸林含淚笑了,“好。”
吃過早飯,父子二人便去了公司。
今天,楚逸林要正式將兒子介紹給公司上下,也要讓兒子接手公司。
他之前的決定並沒有改變多少,手中的股份仍舊分成三份,一份捐出去成立慈善機構,專門資助華國窮困病弱的孩子和老人。一份給劉維,畢竟劉維這些年為公司付出了不少心血,而且在他心中,劉維就如同親人一般。一份交到兒子手中。
當然,股份大小進行了調整,兒子70%,劉維20%,慈善10%。
接到楚逸林的通知,今天股東和董事們都到齊了,已經在會議室等他們。
楚寒跟著楚逸林進了會主議室,大家都站起身來向楚逸林打招呼:“老板!”
楚逸林笑著讓各位坐下來,然後介紹兒子,“這是我兒子楚寒,今天正式跟大家見個麵。”
“各位股東,董事們好。”楚寒謙恭的朝大家打招呼。
股東們笑著點頭,皆誇楚寒和楚逸林長得像,虎父無犬子,青年才俊雲雲。
董事們也笑誇著,但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楚寒都看在眼裡,並沒有聲張。
楚逸林說:“公司原本有兩位副總裁,因為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多年來隻有小劉一個人,他一個人做著兩個人的工作,實在太辛苦了,如今小寒回來了,就讓小寒幫小劉分攤一些工作。”
這便是要讓楚寒當公司的副總裁了。
股東們沒什麼意見,他們是投資者,並不管理公司,平時也不在公司待著,隻是公司有重大決定和動向,他們才會回來開會,成為臨時的股東會,他們的股份加起來也不及楚逸林,所以一直依附著楚逸林。
換句話說,他們是最希望公司變好的人,因為公司好了,他們分的錢才多。
再說了,楚寒是楚逸林這個大老板的兒子,將來公司都要由他繼承的,做個副總裁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但董事們的想法就不像股東們那麼簡單了,董事是公司的經營者,全年都要守在公司,處理公司日常的重大工作和決定,公司的重要職務的任命對他們來說有直接的影響,也大多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楚寒是老板的兒子沒錯,但他們並不知道楚寒有沒有本事,要是弄個草包來公司當副總裁,將公司搞得一團亂,到時候還得他們來給楚寒擦屁股。
但是老板既然發話了,他們也不好當眾駁回去,且隻是一個副總裁的職位,又不是接手公司成為他們的老板,他們不蠢,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駁老板的麵子。
反正楚寒來了公司,要是他真的沒本事,要弄走他的辦法多了去,來暗的比來明的要好。
這是一部分董事的內心想法,還有一部分董事和他們想的差不多,隻是他們打算的是不管楚寒有沒有能力,都會想辦法為難他,他讓滾出公司,這一部分董事就是站在劉維那邊的人。
劉維在公司將近六年,一直想將公司據為已有,又豈會沒有暗中籠絡人手為自己所用?那些董事是公司日常最高管理層,許多重大的事情都需要他們做決定,劉維在董事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收賣了不少人心。
公司的董事有一半以上是站在他那邊的,一來,劉維在公司這麼多年,暗中給他們帶了不少的利益,一時間換了人,他們的利益就斷了,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二來,還是為了利益,如果公司以後讓劉維接手,他們可以牽製劉維繼續獲得更多的好處,但如果讓楚寒這個老板的兒子接手,他們肯定不會再有之前的好處,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要幫著劉維趕走楚寒,這也是最大限度的保證了他們的利益。
眾人心懷鬼胎,但麵上還是很一致的同意了楚逸林的決定。
不知內情的楚逸林覺得心情愉悅,看他公司的管理層多和睦團結?
楚寒將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又是一群妖魔鬼怪,看他怎麼將他們個個打得露出原形。
楚逸林將楚寒帶到他的辦公室,叮囑他先熟悉熟悉公司流程,彆著急,慢慢來,然後就帶著丁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叫來律師,按先前的決定將自己手中的股權進行了分配。
第一天,楚寒確實在熟悉公司流程,也在一天時間內就將公司上上下下給摸清了。
父子二人回到家中,楚寒便開始動手做飯,楚逸林脫了外套也去幫忙,父子二人一邊做飯一邊聊天。
楚逸林:“小寒,今天怎麼樣?”
“挺好的,公司的事情我都熟悉了。”楚寒輕巧的回。
楚逸林以為他是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誇了兩句,並沒有往旁處去想,直到次日,他才知道楚寒話中的真正意思。
第二天,楚寒到了公司,便以楚逸林的名義讓助理將幾個董事分彆請到了會議室,若大的公司,會議室多得很,一人一個會議室。
楚寒並沒有立即去找董事們,而是讓他們等著,他在忙他的工作。
起初,董事們很奇怪楚逸林為什麼會叫他們單獨談話,後來一想,難道楚逸林知道他們暗中支持劉維,想勸他們改為支持楚寒?
他們都還打定了主意,不管楚寒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改變心意,會堅定的站在劉維那邊,一個小時過去後,董事們有些焦躁了,不停的問楚逸林什麼時候來,助理每次都說馬上就來,可是卻一直沒來。
一些董事們開始不耐煩,漫無目的的等待最能讓人胡思亂想,他們開始在想是不是他們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被楚逸林知道了,又或者楚逸林想拿他們開刀,給公司上下一個下馬威,他兒子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要燒一燒的。
越想越煩,越煩越亂,一些董事想離開,助理卻不讓,他們坐不住,便在會議室來來回回的踱步,如同一隻失去了頭領胡亂奔走的螞蟻。
兩個小時過去,董事們都鬨了起來,可是助理仍沒有讓他們離開。
三個小時過去,董事們又鬨了一通,可是仍舊於事無補,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讓人覺得那麼無力,他們開始動搖了,隻要能離開這裡,回到工作崗位上,他們就答應支持楚寒,他們一點也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上午下了班,楚寒仍舊沒有過去找他們,而是和楚逸林去吃午飯了,他也給董事們叫了外賣,非常豐盛的外賣,不過董事們估計吃不下。
楚逸林聽到了點風聲,邊吃連問:“為什麼要讓董事們單獨待在會議室中?”
“爸,很快您就知道了。”楚寒笑得神秘。
楚逸林有些擔憂說:“小寒,一口氣不能吃成大胖子的。”
“爸,彆人一口氣不能吃成大胖子,我卻可以。”楚寒喝了口水,胸有成竹說。
他隻有三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半天,還剩下一天半,不過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楚逸林勸不動他,索性也不勸了,兒子有自己的處理風格,他既然決定將公司交給兒子,就得支持兒子。
而且他也相信,兒子有這個能力處理好公司的所有事情。
吃了午飯,又小睡了一會兒,楚寒才開始去見董事們。
他進了會議室,見那個董事果然如他所料,豐盛的午餐隻動了幾筷子,便被遺棄在了一旁,水倒是喝了好幾瓶,空瓶子東歪西倒的放在桌上,如同董事此時的心情。
見到有人進來,那董事立即站起身看去,見來人並不是楚逸林,而是楚寒,他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老板呢?為什麼是你來?”
“我爸正忙著,所以委托我過來和溫董事談談。”楚寒拉開椅子坐下來,笑說。
姓溫的董事明白了,根本不是楚逸林叫他來的,而是楚寒,這小子將他關在會議室大半天,究竟想做什麼?
被人關了一上午,擔驚受怕的,要是楚逸林也就罷了,楚逸林好歹是他的老板,他就算敢怒也不敢言,可偏偏不是楚逸林,而是一個新來的小子。
他之前壓下的怒火狂燒起來,他指著楚寒怒問:“為什麼要將我關在這大半天?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耽誤了工作,影響到公司運作,你擔待得起嗎?”
“溫董事確實有很多工作要做,不過那些工作也不是非溫董事一人不可。”楚寒手指在桌麵上輕點,淡淡出聲。
溫董事怒火一滯,“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公司需要的是真正為公司辦事的人,而不是一心二用的人。”
溫董事心頭咯噔一下,心虛起來,嘴上卻說:“你是說我對公司有二心?我在公司十幾年,對公司忠心耿耿,你憑什麼說我對公司有二心?”
“溫董事是不是對公司忠心不二自己心裡清楚。”楚寒盯著他,直到他心虛的不敢與他對視,他方說:“我來你這之前,先去了其它董事那,他們都招了,溫董事還打算瞞著嗎?”
招了?招了什麼?
溫董事心中很是不安,突然覺得很熱,煩躁的扯了扯衣領,那些人不會將他們暗中做的事給招了出來吧?
楚寒收回視線,笑說:“你們做的事我已經一清二楚,現在還隻是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恐怕我爸就知道了,公司上下就知道了,或者……”他淡淡看過去,“全世界都知道了。”
溫董事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