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沈南山,本尊隻是警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西門吟霜知道你是九幽門的人,你以為她還會認你這個丈夫嗎?”仇千絕甩袖道:“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最痛恨的就是我們九幽門,你這個九幽門之人到時候會有什麼下場你心裡有數!”
沈南山閉了閉眼,磕下頭去,“屬下必誓死效忠九幽門。”
仇千絕看他一眼,大步離去。
沈南山離開九幽門後,並沒有立即回西門家,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無比糾結,情義不能兩全,他彆無選擇!
*
皇宮。
“皇上,祁親王回來了。”宮人高興的進得禦書房,朝正在禦案前批閱奏折的皇帝稟報。
皇帝厲斐聞言大喜,趕緊朝宮人命道:“快請皇叔進來。”
不多時,一襲玉白錦袍,風華萬千的男子便進得殿內,厲斐起身迎向前,“皇叔,你可算回來了。”
厲塵瀾看著侄子,“皇上,多年未見,長高了。”
他走時,侄子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如今都長得和他一樣高了,果真是歲月不饒人。
“皇叔還是一如從前,年輕俊美。”厲斐笑誇道。
皇叔真是得上天眷顧,明明已經年近四十的年歲,看著卻如同二十多歲一般,倒是他這個二十多歲的侄子看著比他還要蒼老。
厲塵瀾笑了笑,問:“不知皇上此次召我回來有何要事?”
“是這樣的,朕想讓皇叔前去景山參加此次的武林大會,替朕傳達一個決定。”厲斐道。
厲塵瀾問:“不知是何旨意?”
“朕派去暗中盯著九幽門的人回報,九幽門似乎在預謀一場什麼大陰謀,朕擔心數年前之事再次重演,想聯合江湖各派,剿滅九幽門。”厲斐道。
厲塵瀾點點頭,“九幽門不除天下難安,皇上顧慮得是。”
“還要再次麻煩皇叔替朕走一趟了。”
厲塵瀾搖了頭道:“我雖不問朝政,也始終是皇族中人,理應為皇族效命,這是我應該做的。”
“有皇叔在,朕就什麼也不怕了。”厲斐鬆了口氣道。
父皇臨終前再三叮囑,一定要和皇叔維護好關係,隻要有皇叔在,皇權就能永遠至高無上,他一直都記在心中。
“稟皇上,祁親王,太皇太後聽聞祁親王回來,請祁親王前去一見。”有宮人在外麵稟報。
厲斐便道:“皇叔去見見皇祖母吧,這些年,皇祖母對皇叔念念不忘,近來皇祖母身體抱恙,提到皇叔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這次請皇叔回來,也是想了卻皇祖母一個心願。”
當年父皇病逝,母後便出宮祈福,皇叔也出門雲遊,這些年來都是皇祖母輔佐他政事,他與皇祖母的感情深厚,知道皇祖母時日無多,自是想了卻她這個心願,所以才請皇叔回宮一趟。
“那我去看看太皇太後。”厲塵瀾眸光微沉,還是道。
厲塵瀾走後,厲斐察覺到香爐中的香似乎與往常不一樣,問宮人,“今日怎麼換了香?”
“是太皇太後著人送來的,說是新研製的香,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可讓皇上更有精力處理政事,要是皇上不喜歡,奴才這就換掉。”
厲斐道:“既然是皇祖母送來的,那便用著吧。”
*
“太皇太後。”厲塵瀾來到太皇太後宮中,虛行了一禮。
太皇太後並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先皇的母親,他和先皇並非出自一母,但因感情極好,所以很多人以為他們是一母同胞。
年近花甲的太皇太後病得很重,但得知厲塵瀾回來,還是強行梳妝打扮下了床,此時正倚靠在羅漢床上,正往一旁的小香爐中加著香料,她加了幾勺後,才放下東西,笑看向厲塵瀾。
“多年未見,祁親王仍舊風華絕代,不愧是我朝一等一的美男子,這獨一份的親王榮耀也隻有你才配得上。”太皇太後聲音如同她人一樣蒼老低啞,讓人聽著十分難受。
厲塵瀾看了那香爐一眼,暗中辯了辯,並沒有毒,這才道:“聽聞太皇太後正在病中,鳳體可有大礙?”
“哀家都活了一把年紀了,身子好壞有什麼要緊,反正時日無多,隻是哀家心中有一事始終放不下,所以想在有生之年,再見祁親王一麵。”太皇太後一臉豁達,已然將身死之死看開了。
厲塵瀾觀她麵色,發現她確有回光反照之像,怕是活不過今日了,眯了眯眼道:“太皇太後有話請直說。”
“皇上年紀尚小,又不如祁親王有能力,有聲望,得民心,哀家始終擔心,在哀家走後,皇上守不住皇位。”太皇太後看著他道。
厲塵瀾看她一眼,自是明白她話中意思,道:“太皇太後多慮了,皇上年輕有為,在位這些年政績極佳,是百姓口中的明君,又如何會守不住呢?”
“可是祁親王珠玉在前。”太皇太後意有所指道。
厲塵瀾太出色了,身上也太多的功績,不管是朝中還是江湖中,擁護他的人多不勝數,她不如他的母親得皇帝寵愛,她的兒子也不如他優秀,雖然最後是她的兒子孫子得了皇位,也是僥幸,她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怕有朝一日,他會奪了孫子的皇位去。
厲塵瀾輕笑一聲,“我若是有意皇位,又豈會等到現在?”
“所以你隻是暫時無意,若有一日你有意了呢?”太皇太後問。
就因為這皇位是他不想要的,所以才能落到她兒子孫子手中,他若想要,根本輪不到她兒子孫子,這便是她心中最大的刺。
厲塵瀾負手走了幾步道:“我厲塵瀾是何為人,父皇和皇兄以及皇上都很清楚,太後何必杞人憂天?”
當年父皇那般器重他都沒有接下皇位,他根本無心皇位,這些年來在外雲遊自在慣了,更是不想像鳥一樣被圈禁在皇城之中沒有自由,所以,彆說讓他搶皇位,就是供手送他都不會要。
“祁親王不要動怒,哀家也隻是想親口聽祁親王一句承諾罷了。”太皇太後苦笑一聲,“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希望祁親王看在你父皇、皇兄還有皇上的情份上,讓我能走得安心。”
厲塵瀾心中冷笑,他若不是看在他們的份上,她還有命活到現在嗎?
不過終究是將死之人,應她一事又如何?
他道:“我可以保證,絕不會覬覦皇位,此次過後,我不會再回皇宮。”說完,他麵色清冷,甩袖而去。
太皇太後看著他離去,而後轉頭看向一旁的香爐,露出笑來,“哀家隻放心死人!”
出得太皇太後宮中,厲塵瀾察覺到不對勁,猛的捂住了胸口。
“主子,怎麼了?”閒雲野鶴急忙向前扶住他,急問。
厲塵瀾冷聲道:“她又給本王下了毒。”
“王爺不是防著嗎?怎麼還會中毒?”閒雲詫異問。
厲塵瀾回想了一會兒,便明白了,“是香,單獨一種並無毒,兩香並用,便化為劇毒,之前本王在皇上那聞到過一種香,如今又在她宮中聞到一種。”
十六年前,太皇太後便暗中給他下了毒,他看在皇兄和皇侄的份上,饒了她一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敢下手!
他本就戒備著,所以一進去便察看過,裡麵沒有異常,他亦隻是與她說了幾句話罷了,沒想到她竟然狡猾至此,想出此種手段。
殿內,太皇太後吐出一口血來。
心腹宮女向前扶住她驚問:“太皇太後,您怎麼樣?”
“無妨。”太皇太後擺擺手,隻要厲塵瀾中招,她就是立刻死了也值。
她知道厲塵瀾太過厲害,戒備心也強,所以這些年嘔心瀝血才想出這個方法,總算沒有白費了心思。
她不信厲塵瀾什麼承諾,她要的是厲塵瀾的命,隻有他死了,她才能徹底放心。
想到這,她滿意的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野鶴急忙給主子把了脈,驚道:“此毒甚為霸道,屬下無可奈何,王爺,屬下的藥隻能暫時壓製毒發,您萬不可再動用內力。”
說著掏出藥來喂給他服下。
“她太陰狠了,竟有這種陰招,王爺已經退讓至此,她還不滿意,簡直欺人太甚!”閒雲怒極,“屬下去逼她交出解藥,然後殺了她!”
不管她是誰,傷了王爺就該死!
“太皇太後薨逝了!”
正在這時,殿內傳出悲痛的喊聲。
閒雲驚住,“老妖婆死了,王爺的毒怎麼辦?”
“她定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這才敢對王爺下毒,這個老妖婆死了還作孽,就不怕報應報到其它人身上嗎?”野鶴怒極。
厲塵瀾思索片刻,對二人道:“去景山。”
“王爺,去景山作何?”閒雲不解問。
野鶴道:“寒月穀穀主要前往景山參加武林大會,王爺的毒,寒月穀穀主估計能解。”
“對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事,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閒雲急道。
一行三人未在皇宮多待,急速離開,往景山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武林大會,群英聚集,好戲上場。感謝在2020-10-15 11:00:00~2020-10-16 17:00: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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