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牛被王大有狠狠打了一頓,整個人鼻青臉腫,嘴角還溢出血來,他抱著頭縮在角落,連痛都不敢呼。
在場眾人眼看著楚大牛被打,無人出聲。
縣令不敢攔,他官職不如王大有高,不敢以下犯上,楚寒姐弟三個也想動手,但不能,那始終是他們的生父,許氏也不是能動手的人,所以,王大有出手是最合適的。
王大有尚有理智,並沒有將他往死裡打,讓這種人渣害自己背上人命,不值得,這種畜牲不如的人就該受到國法的製裁。
王大有指著楚大牛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出事後芸娘和孩子們過著啥樣的日子?你這個畜牲,竟然是假死,在彆的地方娶妻生子,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咋能這麼對芸娘和孩子們?”
“你活著便也罷了,我們所有人都當你死了便是,可是你見芸娘和孩子過得好了又要回來哄騙他們,你還是個人嗎?你豬狗不如啊你!”
大丫走向前,抖著手指著楚大牛,“你咋會是這樣的人?你還是我們的爹嗎?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說完,捂著嘴哭著跑了。
“大姐!”二丫喊了一聲,大丫沒有停下,徑直跑掉了,二丫怒得走到楚大牛麵前,狠狠呸了一聲,“我楚佳瑤沒有你這樣人麵獸心,卑鄙無恥的爹,你根本不配為人,又何況是為人丈夫、父親,你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刮,不得好死!”
她怒聲說罷,對楚寒道:“這裡交給你,我去看看大姐。”
“去吧。”楚寒點點頭。
二丫追著大丫去了,許氏這才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愣愣的走到楚大牛麵前,冷著眉眼問:“我許芸娘哪裡做錯了?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要這樣對我?你說,你說啊!”
她最後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也頗有些歇斯底裡。
王大有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心疼的走向前摟住她。
楚寒也為許氏的樣子感到微微吃驚,原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句話是真的,溫順綿軟如許氏,在得知被丈夫欺騙背叛時,也會憤怒到顛覆往日形象。
“我十六歲嫁進楚家,嫁給你,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楚家對不起你的事,你可知道我為你承受了多少的委屈、痛苦以及不公,我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換來你這般對待,楚大牛,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嫁進楚家,你害了我半生還不夠,還想回來繼續害我,你還是個人嗎?”
許氏悲痛萬分,怒聲質問。
王大有摟住她,輕聲勸道:“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為這種人,不值得。”
“爹說得對,為了一個人麵獸心之人,不值得傷了自己的身子,娘,你就當他早就死了,你還有我們呢!”楚寒也走向前,握住許氏的手道。
上輩子,因為楚大牛的所作所為,許氏受儘委屈苦楚,最終熬瞎了雙眼,獨自一人死在破屋子裡,半生淒苦,下場悲慘,大丫被人活生生打死,二丫淪落風塵,自殺身亡,原主也年紀輕輕就喪了命。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楚大牛害的,如果他不貪圖榮華富貴拋棄妻兒另娶他人,許氏一家四口就不會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如今,楚大牛身上又背上新的人命,他會新仇舊賬,與楚大牛一並結算。
*
楚寒和王大有配合張齊將楚大牛的案子給查了個清楚,楚大牛要被押回原籍地,由當地官員將案情呈往刑部,最後再定其罪行。
案子處理好後,父子二人回到客棧,許氏見二人回來,猶豫著出聲,“他們還活著嗎?”
許氏問的是楚大牛後麵的妻兒。
“肖家三人,生還兩人,肖氏的父親肖秉良年紀大了,救上來後沒搶救回來,當場就過世了,肖氏與其子肖河還活著,但肖河因溺水太久,成了癡傻之人。”楚寒道。
他從付臨那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男主會被楚大牛害成傻子,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許氏悲淒道:“家破人亡,父死子廢,她定然悲痛欲絕吧?”
“芸娘,肖氏想見你,你如果不想見她,我可以幫你回絕。”王大有走向前道。
許氏看著王大有,半響方道:“我願意見她。”
“我陪你去。”王大有握住她的手道。
許氏點點頭。
兩人走後,二丫問楚寒,“寶兒,娘為啥願意見那個肖氏?”
“娘估計是想知道讓楚大牛拋棄我們的女人是個啥模樣吧。”楚寒猜道。
大丫紅腫著眼睛道:“那人會不會欺負咱們娘?”
得知父親真麵目後,她傷心了許久,她真的沒辦法接受她心中一直期盼著能活著的父親是個這樣的人。
“不會的,有爹在,她就是想欺負也欺負不了。”楚寒按住她的肩膀安撫道。
楚大牛出事的時候,大丫已經五歲了,已經懂事,相對於年幼的弟妹來說,父親在她心中有著很重要的位置,可以說父親是她心中神聖的存在,她一直希望父親能活著回來解救她和母親弟妹,可是她等回來的父親卻是個惡行累累之人,可見她有多傷心,多失望,多悲痛。
大丫點點頭,“還好有爹在,否則,娘該咋辦?”
“一切都過去了,大姐,二姐,我們就當我們的爹早就死了,現在回來的是沒有人性,殺害妻兒的劉大楚。”楚寒勸道。
二丫認可弟弟的話,“寶兒說得對,我們的爹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現在回來的是騙子,是殺人犯,是畜牲,不是我們的爹,我們不必為他傷心難過,不值得。”
大丫露出笑來,“你們說得都對,我聽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