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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雷家不怕成為人族的罪人,你們三海龍宮不怕成為龍族的罪人,我方運怕什麼?”方運說完,回到書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天空中的龍王敖渦不斷咆哮,但無濟於事,若是遇到普通大儒,他敢繼續對方運施壓,但遇到周晴天這等兵家大儒,他根本不敢過於放肆。
敖煌回到書房,悶悶不樂道:“看來那三海龍宮真可能要反出聖元大陸,否則不會派敖渦來。敖渦這龍極為暴躁,而且親蠻族,有些瞧不起人族。我懷疑,三海龍聖巴不得你殺了敖渦,這樣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解除兩族盟約。”
隨後,天空響起龍王敖渦的聲音。
“方運,這是你一生犯下最大的錯誤!我已經用海螺傳音聯係執掌北海龍宮的大龍王,他說會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你若依舊不肯束手就擒,為了兩族盟約,為了防止古妖作祟,北海龍宮將派龍族大軍前來抓拿你!”
雷烏冷笑道:“方虛聖,沒想到你是如此無膽之人,當真令人不齒!敖渦大人,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就不信眾聖會力保方運!”
“好,那我們一邊等人族眾聖的聖諭,一邊等北海龍宮的龍族大軍!”敖渦懸浮在空中。
雷烏道:“那我去論榜看看!”說完冷冷一笑。
不多時,此事被雷家人發布到論榜之上,大量的讀書人開始進行激烈的辯論。
前些日子針對方運的辯論都是壓倒性的,力挺方運,但今日人族讀書人發生了分歧,開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辯論。
“人族不能低頭,若人族此次低頭,那以後將永遠被龍族牽著鼻子走!”
“古妖幫助過人族嗎?沒有!但龍族幫助過!兩界山之戰,你們都忘了嗎?”
“沒人放棄龍族,我們要的是龍族、人族和古妖一起聯手!《古妖史》第一部第一卷你們也看了,古妖真厲害啊。就連最普通的古妖,也相當於聖族妖蠻!論單打獨鬥,古妖完克妖蠻!”
“大錯特錯!現在是無法聯手,是龍族與古妖有深仇大恨。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古妖是魚,龍族是熊掌,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既然引用孟子之言。那就引用完全,我幫你補上後麵!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對方虛聖來說,何為義?首先結盟古妖,繼續堅持,讓人族再獲一助力便是取義!”
“荒謬!方運前往北海得觀天鏡照才是舍生取義,不去讓觀天鏡照,便是貪生怕死!”
“胡說八道……”
論榜上讀書人吵作一團。而巴空山聚文閣、雷家、慶國和景國左相一黨的人突然如同大軍一樣出現在論榜上,對方運展開毫不留情地攻訐。
敖煌忍不住加入其中,大罵那些混蛋。
不多時,計知白單獨的質問之文把論戰推到了高峰。
“學生有幾事不明,向諸位討教。”
“是古妖一族重要,還是四海龍族重要?”
“是古妖一族為人族流血,還是四海龍族的龍魂永駐兩界山?”
“鎮獄邪龍若出世,我人族是靠曾經追隨他的古妖,還是靠視他如仇敵的龍族?”
“方運重要,還是龍族重要?”
“保方運之情重要。還是保兩族大義重要?”
“照了觀天鏡,方運隻是可能文位出問題,若不照,龍族必然與人族決裂!更何況。方運若是古妖的傀儡為禍人族該如何?孰輕孰重?”
計知白的數個問題引來大量的抨擊,但也因此獲得海量的支持者。
方運的書房中,敖煌手持煌親王的官印,不斷在論榜舌戰,而方運卻如同穩坐釣魚台,繼續讀書處理政務。絲毫不被外界影響。
過了許久,敖煌氣憤地把官印扔在地上,道:“這群混蛋,明明是三海龍宮的錯,憑什麼讓你去照觀天鏡?明天要是北海龍宮的大軍來了,你該怎麼辦?”
方運道:“死戰到底!”
“可是,你拿什麼跟龍族死戰?你是能直接調動聖廟才氣,但有龍鱗聖旨在傷不到他們,你若得聖廟才氣加持,勉強也隻能得半日翰林。四殿駐寧安城的人是強,可絕對擋不住龍族大軍!若我所料不錯,北海龍宮的那群膽小鬼絕對不會親自上陣,以免落人口實,畢竟龍族殺人不妥,大概會派遣龍脈妖蠻出麵!”
方運仿佛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邊看書一邊繼續道:“依舊死戰到底!”
敖煌歎了口氣,道:“好吧。不過,還有另一個可能。”
“說說看。”方運一心二用,目不轉睛在讀書。
“我懷疑他們這麼做,是想壞你殿試!你想想,明日他們若攻破縣城,把你抓到北海龍宮,宗家雷家稍一運作,你就等於被俘,殿試失敗,對你的文宮和文膽會形成致命的打擊,至少三年難以平複!隻要能讓你殿試失敗,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可能不用觀海鏡害你,最多鎮壓你幾年,等景國滅國,慶國武國吞並景國後,再放你出來。”敖煌道。
“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我不認為會是這般簡單!”方運道。
“啊?難道他們真會下黑手?如果隻是鎮壓你幾年,人族眾聖恐怕會妥協,但如果真要殺你,人族眾聖極可能會殺上三海龍宮!我可很清楚,彆看人族眾聖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他們出手前,可從來不提示什麼!兵蠻聖要去彗星長廊殺你的時候,誰會料到人族眾聖會以書山將其鎮殺?你遭月樹神罰的時候,誰會想到他們竟然借神罰的力量去殺蠻聖?”
方運沒有說話,繼續看書。
“你有沒有解決之策?”
方運輕輕搖了搖頭,道:“此事既然有龍聖出麵,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計謀都不可能奏效。我所能做的,就是全麵備戰!”
方運說完,手握官印,開始給寧安縣官吏發布命令,同時命駐紮在寧安縣的府軍以及自己的私兵全部進入城內。
與此同時,原本拱衛寧安縣的北芒軍接到調令,南下前往玉陽關。
而轉運司的官兵全部北上,押運糧草。
寧安縣的力量跌到有史以來的最低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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