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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手的是貝妖王,就見他們一張口,每個人的麵前多出一顆五光十色的珍珠,在其他水妖和方運看來,前方隻是多了一些光華,但在莊寇與辛元的眼中,眼前的突然一片漆黑,隨後感覺全身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身體失去了控製。
兩人試著去使用唇槍舌劍出口成章,甚至動用文台之力,卻發現毫無用處。
水妖的蜃族乃是幻術之王,形成的海市蜃樓甚至可以化虛為實,而蜃族是貝妖的一個分支,所有的貝族都擅長使用幻術攻擊。
兩個人的所有感知都被幻術強行改變,他們試著唇槍舌劍,但實際上隻吐出一口口水,試著出口成章,隻是說了一句話,試著調動文台之力,實際隻是晃了晃頭,這就是貝妖一族強大的力量。
兩人瞬間醒悟,第一時間溝通文膽。
兩人看到,黑暗之中出現一顆星辰,飛向自己,那就是自己的文膽。
但是,在他們溝通文膽之前,旗魚妖王已經衝到兩人身前,尖吻如刀,就聽刷刷刷幾聲輕響,殘影連閃,分開海水,把兩個大學士的四肢齊肩齊胯切掉。
鮮血如綢在水中飄蕩。
隨後,靠近的妖王把澎湃的妖力注入兩個人的頭顱,隔絕兩個人的文宮,讓兩人與文宮徹底失去聯係,無法調動一絲力量。
“不……”兩個大學士大吼,眼睜睜看著飛向自己的文膽星辰炸裂。
兩個人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四肢儘斷,如同人棍。若不是妖力封住傷口,已經死亡。
“方運!你這個卑劣的虛聖,你竟然偷襲人族大學士,自相殘殺,你不怕文膽碎裂嗎!”
“你這個與水妖勾結殘害同族的叛徒,你這個逆種翰林。眾聖一定會降下聖罰!”
“我要殺了你……”
兩個大學士睚眥欲裂,破口大罵。
方運微笑道:“學海二傻,不必裝模作樣了,我早就認出你們二人。”
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你在說什麼?我們不知道,我是血芒古地大學士莊寇,他是辛元,你一定認錯人了!”莊寇兀自辯解。
“好一個卑劣的方虛聖,為了殺人奪寶。竟然編造出如此謊言!我詛咒你今日之後文膽蒙塵,永世不踏聖道!我詛咒你輪回百世,代代不成童生!我詛咒……”
啪……
鯊妖侯鯊燈猛地一甩尾巴,把辛元抽得滿臉開花。
“再敢對殿下不敬,把你們碎屍萬段!”鯊燈惡狠狠道。
所有的水妖立刻露出凶相。
莊寇有氣無力道:“方虛聖,你要什麼寶物,我們都可以給你,但你用如此手段加害,我等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運笑了笑,道:“的確。你們的手段很不錯,五個人易容,分彆在衛皇安與莫遙的隊伍中。後來,兩個在衛皇安隊伍中的易容人暴露了聖元大陸的身份,那麼我們都會認定莫遙隊伍的三個易容人也是聖元大陸人。各方麵毫無問題。但是……”
“您認錯人了。”莊寇忍著疼痛道。
“但是,我發現一個問題,既然大家都到了龍城廢墟,莫遙隊伍裡的三個易容人見到我後,從頭到尾也隻是看著,一句話也不說。而不像方死方滅兩人……先讓我笑笑,雷謨起的名字很有意思。”方運道。
“莊寇”與“辛元”一言不發,死死盯著方運。
“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易容人的來曆。那三個易容人卻不像方死方滅兩人出言攻擊我,這就奇怪了。”方運道。
“一派胡言,你這是在詐我們二人!”莊寇道。
方運微笑道:“實際上,我當時也覺得那三個人就是宗雷兩家派來的,但是,你們要知道。易容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像雷謨,還有你們,至少是畫道三境大家的易容手筆,無論是你們的膚色還是麵部細微之處,都無可挑剔,甚至連你們的雙手、頸部等大部分外露部位的皮膚都被處理,我不得不稱讚一句,你們很用心了。”
莊寇與辛元沉默著。
方運繼續道:“揭穿雷謨的時候,我提及雷謨的語言細節和習慣動作暴露了他的身份,但是,還有幾個至關重要的細節,我故意沒有提,然後我根據那幾個細節發現了問題,你們想知道嗎?”
“說吧。”莊寇冷漠地說道。
“你們要知道,其實人有很多地方是不同的,比如聲音,有人模仿的很像,乍一聽相似,但實際我們憑借文膽可以輕易區彆開。還有,人的十指上的紋路沒有完全相同的,眼睛中的斑點、血絲、條紋等等細密之處也沒有相同的。不過,我之前沒見過你們的手指紋路,而你們的眼睛都被畫道改變過,我隻能用另一種識彆方式,人耳識彆!”
“信口雌黃!”辛元忍不住道。
“人的耳朵,本身就有大有小,生長的位置有細微的不同,耳朵的細微結構和紋路同樣有不同。到了進士都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成為大學士,甚至有記憶重現每一個細節的能力,我雖然不到大學士,但早早就擁有這些能力。在發現方死就是雷謨後,我把學海三傻中的宗青玶與穀垣的耳朵跟莫遙隊伍中的三個蒙麵人對比,發現沒有一絲相同之處,於是我就與莫遙隊伍中的其他大學士比,結果發現,莊寇的耳朵和頭型與宗青玶一模一樣,而穀垣的頭型與辛元一模一樣!”
在場的水妖們看著方運,一部分水妖一臉茫然,完全不理解方運說這些話的用意,不就是認出一個人麼,至於那麼麻煩?
但少數水妖卻無比驚駭,這個文星龍爵到底是何方妖孽啊,竟然去研究這種根本沒人關注的細節,而且能學以致用,這種人要是放在妖族,必然能把所有妖族玩弄於股掌之間。
宗青玶與穀垣一臉愕然,愣了好一會兒,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震驚和無奈。
“我說過,你們很聰明,但不好意思,我掌握的學問,比你們多一點點。”方運如同謝幕的演員一樣,麵帶微笑。
“老夫……死而瞑目了!我們讓血芒古地的大學士冒充易容人,而我們冒充血芒古地大學士,隻是為了讓你警惕那三個易容人,忽視我們三人真身。我們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依舊被你識破,輸得不冤,一點都不冤!”
“莊寇”的麵色突然變化,很快恢複本來的麵目,宗聖世家的宗青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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