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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虛聖,您何必賭氣?您還是太年輕,難當大任啊!”司馬世家家主輕聲歎息。
在場的眾多人露出遺憾之色,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種地步。
翁實朗聲道:“那就需要判斷,是一位虛聖重要,還是一界重要!在下看來,方虛聖不下於半界,但比起一界來,還要差得遠!半海先生,我建議現在就進行眾議表決,由眾議殿決定是否允許血芒大學士擔任閣老之位!”
還有人想繼續開口,但顏寧山視而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顏寧山才看向方運,道:“方虛聖,方才之言,我看就當氣話吧。現如今的形勢,想必您與老夫一樣清楚,這眾議殿,不可能允許血芒人擔任閣老。老夫以普通大儒身份提議,隻要血芒界出現一位大儒,可以馬上擔任閣老,如何?再過多年,哪怕血芒殿的閣老完全由血芒界大儒擔任都不成問題。”
方運依舊自顧自喝茶,沒有開口。
顏寧山輕歎一聲,道:“現在諸位可任意發言,最好能讓方虛聖回心轉意。”
眾人知道顏寧山這是在幫方運,給方運足夠的時間考慮,隻要收回之前的話,眾人就可表決。如果方運繼續堅持,表決一旦結束,方運隻能退出聖院。
人族不可能為一個虛聖放棄一界。
單間虛聖退出聖院,足以在人族身上撕開一道口子。
退出聖院,不僅僅是不在聖院任職,還要交出虛聖的封號!
一旦方運決定退出,人族將隻有濟王方運,不再有虛聖方運!
一旦沒了虛聖封號,方運將隻是景國濟王,隨便一個大儒都能輕易拿捏,甚至於,半聖世家若派人刺殺方運,隻能按照刺殺翰林來量刑。和刺殺虛聖的量刑有著天壤之彆。
從此以後,方運無法享用聖院的一切好處,哪怕有再多的名篇,也隻有文名而無實權。
得不到聖院的幫助。晉升半聖的可能性為零。
笨大儒田鬆石苦笑道:“老夫去景國勤王誅邪,本以為夠衝動了,可跟方虛聖比起來還差得遠。河川先生,您勸勸方運吧。”
“是啊,薑河川。你與方運交好,快勸勸他!這個混……可氣死老夫了!”禮殿大儒巫九氣得差點說出“混賬小子”,幾乎違禮,可見氣成什麼樣。
“河川,彆在那裡坐著!”禮殿大儒雲駱也催景國文相薑河川,他和巫九一樣,之前都幫過方運,不願意看到方運誤入歧途。
若是彆的天才要退出聖院,比如顏域空,這些大儒必然會斥責。可方運地位太高,他們沒辦法斥責,隻能求助與方運親近之人。
一些景國大儒也露出為難之色,不知道該不該勸說方運,就算開口,也隻能在薑河川之後,於是他們全都看向薑河川。
薑河川嗬嗬一笑,道:“方運隻說退出聖院,又沒說退出景國。他在聖院受了氣,我們景國娘家人怎能繼續讓他受氣?在這件事上。老夫支持方虛聖!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方運既然說血芒人能當閣老,自有他的道理!你們治理一地比得過方運,還是詩詞文章比得過方運?嗬嗬。在場的大儒,誰能斬妖皇一命,來,站出來讓老夫瞧瞧!看,一個都沒有!”
“河川你……”
眾人被說的無言以對,可又不甘心。
慶君輕歎一聲。道:“慶國與景國雖有嫌隙,但朕終究是人族一員,不忍見虛聖脫離聖院。趙太後,勸一勸方虛聖吧。”
武君道:“慶君雖然不是東西,但這話沒錯。”
此話一出,有的人裝作沒聽到,有的人翻白眼,有的人抬頭望天,有的人暗自發笑。
慶君麵色不變,完全是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城府極深。
武君身形高大,相貌英偉,身穿明黃色龍袍,卻完全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繼續吃自己的水果,還拿了一個遞給身邊六十許的雲君,雲君笑嗬嗬收下。
慶國、武國與景國,三國糾纏多年,啟國與武國結仇最深。
一時間,眾議殿竟然沒人說話。
武君吃完水果,笑嗬嗬道:“朕沒文位,讀書不多,就喜歡打打殺殺,說話粗俗,但話糙理不糙。”
最後一句又惹得許多人暗笑。
慶君依舊裝沒聽到,一些慶國的大儒與大學士則不悅地看著武君。
武君繼續道:“趙太後,你就勸勸方運吧,聽說你小姑子趙紅妝跟方運關係匪淺,以後說不定能成親家,這時候你不出麵誰出麵?”
武君身後的武國大儒齊齊扭頭,一副不認識武君的樣子,這可是眾議殿,堂堂武君怎麼跟媒婆似的。
麵紗後的景國皇太後輕歎一聲,道:“哀家非是讀書人,懂的不多,隻知道,方虛聖是人族的虛聖,也是我景國的虛聖。接下來的表決,哀家勸不了彆人,但想對景國大儒說一句,聖院可以不要方虛聖,但景國人不能不要方運!淵兒,你要不要幫方虛聖!”
“要!”景君趙淵用力一點頭,大聲說出,清脆的聲音在眾議殿中回蕩。
孩子的聲音牽動許多人的心弦。
大儒周晴天淡然道:“既已得血芒界,血芒殿幾個閣老席位無足輕重。”
陸續有幾個大儒開口,但大多數人都沒有支持方運。
幾乎所有大儒和家主都輕視血芒人,甚至敵視,因為三大叛徒古地已經與聖元大陸積累了難以化解的矛盾,更何況,幾乎每個人都想讓聖院牢牢掌控血芒界,不允許出一絲意外。
翁實道:“此事不是幾個閣老的問題,而是一界的問題!若血芒界隻是普通一界,老夫恐怕也會被方虛聖說服,但血芒界乃是萬界中唯一可以維持人族繁衍的一界,也是人族最好的避難之地,絕不能有分毫差池!血芒殿的閣老,必須由聖院大儒擔任!”
翁實的話引來許多大儒的讚同,明顯比讚同方運的人多。
“你們可要考慮方虛聖退出聖院的後果!”衛皇安忍不住道。
翁實嗬嗬一笑,道:“家裡的孩子淘氣,打一頓就好了。”
“是啊,有些孩子太淘氣,打一頓就好了!”衛皇安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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