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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很快定簽訂好賭約,在場許多人族與龍族都在賭約上烙印自己的氣息。
等雙方收起賭約,敖煌盯著雷重漠道:“等出了這裡,四海龍宮與聖院都會認可這份賭約。你輸了若是想反悔,我們東海龍宮與聖院必將聯手去雷家搶奪賭注!”
雷重漠露出愉快的笑容,道:“若是方運輸了想抵賴,我希望你們東海龍宮也能幫我們雷家在血芒界搶回封地!”
“方運不像你們!”敖煌道。
“是啊,方運是虛聖,是血芒之主,所以我們才要與他賭!那麼,龍門江中見分曉吧!”雷重漠不再說話,從飲江貝中拿出一張蒲團,就地坐下,拿出一卷半聖揚雄的經書集注,逐字逐句細讀,絲毫不在乎周圍的各族。
雷重漠黝黑的麵龐平淡無奇,他的雙目卻讓人明白何為關注。
方運問:“敖煌,龍門什麼時候開啟?”
敖煌搖搖頭,道:“這種至寶沒有固定的開啟時間,隻能算出個大概。就好比一兩年在咱們眼裡是很久,但在至寶看來,一兩年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嗯,那我先睡一會兒。”方運道。
“啊?你還想睡啊?”敖煌瞪大龍眼,哭笑不得。
“你若經曆一次百重憂患就知道了,我是被活活累死的!那段經曆本身就是真實的,我的身體有些部位可能會誤以為我真的死亡,所以必須要好好休養。”方運說著,吃了一些神物,隨後手持吞海貝,就見海貝放出一片微光。
一張大床出現,大床上麵和四周都被布幔包圍,隔絕內外。
“我再睡一會兒,等龍門出現再叫我。”方運拍拍敖煌,掀開床幔進去睡覺。
許多人盯著那張床發呆,在海貝裡裝床這種行為。絕對是人族最頂級的大紈絝子弟才能做出來的事。
“不就是大麼,有什麼了不起。”雷一顧小聲嘀咕,但想起方運手中的吞海貝,心中便無比火熱。
時間慢慢過去。
一天之後。方運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拉開床幔走了出來。
滿天星鬥,晨風清冷,東方的天空泛著藍白色,預示著太陽即將升起。
方運看了看四周,各族幾乎都在閉目養神。敖煌則守在床邊,一看方運醒來立刻笑起來。
“龍門還沒出現?”方運道。
“不急。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很好!經過憂患穀的磨練,我的身體不僅更強,我的文宮和神念似乎也得到一種洗濯,更加純粹。之前所受的苦,都已經轉化為我的力量,讓我突破之前的極限,這種感覺很好。”
方運說著,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
隨後。方運眉頭輕動,因為感受到許多若有若無的意念在自己周身,好似一絲絲極細的青煙,而且還能感受到那些意念中的一些情緒。
“不滿和痛恨,這應該是雷家人的,準確說是雷一顧的。不過,這些情緒的背後,還隱藏著喜悅,看來雷家認為勝算很大。”方運閉著眼睛,心中卻在感應眾人的意念。
“這道新的意念充滿了冷意。沒有仇恨,甚至也沒有太過人性化的情緒,反而像是狩獵的野獸,冷酷而直接。這應該是一位古妖。”
“這道意念中有些擔憂。應該是……”
方運慢慢感應周身的意念,完全沉迷於其中,因為這種經曆太獨特了,好似能看透彆人的內心。
過了許久,方運睜開眼睛,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很喜歡剛才的感覺。
方運隱約感覺,這應該是大學士或大儒的一種能力,是因為自己文膽達到三境,再加上經曆了憂患穀極端的磨練,甚至可以說死而複生,因此提前獲得這種能力,隻是不夠完整而已。
“這應該是接近大學士四境中‘正心境’的力量。這種力量看似沒什麼,但若是沒有這種力量,便會被外界的力量乾擾,是‘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就如同自己的心沒有長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在看,卻看不到真相;雖然在聽,但聽不到實情;雖然在吃東西,卻嘗不出真正的味道。我現在的這種能力,就是排除外界的紛紛擾擾,直接去感受他們最真實的心思或感情。”
方運心中歡喜。
“隻有正心之後,才有機會觸摸‘至誠’,一旦對至誠有所認識,再有自己的聖道,便可成為大儒。《中庸》雖被朱熹拆出單成《四書》之一,但在聖元大陸和《大學》一樣,隻是《禮記》的一部分。子思子是《中庸》的作者,他曾根據自身的力量總結說過‘至誠之道,可以前知’!至誠之道的巔峰,便是成聖,而我現在,隻是觸摸皮毛。”
“我現在的力量,還做不到在時間上的前知,但可以做到‘規律上的前知’。如果同樣是看到一個人生氣,普通翰林恐怕隻是單純看到他生氣,敏銳的翰林會有所防備,但我現在,卻能判斷出對方會不會失手、什麼時候出手。因為,我在看,看到了真相,也在聽,聽到了實情,哪怕僅僅是部分真相或實情,也比心不在焉被蒙蔽更有優勢。”
方運很快梳理自己所得,也意識到這種力量在戰鬥中會非常恐怖。
“現在若有五位大學士,分彆是‘新晉’‘格物境’‘致知境’‘誠意境’和‘正心境’,那麼,憑借我在戰詩詞和力量上的巨大優勢,有機會勝過新晉大學士和格物大學士,甚至能與致知境大學士同歸於儘,但是遇到誠意境大學士,對方絕對不會給我同歸於儘的機會,若遇到正心境大學士,那我毫無還手之力,因為對方已經通過我的行為判斷出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勝過我輕而易舉。”
方運正想著,大地震動,江水翻騰。
“龍門出現了!”一頭龍族興奮地大吼。
方運立刻望向東方。
就見一日突破地麵,衝上天空。
在大日衝天的一瞬間,一道金光巨門從龍門江的源頭徐徐升起,如同天地儘頭誕生一尊偉岸的神靈,不斷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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