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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珠江軍,就算是聖元軍和古地軍在換防的時候,都可能遇到問題,唯有兩界山原住民組成的主力軍,才會形成無縫換防,絲毫不影響戰鬥。
方運早就料到這種情形,放下手中的書卷,仔細盯著前方。
之前的七萬大軍已經退下城牆,新的七萬大軍全力攻擊,可是由於妖蠻攻勢太猛,這些第一次在兩界山戰鬥的將士已經有些亂了方寸,三輪射變得非常淩亂,位於最前方的士兵極度緊張以至於全身僵硬,甚至連將校也變得慌亂,已經無法控製戰詩將士從容作戰。
之前的翰林與進士經過磨合後,可以使用強大的狼群戰術,以多殺一,迅速斬殺妖侯蠻侯,可現在,新的進士將軍經常失誤,已經有兩頭妖侯站在城牆之上,若不是顧忌張青楓與方運,兩頭妖侯早就跳進弓弩手的陣營中大開殺戒。
遠處的大學士露出失望之色,幾個兵家大學士低聲議論。
“之前珠江軍以多殺一非常有效,本以為是兵法的力量,現在看來,那並非是可以直接使用的兵法,隻是那些人經過磨合後變得擅長合擊。”
“是啊,之前那些人很強,而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套。文界人就是文界人,走順風路誰都會,一旦遇到真正的強敵,還是咱們聖元大陸人更有韌性。”
“可惜了,本以為人族又能多出一種兵法……”
在妖蠻強大的攻勢下,不僅珠江軍陷入了混亂,過半的城段都出現相同的問題。
但是,其中許多大軍曾經多次經曆換防,很快穩住陣勢,唯有十四支文界大軍始終難以穩定。
所有文界大軍不斷後退,少數幾支大軍甚至出現了初步的敗象。
已經穩住局勢的各軍大學士望著文界大軍,輕輕搖頭,就在數個月前,一支文界新軍在第一次換防的時候,七萬人被全殲。
文界新的十四支大軍原本就不如之前文界大軍精銳,現在整體後退,完全在眾人的意料中。
方運麵色不變,微微搖頭。
“兩界山果然殘酷,部分人已經猜到妖蠻的戰術,卻不提醒,文界的這些大學士還是缺少磨礪。早在換防之前,我就明白,兩軍換防,妖蠻諸王看得清清楚楚,必然會趁機改變戰術。果不其然,它們在換防階段突然派出大量的妖侯。偏偏文界讀書人實力普遍較差,沒能迅速解決一開始的妖侯,導致城牆上的妖侯快速積累。”
“這些妖侯明顯是各族的精英,它們聯手合作,配合氣血妖旗,這些大學士已經難以快速將它們斬殺。於是,攻城的妖蠻就如同滾起的雪球,越來越強大。除非各軍大學士不顧才氣消耗全力出手,但那也就意味著,一旦有妖王加入攻城,他們隻能撤退,所有軍功清空,由其他大軍接手,成為一生的汙點。若是不撤退,就隻能調動其他休息的十四萬士兵死戰,直到被大儒出手救助。”
“普通大妖王未必會想到在換防時加強攻擊,應該是精通兵法的蠻族……或者是妖皇下達的命令,怪不得之前妖海攻城中很少有妖侯蠻侯。”
在方運思考的時候,珠江軍節節後退,那些戰詩兵將已經無法有效阻擋妖蠻,已經有少數珠江軍士兵受傷。
方運從平步青雲上站起。
夜色之下,一身青衣雲服的方運並不起眼,但是,大量讀書人的目光被方運吸引。
方運輕輕張口,真龍古劍攜帶墨劍,猶如海洋中一大一小兩頭巨鯊,掀起滔天巨浪,遊向獵物。
真龍古劍劃破夜空,附近所有人汗毛直立,身體被古劍中蘊含的殺意激發本能的自我保護。
一些妖蠻本能向兩邊移動,不想跟這把古劍交鋒。
但是,一頭鼠妖侯嘰嘰叫了兩聲,毫不畏懼地迎向真龍古劍,就見它的牙齒與爪子在黑夜中閃閃發亮,仿佛能洞穿萬物。
“四鳴古劍而已……”鼠妖侯全神貫注,在古劍靠近的一刹那,果斷揮動利爪。
唇槍舌劍攻強守弱,一旦被妖蠻擊中,必然破損。
但是,真龍古劍突然加速,瞬間突破五鳴。
鼠妖侯愕然,隻覺天地間一切突然變慢了,自己的利爪正在慢慢向前方的舌劍抓去,明明相距隻有一尺遠,可卻感到自己好像在伸手去抓天邊的月亮,永遠無法到達。
噗……
真龍古劍毫無阻礙地穿透鼠妖侯的喉嚨,其後的墨劍撕下它的頭顱。
妖血飛濺,讓城牆上的血腥味又濃了一些。
數百萬人族與妖蠻還在戰鬥,可看到這一幕的人,卻感到整座界山城牆在這一瞬間寂靜無聲。
眾多文界大學士為之駭然。
不過,聖元大陸或兩界山的許多大學士則隻是輕輕點頭,認可方運在舌劍方麵的實力,並沒有太過驚異。
“不愧是千年來文界第一才子,連舌劍都如此強。不過,一般大學士的唇槍舌劍都超過四鳴,利用藏鋒詩或其他手段,達到五鳴並不罕見。當然,在文界大學士之中,這個張龍象已經算得上佼佼者。”詞君點頭讚許。
“想不到此人不僅詩詞好,唇槍舌劍也如此了得。看到這一幕,我又想起最喜歡他所作的一首詩詞。白日依山儘,黃河入海流。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若要了解張龍象,單看詩詞還不行,看到他本人也不夠,必須要看他親自作戰才算。”詩君道。
“不錯。”詞君輕輕點頭。
詩君微笑道:“不少大學士不服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誰也想不到文界中竟然出現一位在全人族中都算是傑出之人。不過,就目前看來,除卻詩詞,他比起曆代四大才子還差一線,更不用說未來的方虛聖。”
詞君莞爾一笑,道:“前些日子你還不死心,想要等方虛聖晉升大學士後與他文戰一次,現在怎麼突然認為方虛聖比你我高出一籌?”
“他能從血芒古地活著出來,而且進入龍城遺址,成為血芒之主,單憑這一點,他一旦晉升大學士,就遠在我之上,文戰之說,權當戲言。”
“你猜方虛聖還有多久成大學士?”
“三年,不,既然有文曲星裂,最多兩年!”詩君道。
“差不多……咦?珠江軍有難了!”詞君突然向城牆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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