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鑄造真龍文台和書寫《古妖史》,離《古妖史》第一部完成的日子越來越近。
方運隻是從論榜與景國邸報中得知象州發生了許多事情,不過象州自有當地官員管轄,方運並不太操心。方運真正操心的還是寧安城,寧安縣的官員經常會向他傳書,彙報或請教,方運簡直如同寧安縣的太上皇。
濟縣的方家學子偶爾會寫信,經由方家族長挑選後,寄給方運。這些書信大都是請教如何讀書,偶爾是心中迷茫希望方運當指路的明燈。由於書信並不多,方運都會一一回複。
正月十五剛過不久,方運鑄就真龍文台屢次失敗,實在疲乏,於是走到院子裡,一邊散步一邊思考。
小狐狸奴奴第一時間竄到方運懷裡,也不出聲打擾方運,隻是享受與方運在一起的時光。
楊玉環也坐在院子裡,慢慢做著針線活,偶爾看一眼方運,庭院越發溫馨。
方運正慢慢走,餘光發現方大牛,本來沒在意,但是身為致知境的大學士,方運本能利用格物能力覺察方大牛的情緒不對,連呼吸與血液流速都發生改變,很快猜到方大牛是遇到了難事,想求自己但又不好意思。
方運笑了笑,邊向方大牛走邊道:“大牛哥,在想什麼?”
方大牛一驚,隨後尷尬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說吧,你瞞不過我。”方運道。
方大牛露出為難之色,道:“您果然是虛聖,一點都瞞不過您。您也知道,我爹娘在濟縣住慣了,不願意去京城,一直在家裡的老宅住著。老宅年久失修,再加上這些年我寄了不少銀錢回去,爹娘就乾脆重建房屋。可一重建,就跟西麵的陸家起了齷齪。兩家之間原本有處狹窄的空地,我爹娘就給占了,砌上牆,可陸家不高興了,說陸家也有一份。”
方大牛遲疑片刻,繼續道:“這事吧,也說不上誰對誰錯,可兩家互不相讓,就吵了起來,我娘就氣病了。我爹心疼我娘,就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找濟縣的知縣懲治一下陸家。我自然知道不能那般做,若是做了,我豈不是白跟了您這些年?可是,我若不幫爹娘,也說不過去。”
方運略一回憶,道:“西麵的陸家?不會陸展家裡吧?”
方大牛苦笑道:“就是陸展家。我說句難聽的,憑我跟您的關係,莫說濟縣的人,就算是京城進士甚至翰林老爺都會退讓。可陸展是您兒時的同窗好友,他爹娘一直覺得他兒子跟您的關係不輸於我,估計是懷疑我爹娘欺負他們陸家,所以也就杠上了。”
方運淡然一笑,自然明白,無論是方大牛家還是陸展家,與自己關係也都算親近,憑借這層關係,兩家都敢拿捏尋常的舉人甚至進士,估計也做過狐假虎威的事,不過,至少目前沒有什麼劣跡,不然早就鬨得滿城風雨。
方大牛紅著臉道:“我本來想讓您幫幫忙,可又覺得為了這等小事找您簡直就是侮辱堂堂虛聖,所以我方才覺得還是算了。”
“雖是小事一樁,但既然讓我碰到,而且兩家都與我頗有淵源,我就來解決試試。”方運道。
方大牛更覺臊的慌,道:“我看還是您彆管了,要是傳揚出去,讓堂堂虛聖處理我們兩家的小事,我怕我以後沒臉見人。”
“無妨。”方運說著便拿出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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