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冷哼一聲,繼續傳書。
“我使用《水調歌頭》,與你在月門相見,你屏退其他人。”
“您稍等。”
不多時,方運書寫《水調歌頭》,在寫完“千裡共嬋娟”後,把原始的“兼懷玉環”,改為“兼懷文叢”。
就見前麵出現一道透明的彎月之門,董文叢正在裡麵彎腰作揖。
“卑職見過總督。”
方運也不說話,一步邁入月之門中,身體化為半透明的月光之體,瞬間跨越數萬裡,抵達象州巴陵府州牧衙門的後堂。
方運環視空曠的房間,站在董文叢身前,麵無表情問:“前些日子,象州與夕州因為邊界和灌溉問題,幾個村子的村民械鬥爭水,引發命案,讓兩州關係緊張。慶國突然向象州邊境增加駐軍,你與方都督是如何處理的?”
方都督便是象州都督方守業,主管象州軍務。
董文叢卻不敢抬頭,微微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認認真真道:“當時您在閉關,左相大人連發三封傳書,要求我象州官兵保持冷靜,不得挑釁,避免引發兩國糾紛,我與方都督便按兵不動。但是,軍中幾位將軍不滿,無奈之下,我與方都督商量,既然無法在直中取,那便在曲中求,於是安排一些官員,暗中召集一些百姓,在巴陵府內聚集,形成群情激奮的場麵,對慶國施壓。”
“然後呢?”方運問。
“施壓的目的達到了,慶國方麵退軍。”董文叢道。
“哦?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我聽說,百姓聚集時,有一些人突然發瘋似的打砸慶國的商鋪和貨物。”
董文叢快速思考,口中卻道:“您說這事啊,無傷大雅,那些打砸搶之人都是一些遊手好閒的地痞流氓,我等抓捕了一些,事情也就平息了。”
方運麵色突然變得鐵青,冷聲道:“董知府,你很幸運,我若不是以月之門抵達此處,而是身在象州,定然把硯台砸你臉上!”
位於月門外桌子上的硯龜撒腿就跑,咣當地一聲從桌子掉在地上。
董文叢愕然看著方運,他很清楚方運的脾氣,幾乎沒對熟人友人發過火,就算生氣也是因為妖蠻、左相或對立之人。
董文叢眼中閃過一抹陰影,莫非方運擔任總督後想要壓一壓屬下的威風,增強自己權威,所以雞蛋裡挑骨頭?
“總督大人,卑職……不明白。”董文叢稍稍彎腰低頭,態度誠懇。
方運麵色有所緩和,問:“你為官多年,難道看不出來,那些流氓地痞並非是你的屬下召集,而是有人得到消息,故意往裡麵摻沙子!”
董文叢忙道:“卑職與方都督也談論過此事,但此事查證困難,而且並非要事,再加上左相黨人與象州的慶官們阻撓,我們便放下此事不管。”
“你們,糊塗啊……”方運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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