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已經做出極大的退讓,並承諾十年後若象州安定,逐漸增加象州人官吏的比例,並且願意讓象州人擔任象州牧,對象州官員和讀書人的待遇,遠遠比慶國對象州更好。
慶國統治象州期間,有許多嚴苛的規定,不僅州牧、都督和院君必須由慶國人擔任,各司司正、左司正、右司正以及各府知府和同知,也必須由慶國人擔任。
即便七品的知縣,一開始也有九成由慶國人擔任,後來慶國“開恩”,規定三五的縣城可由象州人擔任知縣。
換言之,當年慶國統治時期,七品以上的官員中,九成都是慶國人,一成是象州人。七品或以下的官員,象州人才占據較大的比例。
景國現在給象州的待遇已經遠遠超出慶國,可即便是這樣,象州那些反景國的慶官或讀書人還跑到論榜大肆攻擊景國,說景國不給象州人權力,說自己永遠是慶國人,說懷念慶國雲雲,即便有節日也懸掛慶國的國旗,跪拜慶君畫像等等。
最可笑的是,在景國與慶國交接象州政權之時,一部分象州人竟然要求慶國人繼續擔任法司、刑司和禮司的司正,反對落後的景國玷汙象州公正的法司、刑司和禮司。
此事一出,天下嘩然,景國許多官員紛紛表示,若景國真的羸弱不堪,這種事可以忍,即便忍也要規定出時限,若是不加限製全盤接受,那簡直是一國的國恥,任何國君若將一州之地的司法之權讓予他國人,不如退位讓賢。
一位官員甚至大聲疾呼,若真出現這種情況,那所有人都可以說象州不屬於景國。
此事本來不至於繼續鬨大,但左相一黨竟然支持,從而在朝會上引發大亂。
左相黨的最大理由就是,讓象州樹立一個榜樣,畢竟景國被吞並的不止一州,如此一來可以讓其他州相信景國不會壓榨重新回到景國的舊州。
這個理由讓許多原本反對的官員沉默,畢竟這種說法很有道理。
正常的景國人十分憤怒,大罵這些象州人,隻有左相黨那些隨時準備叛國的人稱讚這些人,稱讚這些慶官。
象州除了長江流經,還有一條極大的長江支流,名叫無香江,於是一位景國翰林抨擊那些象州人“自甘為奴,讓香江無香,讓象州如犬”。
就在朝會當天,文相薑河川擲地有聲道:“象州,是方虛聖拚命奪回來的!若繼續讓慶官官員治理象州,那便是在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既然方虛聖拚著性命奪回象州,我們便拚著性命守護象州的完整!”
至此,左相黨之外的所有官員支持薑河川,景國用一次朝會便否決了那些象州讀書人的奇葩申請。
這件事發生時,方運還在殿試,無法參與廟堂之爭。
但現在,方運是象州主宰。
方運掃視嚴悟與其餘慶官,目光淡然,卻充滿徹骨冷意。
“禮司哪裡會審案,此事便交由法司單獨審理吧。另外,本官將上奏刑殿與內閣,以象州為試點,將監察司分為監察司與州檢察院,前者監察百官,後者檢察案件。”方運道。
一些官員聽到方運的第一句話原本想出言反對,繼續試探方運的底線,可聽到方運說完,無一人敢開口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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