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官員心急如焚,方運卻愛理不理。
董文叢與方守業無奈地站在不遠處,低聲交流。
方守業道:“不能阻止新總督府建造嗎?”
“他直接下發總督文書,命令象州工司重新選址建造,工司的人哪敢違逆?”
“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方守業的眉頭擰成一股繩。
“若是有辦法,我何必來這裡。唉,怪不得他的敵人都怕他,連咱們這些友人都拿他無可奈何。”
“他若不是這樣,也當不上虛聖。”方守業無奈地看著方運。
董文叢突然以才氣暗中傳音道:“對了,方虛聖今早從我手裡借了一批人,都是刑司的人,都是我和刑司司正賈和信得過的老景國人,不是象州本地的。”
“這麼巧?他也從我手裡借調了五百士兵,這些士兵也都是江州子弟。這麼說吧,即便方運沒有官印,一旦我和他有衝突,那幫小兔崽子也隻可能聽他的而不是我的。我看,他是有大事要做。”
“我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麼。”董文叢道。
方守業一愣,細細思索,很快露出恍然之色。
董文叢道:“我先離開這裡,看看北工坊區那裡如何。”說完離開。
北工坊區,數千人和昨日一樣,照常來圍堵造紙工坊,但不多時,所有人得知方運要把總督府建立在造紙工坊附近。
同時,巴陵城的知縣親自來此,苦口婆心勸說,還說方虛聖之所以在附近造總督府,就是因為微服私訪來過這裡,是為了打消百姓的疑慮。
方運文名如日中天,再加上這些官員態度誠懇,百姓們全都被方運打動。
“媽的,象州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就算他們說破天,老子也不信一個字。但方虛聖不一樣!不為彆的,就衝方虛聖敢把總督府建在附近,我就服他!大凹村的鄉親們,你們要是把我劉三子當個人物,就聽我的,回村!這麼說吧,既然方虛聖知道了,還親自解決,那這件事就不是事兒!”
“是啊!看看方虛聖,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把總督府搬來,這就是告訴咱們,這造紙工坊沒事!哪像那些狗屁官員,拿著大景國的俸祿,被咱們養著,連個工坊的事都解決不了!說句難聽的,就算將來工坊出事了,我也不怪方虛聖,因為他是個爺們,和咱們百姓同甘共苦!”
“這才是父母官,這才叫愛民如子!跟他比,象州那些人哪裡像官,簡直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妖蠻!”
“嘿嘿,我看啊,象州的官員們傻眼了。造紙工坊沒問題則罷了,若是有問題,就等於害了方虛聖。就算方虛聖能饒得了他們,太後能饒?就算太後能饒,聖院能饒嗎?就算聖院能饒,老子也饒不了那群狗官!”
“對!方虛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就不是上街這麼簡單,是要上房扒屋!刨了他們祖墳!”
“既然方虛聖出麵,這個麵子得給!走,回鎮裡!”
“走……”
許多百姓好像完全不在乎造紙工坊會出問題,乾淨利落地轉身就走。
突然,有個人大喊:“鄉親們,彆走啊!說不定是方虛聖跟巴陵城官員合夥騙咱們!方虛聖可是總督,也是官啊。官官相護,當官的可能為了百姓放棄自己前途嗎?各位相親,聽我說……啊……”
那人話說到一半,就見劉三子手持石頭,砰地一聲砸在他頭上,一下把他砸暈。
劉三子對著那人吐了一口唾沫,道:“老子說了,把我劉三子當個人物的都回家,你這是看不起我嘍?還有誰!”
再也無人反對。
“走!”數千人四散離開,腳步無比輕鬆。
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董文叢透過窗簾看著那些百姓,重重一歎,麵色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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