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一句話要問,以方兄之見,這象州最後當屬景國還是慶國?我們好做好準備。”
“是啊,最後景國強還是慶國強?”
酒樓的氣氛頓時熱鬨起來,很多人開始問相似的問題,想知道方運的答案。
方運微笑道:“在妖界與景國之間,我選擇當景國人。在慶國與景國之間,我選擇當景國人。隻因為,我在景國縱然地位不高,但至少不會被當成下等人或異族。”
眾人一愣,紛紛點頭。
“若不是聽方兄的口音是象州本地的,我還以為方兄是方虛聖的親戚。”
不一會兒,坐在桌對麵的張宗石,向方運舉起酒杯,道:“方兄一言,茅塞頓開。從今日起,無論是對慶君、葛憶明、方虛聖還是其他成名之人,在下都應該敬而遠之,絕不能被他們話語蒙蔽,聽其言,觀其行,更要像方兄一樣,思索這些人言行背後的種種。方虛聖曾經寫過一副對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說得當真透徹。來,在下敬方兄一杯。”
方運笑著舉杯,與張宗石乾杯。
張宗石一飲而儘,歎息道:“方兄一席話,讓我感慨良多。我是讀書人,慶國要削減象州人的科舉名額,管他是慶君還是葛憶明,隻要不和我們一樣反對,我們就當他們是敵人!景國增加象州科舉名額,我們就當景國是自家人,當景國官府是一家人!不過,景國官府若是胡亂建造造紙工坊,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造紙工坊不會影響我們之前,我們就要反對造紙工坊,就要反對官府!但是,即便我們正在反對官府,在妖蠻攻擊景國時,我們即便心中有怨念,也不能在抗擊妖蠻這件事上反對或攻擊官府。如此選擇,不是因為國家大義,不是因為仁義禮智,隻為自己!”
附近的讀書人輕輕點頭,方運也點頭表示稱讚,道:“誰是我們的友人,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
方運說話的時候,麵色出現極為細微的變化。
張宗石繼續道:“比如花青娘這件事,迎芳閣若是先道歉我必然懶得理會,誰人沒犯過錯,對吧?實際上,我心中認為,即便有景國人真為了名利拜慶君,縱然私德有虧,也不至於喊打喊殺,但我同樣認為,既然被人發現,必須要承認錯誤。花青娘不僅不承認錯誤,反而倒打客人一耙,甚至把我們所有反對她的人汙蔑為象州賊,那抱歉,在下覺得被侮辱了,自然要站出來說幾句。我反對花青娘,不是為了景國,不是為了象州,隻因為,若象州人人都像花青娘這般,必然會大亂,我要住在安定的象州,而不是大亂的象州。更何況,她一個老鴇在我象州賺了這麼多錢,即便花在敵國也無所謂,我們本就不會逼她做什麼,可反過來栽贓攻擊我,罵我是象州賊,那我就要儘一切努力,在不犯法的前提下,不讓她在象州有錢賺!我隻是個平民童生,奈何不了花青娘,也奈何不了葛憶明,但我以後絕對不會去花青娘的迎芳閣,也儘量少去慶江商行買東西。同時,也會告訴親戚朋友,儘量少去迎芳閣,儘量少買慶江商行的東西。”
“好!”酒樓的人紛紛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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